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妃冷笑連連,本以爲勝券在握,揚起下巴看向大長公主,期待大長公主的反擊。

    豈料,大長公主對她的挑釁視而不見。

    在衆的要麼明哲保身,要麼看大長公主臉色,亦或是袖手旁觀,也無人理會她。

    這樣的忽視,使得梁王妃又憤又怒,更多的是尷尬。

    事實上,這話要是換做別人來說,衆人也不會有這樣的反應,只怪這梁王妃平日爲人不怎麼樣。

    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就算沒有梁王的事,別人也不會去聽信,更何況現在梁王府還能存在,得多虧了陛下仁慈。

    當然,梁王妃也沒有被任何人利用來對付藍靈靈,她純粹是因爲梁王的事懷恨在心,想在這個時候添個堵。

    結果自討沒趣,反而成了在衆的笑料。

    恰此時,陸明邕走了出來:“太叔殿下有旨意,請諸位宗親留下,其餘的人可以歸返家中,爲了避免引起恐慌,今夜的事還請不要隨意議論,違者嚴懲不貸。”

    衆人眼觀鼻鼻觀心,所有人都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準備依次出宮,誰也不敢多說話,唯恐惹出麻煩。

    結果梁王妃又來了一句:“所以現在是太叔殿下做主是麼?可別怪我多想,陛下剛剛遇刺,太叔殿下便主持大局,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大長公主輕哼一聲:“難道讓你來主持纔算順理成章?梁王妃,你僭越了。”

    梁王妃不以爲然:“我也只是隨口說說。”

    大長公主雙目輕輕眯起:“梁王妃好像對太叔殿下有意見?”

    梁王妃冷了臉色:“大長公主,飯能亂喫,話可不能亂說,空口白牙污衊誰呢?”

    大長公主瞟了她一眼:“本宮也只是隨口說說。”

    誰知梁王妃卻不依不饒:“這種事能隨口說麼?大長公主的‘隨口’可真歹毒,能要人性命,陷人於不義之……”

    “來人。”卻是陸明邕開的口,“梁王妃形跡可疑,或許與今夜陛下遇刺一事有關,把梁王妃押入麒麟衛司所嚴加審理。”

    話音落下,四周立即有幾人圍攏過來,直接一拳砸在梁王妃臉上,把梁王妃砸得口眼歪斜,昏死過去。

    整個過程,快得讓人猝不及防。

    等到大家反應過來時,梁王妃已經像塊破布一樣,被拖了出去。

    雖說梁王妃活該,但這不無殺雞儆猴之意,把一些人的小心思按死在萌生階段。

    等到該走的人散去,宗親被集中在一間屋子裏,只讓那些能做得了主的和御醫以及受傷的元武帝接觸。

    把宗親這邊搞明白了,讓他們知曉並能接受現狀,就忙到了大半夜。

    長孫燾命人把衆人安全地送出宮,自己和陸明邕則留在宮中,以防有什麼突發\/情況。

    陸明瑜帶着三個小寶,不方便在宮中留宿,於是便與珍璃郡主他們一道出宮了。

    如此忙到後半夜,衆人才得空休息。

    而未敢在宗親面前露面的藍靈靈,也回到了元武帝身邊守着,和盧幸這個冤家大眼瞪小眼,卻誰也沒有說話。

    盧幸到底上了些年紀,且元武帝又是他帶大的,看着元武帝昏迷不醒,他時不時悄悄別過臉去抹眼淚。

    藍靈靈自是憂心如焚,但在最初的悲傷與驚嚇過後,她反而冷靜了下來,守着元武帝的同時,一門心思地想救元武帝的辦法。

    聽到盧幸的啜泣聲,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等盧幸哭夠了,纔出言安撫:“我不會叫他有事的,你放心。”

    盧幸“砰”地跪到藍靈靈面前,聲淚俱下:“姑娘,以往都是奴才該死,奴才做了很多對不起姑娘的事。”

    “奴才在這裏向姑娘道歉,還請姑娘救救陛下,只要姑娘能救陛下,就算要了奴才的命也在所不惜。”

    藍靈靈沒有扶起他,也沒有做出較爲明顯的反應,只是道:“什麼命不命的,他身旁親近的人不多了,說這些做什麼?”

    盧幸深深地看了藍靈靈一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兩人默默地守在元武帝身邊,外間有御醫當值,宮裏的安全則有長孫燾與陸明邕,一切都安排得很穩妥。

    然而本不應該有情況的越國公府,卻有了情況。

    珍璃郡主回府後,立即命廚房給她備些喫的,在宮裏都沒有動筷子,她現在一個人喫兩個人的飯,少半頓都餓得難受。

    一碗粥下肚,飢腸轆轆的感覺這才消失,然而等她站起身時,卻忽然覺得頭暈目眩,一不小心跌在了地上,近身丫鬟也沒能扶住。

    結果這一跌,就跌出了事情。

    珍璃郡主捂住肚子,露出極爲痛苦的表情:“叫陸溪姑姑……大夫……我……”

    霎時間,有的扶珍璃郡主,有的着急忙慌地去叫人,一派人仰馬翻之象。

    幸好蘭姨和陸溪都沒睡,一直等着她回來,這纔有了主持局面的人。

    懂醫術的陸溪一看,發現珍璃郡主竟有早產之兆,立即吩咐幾個得力的嬤嬤,一起把珍璃郡主挪到準備好的產房,並把六個接生婆都叫了過來。

    蘭姨也沒有歇着,她吩咐下人分別去大長公主府、太叔府和宮裏報信,並指明讓下人將百里無相也一併請來。

    有了兩人的調度,所有事情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但因爲珍璃郡主是早產,她的情況與一般足月的產婦不一樣,衆人還是捏了一把汗。

    此時尚在清醒的珍璃郡主已經嚇得不行了,抓着陸溪的手,一邊哭一邊喊痛:“母親來了嗎?她來了嗎?”

    這個時候,她甚至沒喊自己的夫君,因爲她知道夫君的職責,儘管很希望夫君就在身邊,但她還是忍住了,只是一個勁地找母親。

    其實也可以理解,她畢竟是個千寵萬愛長大的女子,哪裏就受過什麼疼痛?

    生孩子大概是她畢生經歷的最痛,自然會恐懼害怕。

    正在這時,一名接生嬤嬤面色大變,她向另外幾名接生婆做了個手勢,把另外幾名接生婆給嚇了一大跳。

    陸溪察覺了問題,將那接生婆悄悄叫到一旁:“怎麼回事?”

    接生婆心驚不已:“郡主沒有足月,胎位不正,怕是要難產。”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