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叔寵我入骨虞清歡長孫燾 >第994章 可能是那晚
    這便是認了。

    既認了這橫空出世的女兒。

    也認了下了他對小茜的一片心意。

    算是全了小茜的面子。

    但是,陸明瑜卻覺得哪裏不對勁。

    拋開這個文茵是否爲風先生真正的女兒不談,因爲她不是風先生,無法確認文茵的真假,畢竟二人有沒有做一些會有孕的事情,她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十數年前素昀是死是活。

    正常情況下,如果文茵的母親真的遭受過這些,那麼文茵對風先生有怨氣,不希望風先生成親,是可以解釋的。

    可她還是覺得怪,因爲文茵出現的時機太巧了,巧到能讓風先生陷入兩難境地,哪怕再早一些,抑或再晚一些,都不至於演變成這個樣子。

    如果風先生執意要娶小茜,那麼文茵很可能會恨上小茜,小茜嫁過去也沒有什麼安生的日子過。

    如果風先生退婚,那對小茜來說絕非好事,不僅是因爲這紙婚約有一道御賜的聖旨在,而且風先生的身份擺在這裏,日後小茜再尋夫婿,必然不會那麼順暢。

    然而,無論如何,無論對象是誰,陸明瑜都絕不允許小茜狼入虎口,她握緊小茜的手:“你想如何,阿姐都支持你,有阿姐在,不用擔心。”

    長孫燾也道:“小茜,一切全看你的心意。”

    小茜沒有急着回答,因爲她知道,無論她做出怎樣的選擇,都會得到所有人的支持,正因爲如此,她才更要慎重。

    依她的心思,無法做到瞬間權衡利弊,因爲她對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一竅不通,她不知道做怎樣的選擇,才能不讓關心她的人受到傷害。

    小茜陷入了深深地矛盾之中……

    什麼深思熟慮全都是廢話,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辦啊!

    文茵沒有理會任何人,依舊看着“父親”,用一種又愛又恨,既渴求父愛,又厭惡父親的複雜眼神,緊緊地盯着這個看起來不再風光霽月,彷彿陷入泥淖的男人。

    風先生似乎膽怯了,並不敢迴應文茵的目光。

    他只是看着小茜,眼裏有愧疚,也有一些恐懼,他的目光,也是矛盾的。

    事情一下子便陷入了兩難之地,一個男人,他或許難以在同時心悅的兩個女人間做選擇,但非要選一個的話,他們還是能做到。

    可一旦他們陷入女兒與所喜歡的女子之間,任是誰都無法抉擇其中一個。

    兩邊都不能失去,但兩者又很難兼得。

    何解?

    這其中,除非有一人自願犧牲,可誰犧牲呢?

    在場的絕大多數人,沒有人希望是小茜。

    這時,珍璃郡主站了起來,她走到文茵身邊,道:“隨我出去。”

    文茵不願:“憑什麼?”

    珍璃郡主笑了:“憑你無法違抗我,憑我可以隨時取你的性命,你可以選擇跟我出去還是讓我殺了你。”

    風先生想說什麼,珍璃郡主卻怒斥:“你閉嘴!”

    隨即,珍璃郡主看向文茵:“死了就什麼也得不到了,你確定留下來?”

    在文茵無助地看向風先生,滿臉寫着不願時,珍璃郡主一把鉗住文茵的手,把她拖了出去。

    文茵不願離開,珍璃郡主又拽不住她,關鍵時刻陸溪搭了一把手。

    就這樣,文茵被珍璃郡主二人帶了出去。

    向來柔弱的楚氏直視風先生,問他:“這是怎麼一回事?”

    風先生道:“我曾經悅愛過一名女子,她叫素昀,而文茵是素昀的女兒。”

    楚氏還想說什麼,陸明瑜道:“孃親,您帶小茜下去,也好讓小茜冷靜地想想。”

    楚氏點點頭,牽着小茜先離開了花廳。

    隨即,陸明瑜問風先生:“先生你只說文茵是素昀的女兒,卻未說是你的女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還請先生如實相告。”

    風先生道:“我也不確定,在素昀遇害前一個月,有一次宮中夜宴,我曾醉酒宿於偏殿,翌日醒來,便什麼也記不得了。”

    “我行事小心謹慎,唯有那次醉酒不省人事,而那日正是素昀照顧我,如果文茵真是我的女兒,便只有那日。”

    陸明瑜又問:“先生,你似乎很肯定她就是素昀的女兒?有什麼讓你確信的證據麼?”

    風先生道:“她知道我與素昀說過的每一句話,也知道只有我與素昀知道的事,她還拿出了我給素昀的信物,並能準確地說出我許給素昀的誓言。”

    “那些事,我完全可以篤定,這世上除了我與素昀,無人知曉。最能說服我的是她的長相,她怎麼會既像我又像素昀?”

    陸明瑜默然,事情真假,不是她需要考慮的問題,是真是假又如何?那都是風先生的事,再疼愛小茜,她也不能管風先生的家務事。

    默了默,陸明瑜道:“無論先生娶小茜的心是真是假,做決定的都不是我們,全憑小茜意思。”

    “望先生知曉,一旦小茜堅定地拒絕與先生的婚事,我們在坐的,都會義無反顧地支持小茜。”

    風先生喉結劇烈滾動着,他的聲音沙啞無力:“我明白。”

    這一切並非他所願,如今他胸中充斥着愧疚,那是對素昀的,也是對小茜的。

    珍璃郡主把文茵拉到偏殿之中,將她推到椅子上,迫使她坐下。

    可珍璃郡主也並未對她做什麼,只是站在一旁,端詳她的舉動。

    身材極瘦,像是長期過着艱苦的生活,食不果腹,而她的肌膚也很暗沉,像是因日曬雨淋而留下的痕跡。

    她的衣裳很新,頭髮還帶着水汽,應該是方纔沐浴後換上的。

    陸溪端來茶水和一碗清香的熱粥,放到文茵面前,語氣溫和地道:“姑娘,外頭天兒冷,先喝些熱茶,再喫點熱粥,暖暖身子。”

    文茵沒好氣地說:“我不需要你同情!貓哭耗子假好心。”

    陸溪笑着把湯匙擺好,柔聲道:“我見過你的母親,她是一個堅強而又善良的女子。”

    文茵沉默片刻,態度卻比剛纔稍好些許,她看了陸溪一眼:“不用套近乎,我不喫這一套。”

    陸溪笑了笑,站到一旁不再言語。

    珍璃郡主始終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文茵,深宮中長大的她,見識過形形色/色的女子,是人是狗,她其實可以辨識出來。

    但眼前的文茵,她看了許久,也沒法兒確認真假——如果不是真的,那便是太能裝了。

    文茵顯然很餓,恐怕在相府只顧着與“父親”爭執,爲孃親討公道,而沒來得及喫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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