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的丹藥,要了嘉佑帝的命。
只是,這煉丹房的雷彈原材料也沒有多少,帝釋天的人就算搬空煉丹房,又能如何?
如今所有原材料都經過嚴格的把控,他沒有足夠的雷彈炸燬京城,那麼,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又是什麼?
長孫燾沉吟片刻,問道:“慎王府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下,爲何會被盜?”
阿大恭敬地道:“主子,是赫霞公主盜取的,她忽然醒來且功力暴漲,我們的人都不是對手,折損了不少。”
陸明瑜道:“怪不得你們,赫霞公主本就有高強的武藝傍身,加上她功力暴漲,確實不易對付。”
“正如二哥那日,我們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制住他。折損的人手如果還有家屬,一定要好好撫卹。”
阿大拱手:“是!”
長孫燾長睫掀起,眉頭卻鎖了起來:“慎王如何?可有危險?”
阿大回道:“慎王無礙。”
長孫燾默然片刻,道:“沒事了,下去吧!”
阿大輕手輕腳地退了下去,待阿大走後,陸明瑜道:“他們拿到的原料,不夠製作多少雷彈,看來表哥大婚那日,得多加防備纔行。”
長孫燾眉目倏然銳利,語氣也變得森涼:“是時候拿下帝釋天和吳提了。”#@$&
接着,長孫燾說出了他的計劃,夫妻倆針對計劃又討論許久,這才睡下。
司馬玄陌的大婚之日很近,但比大婚之日來得更快的,是南宮綏綏一行人。
這日,長孫燾上朝去了,陸明瑜正在屋裏思索對付帝釋天的計劃,生怕有什麼疏漏。
“知啦”一聲,門陡然被打開,南宮綏綏直接推門而入。
陸明瑜看向她,只見她整個人憔悴得不行,面龐雖一如既往的鋒銳,可雙目通紅浮腫,看起來尤爲悲慼。%&(&
跟在南宮綏綏身後的謝韞來不及說明情況,便直接拉着陸明瑜往外走:“瑜兒,南宮家老太爺不大好,你快去瞧瞧。”
陸明瑜看向綠猗:“去請百里先生!”
老太爺正在客房的牀上躺着,處於昏睡狀態,陸明瑜見到他時,他整個人憔悴而蒼老,像是老了數十歲。
而那面色卻是蒼白的,沒有任何血色,偏偏脣泛起了青黑,上面浮着很厚一層白沫。
陸明瑜伸手去爲老太爺問脈,許久才道:“情況雖然嚴重,但止血及時,保住了老太爺一條性命。”
南宮綏綏眼眶溼潤,她小心翼翼地問道:“還有的救嗎?”
“有。”陸明瑜頷首,隨即問道,“可有嘔血、便血癥狀?”
謝韞回道:“有,前幾日嘔了許多血。而喫下去些許東西,不用多久便排出來了,和血一起排出來的。”
陸明瑜又問:“排出的是黑血還是新鮮的?”
謝韞道:“黑色。”
陸明瑜問南宮綏綏:“老太爺不舒服多久了?可曾經常叫上腹部疼痛?他是何時加重了病情?”
南宮綏綏一一作答:“約莫一兩年時間,常常覺得上腹不適,大夫說是胃出了問題,可是一直養着也不見好。”
“二嫂不必擔心,師父那有很多現成的藥,讓師父給老太爺調理一段時日,便能將老太爺的身體給養起來。”
南宮綏綏淚眼婆娑:“娘娘莫要安慰我,祖父他吐了那麼多血,衣裳都浸溼\/了,被子上一大灘的,真的能這麼容易治好麼?”
陸明瑜如實道:“二嫂,不瞞你說,事實上老太爺的情況很嚴重,若非止血及時,只怕當時被血嗆走了也是有可能的。”
“胃是人體內很脆弱又非常容易出問題的一個部位,基本上每個人都被胃病所困擾過,而且胃病嚴重起來,卻是能要人命的。”
“這次胃內大出血,也是奪去了老太爺半條命。若是換作一般的大夫,定然沒有辦法處理這樣的問題,但這事我師父能妥善解決。”
南宮綏綏這才含淚點點頭:“我信百里先生。”
百里無相很快被請來,他那副形容卻是能把謝韞他們嚇一跳。
雖說他以往並非風度翩翩,但至少也是乾淨整潔,配上那高大的身材,也屬於耐看那一類。
但此時,他衣衫不整,蓬頭垢面,像是流落街頭的乞丐。
他甩了甩邋里邋遢的袖子,邊走進來還邊咋咋乎乎地道:“什麼事?找老夫做什麼?”
謝韞震驚得挑起眉頭,南宮綏綏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陸明瑜解釋道:“靈靈姑娘說,這是滅魂蠱的副作用,估計得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南宮綏綏有些緊張地道:“娘娘,能否將祖父交給您?”
陸明瑜笑道:“沒事,師父醫術還在,就是性子有點變了。”
百里無相把手伸進衣襟裏抓了抓,痞裏痞氣地道:“我說男人婆,你別看不起老夫,老夫成爲大夫時,你還沒有生呢!”
南宮綏綏瞪了他一眼,卻是沒有嗆話。
謝韞皺起眉頭:“先生,您這說話怎麼一點調調都不着?”
百里無相扣了扣耳朵,一臉的不耐煩:“要你管!娘娘腔!”
謝韞臉色都變了,陸明瑜連忙向百里無相招招手:“老頭兒,過來!”
百里無相大搖大擺地走向牀榻,沒好氣地道:“幹什麼!臭丫頭!”
陸明瑜指了指老太爺,道:“我猜你沒本事解決老爺子的問題。”
百里無相兩手叉腰:“老夫是你的師父!死丫頭怎麼說話的?”
陸明瑜聳聳肩,擺手示意:“去證明。”
百里無相坐在牀邊,凝神把了一會兒的脈,一臉嚴肅地道:“嗯,是有些嚴重,一隻腳都跨進鬼門關了。”
陸明瑜道:“你不行就算了。”
百里無相不高興了:“小看老夫?三個月,只要他配合治療,老夫必定能讓他活蹦亂跳!”
陸明瑜一臉的不信:“老頭,你切莫要誆人啊……”
百里無相冷哼一聲:“你睜大眼睛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