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叔寵我入骨虞清歡長孫燾 >第1002章 深藏功與名
    小茜笑了:“澈哥哥,你就不怕我欺負了她?”

    風先生轉過身看着小茜,認真地道:“因爲我相信你,你是個善良又明理的女子,怎麼會是那種在我面前陽奉陰違,背地裏卻欺負文茵那種人?”

    小茜當然不會這麼做,只要別人不欺負她就謝天謝地了。

    但這樣被信任的感覺真好,多少男人眼盲心瞎,爲了一泡眼淚,一個委屈的神情,冤枉了無辜。

    然而相爺方纔的所作所爲,便斷了文茵日後扮可憐來害她的路。

    這樣的信任,讓她感覺很踏實。

    小茜也很認真地道:“我以後也會剋制自己,儘量不與她爭執,給你增添煩惱。”

    風先生滿意一笑,深藏功與名。

    兩邊暫且搞定了。

    陸明瑜回房時,長孫燾早已等候在裏頭,他揮退的衆人,親自扶着妻子走進裏屋。

    屏風後放置着浴桶,水汽氤氳,屋裏引了地龍,還燒着碳火,暖洋洋的。

    長孫燾爲陸明瑜取下披風,又將外披褪去,如往常一般準備伺候陸明瑜沐浴。

    陸明瑜忙推拒:“你累了一日了,讓綠猗她們來吧!”

    長孫燾不以爲意地道:“綠猗不會功夫,扶不住你,而陸溪姑姑手勁大,上次把你的背都搓紅了。還是我來,這樣才能放心。”

    陸明瑜心疼地撫着他的臉:“我怕你累壞了。”

    長孫燾替她把所有頭髮都綰到腦後,又試了試水溫,彎腰把她抱起,輕輕地放進浴桶之中,這才道:“就洗個澡而已,真不累。”

    陸明瑜見他欲言又止,也不急着問,緩緩地靠在浴桶上,任他把自己洗乾淨了,撈出來擦乾換上柔軟的寢衣,又放到了牀上。

    被子早已被暖爐燙過,蓋在身上時,就好像剛晾過太陽一般溫暖。

    “你先睡,我也去洗洗。”長孫燾給陸明瑜掖好被角,便走到屏風後沐浴。

    等長孫燾疲憊地躺到陸明瑜身後,手就被握住了。

    陸明瑜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但卻難以啓齒?”

    長孫燾把頭埋/入她的頸窩,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才道:“日和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便是讓我保護好謝韞,別讓謝韞去查探身份真相,結合大長公主的一番話,我有個不詳的猜想。”

    陸明瑜問他:“什麼猜想?”

    長孫燾道:“大長公主講起成祖立國的事,她說成祖因爲得了一本《羣國譜》,所以纔開創了大秦天下。”

    “那本書上記載了安插在各國中細作的身份背景,而這些細作可以成爲一股龐大的力量,掌握了這本書,就等於掌握了天下。”

    “而她懷疑,有人正故技重施,利用這種方法妄圖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記得日和說過的話嗎?她說謝韞唯一與身份有關的吊墜,實則是某人給所有物的一個標誌。”

    “而我懷疑,日和所說的話,其中有幾分是真的,所以我便將事情一句不落地告訴了謝韞,謝韞一時難以接受。”

    陸明瑜道:“你是該告訴二哥,他有權知道。事實上,我不認爲二哥會一輩子不讓自己去觸碰那層神祕的身份。”

    “既然躲不掉,索性就迎難而上,不堪又如何?殘忍又怎樣?還不是都得面對?”

    “不過,大長公主的懷疑並非沒有道理,而你的猜想也很站得住腳,我真怕正如你所說,真有那麼一個人,妄圖再創‘羣國譜’,又或許已經創成了。”

    “不過值得安慰的是,我們的陛下不是先帝,他很有做皇帝的天分,縱使有人手握所謂‘羣國譜’又如何?不過是些跳樑小醜罷了,撼動不了大秦的局勢。”

    長孫燾默了默,道:“我就怕明日小吏死亡人數過多,朝廷會有一段時間間的動盪,而那段時間,我恐怕會忙得抽不開身。”

    陸明瑜安撫他道:“儘管去吧!咱們沒有孩子前是這樣,有了孩子後也是這樣,戍邊戰士長年苦守風沙之地,家裏的妻兒父母也是一日一日地盼着,我怎麼盼不得?”

    “你若是個普通人,我必會和你耍耍小性子,但你是大秦淇王,有自己的責任和擔當,我和孩子有這麼多人保護和伺候,你且放心。”

    長孫燾笑了:“晏晏,你真的好貼心,如果這胎生下女兒,她必定也和你一樣深明大義。”

    陸明瑜嗔道:“家家戶戶都盼着兒子,就你一次又一次地提及女兒。”

    長孫燾道:“因爲女兒一定像你,只要像你的,我總是沒辦法。”

    陸明瑜道:“你的特徵要比我明顯,孩子也肯定隨你長。”

    長孫燾道:“那他必然也有小梨渦,因爲脣邊兩個梨渦,便是我的晏晏最明顯的特徵。”

    陸明瑜佯裝不高興:“我這張臉平平無奇到讓梨渦出風頭?”

    長孫燾道:“怎麼可能?晏晏最好看了,不過比起我來要差點。”

    陸明瑜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知道他痛呼出聲,這才放開嘴巴。

    長孫燾將她摟得更緊,湊在她耳邊感慨地道:“晏晏,其實這世上有很多人都笑我們傻,這天下與我們何干?”

    “爲什麼每次我們都要衝在前面,不是操心這個,就是操心那個,未免太自以爲是了。”

    “有時候我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該如此多管閒事,天下要亂就亂它的吧!”

    “但一想到不管我邁進深淵還是地獄,都會有你陪在身邊,我的目標又堅定了。”

    陸明瑜睡意來襲,說話有些迷迷糊糊:“只有自私狹隘的人才會這樣覺得。”

    “他們眼裏只有自己和那方狹小的天地,無法理解付出的意義,把那些負重前行的人當成傻子。”

    “人活在世,當有責任有擔當,我們無錯……”

    隨即,陸明瑜又喃喃道:“我目前唯一放不的,便是二哥的身世與小茜的婚事。”

    長孫燾爲他將蓋住臉的頭髮別到而後,低聲道:“而我最放不下的,卻是你呀!晏晏。”

    第一次當父親,他始終提心吊膽不曾放下心,生怕生產時有什麼意外。

    想到這裏,長孫燾明明困極,卻是輾轉難眠,可他又不敢翻身,怕吵醒了懷裏的小傢伙。

    同樣睡不着的,還有大長公主,她起披好衣裳走到廊下,擡頭遙望星空,漸漸入了神。

    她想了許多,從兒時到方慕少艾,再到如今的,最後還是想到了兒子的終身大事。

    她也不知道,自己和駙馬都不怎麼陰柔,怎麼生下這麼酸腐的一個兒子,害得他們天天擔心兒子找不到媳婦。

    想着想着,她忽然發現滎陽王已經多日未曾入府,想來是被那少年迷得樂不思蜀。

    思及此處,她不免爲兒子感到高興。

    但聽下人來稟兒子最近有些反常,她看時辰還早,兒子定然沒有歇下,左右睡不着,不如去看看兒子。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當她發現本該在滎陽王榻上的少年,此時正在自己兒子榻上時,嚇得直接昏倒過去。

    沒救了,男人一個接一個往牀上帶。

    她這兒子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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