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喫草吧?
“我的這根胡蘿蔔還不錯……”劉徹得意的觀察着這些擅權的臉上的神色,心中不無得意。
至於給商人一個關內侯爵位,老爹那裏能不能通過?
呵呵,漢室從來就是一個實用主義的政權。
前世小豬都敢給商人封官了。
堂堂九卿之一的大司農,連續三任都是商人!
國家經濟政策更是出自商人之手。
只要有好處,劉徹不覺得自己的老爹會捨不得一個關內侯的爵位和每年幾萬錢的食邑錢。
“好了,今日的正事說完了,諸位請自便……”劉徹笑着道:“孤爲諸位在這思賢苑中準備了美酒佳餚,至於孤……尚還有事,就先失陪一陣……”
“王道……”劉徹轉身對王道吩咐着:“這裏就交給你了!”
“諾!”
“程鄭先生,請隨孤來……”劉徹又對程鄭嬰吩咐道。
……………………………………
劉徹帶着程鄭嬰,來到他在這思賢苑的宮殿中。
讓其坐下來後。
劉徹就直截了當,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程鄭先生,你先在這裏住下來,準備一下,過兩日,孤皇父可能要召見你!”
“啊……”程鄭嬰嚇了一跳:“天子……”
當今世上,程鄭嬰最怕見的人就是漢室天子了。
畢竟他的財富很大一部分是挖了鄧通牆腳得來的。
而當今天子兩年前下令,將鄧通的財富全部充公。
這就意味着,在事實上,他挖的是天子的牆腳。
見天子,等於是老鼠去見貓,不怕的都是瘋子!
劉徹笑了笑,安慰他道:“先生莫急,只要能鑿開褒斜道,孤保證,孤的皇父不會治罪先生!”
劉徹特意漏掉了卓王孫。
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卓王孫可是有一個嬌滴滴的漂亮女兒卓文君。
雖然現在卓文君還是一隻粉嫩嫩的小蘿莉,但是,爲了以防萬一,劉徹決定,還是先把這隻小蘿莉收藏起來再說。
劉徹一點也不怕卓王孫跟程鄭嬰不拿錢出來或者虛與委蛇什麼的。
答案很簡單。
他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那麼大的家業,他們捨得拋棄,就此流浪天涯?
更何況,漢室的商人,可是一直都在孜孜不倦的尋找着當官的途徑。
前世,小豬不就招安了兩個不亞於程鄭嬰的大商賈孔僅和郭咸陽嗎?
當然,好處還是要給的。
不然,程鄭嬰和卓王孫,憑什麼給他劉徹賣命?
於是劉徹道:“先生的女兒,什麼時候來長安?”
程鄭嬰聞言,眼神一陣恍惚,他有些搞不懂劉徹的態度爲什麼又變了。
但是……
程鄭嬰很清楚,只要自己的女兒能夠進宮,從而實現那個‘貴不可言’的卜語,那麼,付出再多財富都是值得的!
因爲,程鄭嬰這三十年的商賈生涯告訴他。
再多的錢,也頂不過刀劍的鋒利。
這麼想着,程鄭嬰於是俯首叩首,道:“小民之女,大概明歲正月來長安……”
劉徹閉上眼睛,道:“孤知道了,先生先在這裏住下來吧,孤會派人照顧先生起居!”
……………………………………
上林苑出口。
此時,已近黃昏。
三三兩兩的來自關中各縣的擅權們,有的興高采烈,呼朋喚友,打算回家繼續喝酒,商議,一個個興奮不已。
因爲這些人看到了他們崛起的曙光,看到了關中重新洗牌的希望。
至於糧食保護價,會不會傷害他們的利益?
他們現在還沒有什麼利益可言呢!
反正,先打垮那些騎在他們頭上,或者攔了他們路的傢伙再說。
更何況,倘若關中與蜀郡的往來不在被高山峻嶺所束縛,兩地貨物可以無障礙的自由往來,多了蜀郡的市場,未必能喫虧到那裏去!
當然,也有一些垂頭喪氣,滿臉死灰的人。
這些人,人數並不多,大概只有十來個。
他們聚集在一起,眉頭緊鎖。
因爲他們深知,他們的一切,都是依附和寄生在長安和長安的貴族勳臣身上的。
而漢室太子一旦發起狠來,別說是他們的家族,就是他們的靠山都可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怎麼辦?”有人嘆氣的擔憂。
“我們快快回去稟報各自的主家吧……”一個人道:“希望家主們能去求那些徹侯大臣甚至宮裏的貴人,請他們在天子和太后面前,爲我們說話,太子這樣太胡鬧了!”
“是啊,是啊!”那個親自出面問劉徹的擅權握着拳頭,臉色蒼白,顯然他還沒有從方纔太子對他的打擊中恢復過來,一直處於恐懼中,此刻,他就像一個抓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這些人還在商議。這時候,一隊全副武裝,打着旗牌的官差,從遠處的官道上走過來。
爲首的一個官員看了一眼這些人,問道:“重泉縣擅權杜春何在?”
“小人就是……”那個臉色蒼白的擅權,戰戰兢兢的走出來,拱手問道:“各位上差找小人有何貴幹?”
“本官風內史備盜賊都尉劇都尉之命,有事情,請杜擅權過內史衙門一趟……”
這個官員拿出一份公文,丟給杜春,道:“經查明,杜擅權與兩年前重泉縣的幾宗夜盜殺人案有關,另外,備盜賊都尉衙門接到百姓檢舉,杜擅權還牽涉了七八宗勾連遊俠,欺行霸市的案子!”
杜春聞言,一屁股癱軟在地。
這些事情,他明明都把手尾都給抹掉了啊,怎麼可能還能被人翻出來?
這時候,杜春在來抓捕他的官差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是重泉縣的張大郎嗎……”他徹底的絕望了起來,那個張大郎,可不就是重泉縣之前最出名的遊俠嗎?不是曾經跟他把酒言歡,稱兄道弟的嗎?
“張大郎……”杜春吞了吞唾液,企圖拉關係。
事實上,那個張大郎也確實向他走了過來。
但是,是提着枷鎖和刑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