飄天文學 > 皇叔寵我入骨虞清歡長孫燾 >第970章 與零的初見
    夜黑風疾,內侍的面貌隱藏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但見他身形詭異,見到陸溪的剎那,頓了片刻身形,便如疾風衝向陸溪。

    陸溪停在他前方几丈外,從頭髮中取出幾根未被搜出來的針,蓄勢待發。

    “砰!”的一聲,迅疾掠來的內侍像是斷線的風箏跌落在地上,灰灰正踩着他的脖頸,舔舐沾血的爪子。

    陸溪不敢停留,迅速奔向冬藏宮。

    清寧宮的大火,並未引開這些護衛。

    陸溪一路躲開重重皇帝親衛,從窗戶翻進了屋裏。

    她迅速掃視一圈,只見一個妝容精緻的女子,正狼狽地趴在地上,而身穿玄色龍袍的元武帝,蜷縮在榻前,似陷入了昏迷之中。

    “陛下……陛下。”陸溪輕喚幾聲,但元武帝毫無反應。

    陸溪伸手去按住元武帝的脈,只覺他脈搏芤澀,脈率失常,是中毒之脈。

    陸溪取出百里無相的解毒藥丸,正想給元武帝服下,外頭便響起兵甲聲。

    “方纔清寧宮遭了刺客,我等來確認陛下的安全。”

    話音剛落,外頭響起了敲門聲:“陛下。”

    若是被護衛發現,陛下中毒,貴妃受傷,她如何都洗不清嫌疑,必然會連累淇王府與越國公府。

    陸溪奮力將元武帝搬上/榻,剛想去處理蕭貴妃,門外的護衛遲遲等不到元武帝的迴應,已破門而入。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拽住了蕭貴妃的手,把她迅速丟進了榻底下,然後翻身上/榻,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和陸溪。

    赫然是如影子一般存的零。

    聲音與開門聲重合,沒有讓護衛起疑。

    領頭的校尉見屋內乾淨,只有一件宮裝丟在地上,登時就覺得不對。

    榻前怎麼沒有鞋子與凌亂的衣裳?

    他迅速抽出劍,慢慢逼近龍牀,他身上厚重的兵甲,每走一步都發出沉重的聲音。

    校尉身後的幾個護衛,也紛紛抽出長劍。

    “陛下。”

    校尉又喚了一聲。

    被子下的陸溪,緊張地憋住氣,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然而護衛越走越近,寒光泠泠的劍,在昏暗的燭火下,折射出逼人的寒芒。

    就在長劍要挑起幔帳時,陸溪迅速解開腰帶,將手臂抽出來。

    那一截雪白的手臂,正好碰到幔帳,從幔帳中間滑了出去,接着又迅速收了回來。

    她帶着幾分羞/澀與緊張,嬌聲道:“陛下,有……有人來了。”

    “陛下”沒有出聲,只是配合地晃了幾下牀榻。

    護衛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更近一步確認陛下的安全,,雙方就在這樣僵持着。

    陸溪汗流浹背,緊張得心房緊緊收起。

    藉着微弱的光,身側的零隱約只能看到些許輪廓。

    她知道零的存在,但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對零一無所知,這還是他們初次見面。

    男人似乎也有些緊張,時不時地晃着牀榻,呼吸卻越來越粗,濁息拂在陸溪的脖頸,她整個人不由僵住。

    就在校尉準備挑開幔帳之際,盧公公從外面小跑進來,揚起浮塵就往校尉與另外幾個金吾衛身上打,冷着臉低聲喝:“都出去!”

    金吾衛連忙收了劍,跟着盧公公一同出去,還把門給帶上,外頭響起了他們的對話聲。

    那校尉道:“公公,清寧宮有刺客,卑職按例來確認陛下的安全,喚了幾聲陛下都沒有迴應,所以卑職才……”

    盧公公又賞給他一浮塵,壓低聲音罵道:“你可真是個榔頭,你抱着媳婦顛鸞倒鳳時,有人叫你,你會應呢?你要應什麼?咱們陛下年輕,臉皮薄你不懂?!”

    校尉又道:“公公,這根本不像男女做那事的現場,你看牀榻前都沒有鞋子和衣裳,方纔卑職進去時,那牀榻還在晃,正常人被人打擾後都會停下的吧?可陛下不僅沒有停下,就連惱羞成怒的吼聲也沒有,卑職覺得陛下他可能身陷危險。”

    盧公公恨鐵不成鋼,只得跟着愣頭青解釋道:“陛下喝了太后賞的助興酒。”

    校尉恍然大悟:“喝了酒的話。就可以解釋了。”

    助興的酒,多少會讓人神智錯亂,怪不得方纔陛下都沒有出聲,更沒有因他們的闖入而停下。

    等等,他這樣闖進去,是否打擾到陛下的好事?

    忽然,校尉“砰”地跪了下去:“公公,卑職不知陛下情況,進去也是爲了確認陛下的安危,還請公公替卑職向陛下解釋。”

    盧公公不耐煩地揮動浮塵:“行了,清寧宮剛遭了刺客,雖然太后平安無事,但也受了驚嚇,你們快去加強巡邏,等陛下藥效過了,咱家會將清寧宮的事上稟。”

    校尉連忙帶着人離開了,盧公公又對着在外值夜的一衆宮人破口大罵:“你們這羣蠢貨!陛下在裏頭做什麼不知道嗎?護衛進去也不知道攔一下,每個人下去領十棍子!都給咱家滾!誰敢求饒半句,咱家揭了誰的皮!”

    於是,一衆宮人順理成章被換成了盧公公帶來的人。

    裏頭,陸溪一把推開零,迅速將衣裳穿好,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是應該去找靈靈姑娘的嗎?怎麼在這?”

    “方纔那阻攔你的內侍死後,灰灰似乎被什麼東西所迷,已經成這樣了。”零說着,把軟趴趴的灰灰從袖子裏掏出來,遞到陸溪面前。

    陸溪接到手裏看了看,道:“中了專門爲它研製的迷/藥,看來有人已經料到我們會用貂尋人,所以乾脆把它們的能力封了。”

    零有些不自然地起身,轉頭去看被擠到裏面的元武帝,趁機將鼻血給擦去。

    陸溪聞到血腥味,還以爲零受傷了,把他扳過來,卻見他正在手忙腳亂地擦鼻血,忙問道:“怎麼了?這是中毒?”

    零囁囁嚅嚅地道:“衣……衣襟。”

    陸溪低頭,發現自己的衣襟沒有拉好,露出一痕雪白的風景。

    陸溪連忙拉好衣裳,忍着戳瞎他的衝動,吩咐道:“把陛下給扶起來,他中毒了,需要馬上解毒。”

    零胡亂擦了一把鼻血,依言把元武帝扶起來,整個過程顯得十分憨傻。

    從前的他,只會聽從主子的命令行事,完全沒有任何自主意識,就像一具完美的傀儡。

    可這一年裏,隨着主子經歷的那些事,他學會了許多,也讓他找回了些許當人的感覺。

    但他,對於人情世故還不通達,顯得笨拙而木訥,從某些方面來說,還只是個孩子。

    陸溪看着這傻大個,頻頻翻白眼。

    她剛想喂元武帝喫下百里無相的解藥,卻被零阻止:“等等,他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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