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楊源從警衛身上扯下鑰匙打開門，退出鬼臉模式，對還在震驚中的二女說道。
“噢...噢，是，隊長！”
兩人都沒見過楊源的能力，首次看到着實有些震撼，相比於張兵的速度，楊源的笑聲明顯更加詭異一些。
白天要是楊源出手，那羣警察根本擋不住他一個人嘛！
三人離去後不久，馮老頭帶着手下匆匆趕來，一推門看見滿地的人影，楞了許久，忽然想起什麼，快步走到拘留所，看見大門果然敞開着，神色大變，咆哮道：“給我把他們抓回來！抓不回來，都給我去看監獄！”
“你！讓關觀滾回來！”馮老頭兒氣得暴跳如雷，額頭青筋暴露，模樣極爲駭人。
叮鈴鈴——
正在這時，馮國強手機響了，拿起手機一看，頭上頓時冒出一絲冷汗，道：“陳廳，是我，老馮！哎，您說，是、是，消息暫時被封鎖了，還沒傳出去。
噢，您說嫌疑人啊，這個...嗯，跑了！”
緊接着就看到馮國強把手機拿開，離耳朵最起碼三十公分，話筒裏面傳來一陣嘶吼聲，反正小王在一旁啥也沒聽清，只覺得耳朵嗡嗡響。
等那聲音停下來後，馮國強湊到跟前勉強笑道：“是，您批評的對！現在已經派人出去搜捕了，您放心，包在我身上！噢，對了，還有件事兒和您彙報。”
馮老頭兒擦了擦冷汗，身子有些佝僂，小王覺得老頭兒看起來特別心虛。
“嗯，也沒什麼大事，呃，就是派出所的人都...都被襲擊了！”
砰——
電話那頭傳來玻璃摔碎的聲音，馮國強早有準備，手機離得遠遠的。
掛了電話，馮國強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一言不發。小王看得有些奇怪，道：“馮局？您還好嗎？”
“滾！！！去給關觀打電話！你是聾了嗎！？”
馮老頭兒看起來活像只白毛大猩猩，聲音震得小王頭髮都豎起來了，“是！”
小警察躲到一邊，蒼白着臉撥通了關觀電話。
馮局長看着滿目瘡痍，喃喃自語：“我這局長算是當到頭兒了，這世界究竟怎麼了？”
......
楊源不知道此刻馮老頭是什麼心情，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嗨，說到底他還算是功臣呢，就是不知道官方能不能認下來。像他這種人物，真要曝光的話，怎麼也得供起來吧？
楊源覺得這事情查到最後，估計馮老頭得給他低頭，沒辦法，醫院的異象，加上數十人目睹自己等人的變化，再怎麼不願意也得承認，鬼，是真的存在的。
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楊源拿回了三人被警察收走的物件，給關觀打了電話，得知了他們此時的位置。
此刻他正帶着兩女前往在同和醫院的路上，趙軍和張兵就在那裏治療。
“情況怎麼樣？”楊源三人一進來就問道。
關觀面帶憂色，道：“正在搶救，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出來。”
關觀用了四十多年建立的世界觀，在見到趙軍鬼化後就崩塌得稀碎，到現在他還覺得腦袋暈乎乎的，腦中千思萬緒，卻怎麼也理不出頭來。
“抽菸麼？”關觀遞過一根菸，語氣有些低沉。
“不用了，謝謝。”
關觀自顧自得點上一根菸，趴在窗臺上，一個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微風輕輕吹拂，菸灰被吹散，化作星光點點飄向黑暗，正如他此時的心情。
“你們究竟是一羣什麼人？”關觀道。
沒等楊源回答，關觀苦笑了一聲，又道：“我知道，你不能說，我就是說說。”
楊源沉默了一會，也走上前也在窗臺上，兩人肩並着肩，在這個角度，楊源能看見關觀眼角的皺紋，比他想象得要多一些。
關觀...也是飽經滄桑啊，楊源心底嘆息一聲：“一羣掙扎的人。”
關觀撓了撓頭，有些不解：“擁有超人能力的你們，也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嗎？”
“超人？不，這個世界上只有鬼，我們只不過是在縫隙中苟延殘喘的人罷了，你知道我們經歷了多少生死，見識了怎樣的恐怖，才能走到今天嗎？”
“就像你見到得一樣，和鬼打交道，絕大多數人都和醫院裏的人一樣，死得無比悽慘，至今爲止，我還沒見到誰能安詳的死去，都經歷了莫大的折磨。”
關觀聽得出神，過了半晌道：“有這麼多人死了，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楊源瞥了眼關觀，見他眼神清澈，不似作僞，想了想說道：“以前也發生過一些類似的事，消息被封鎖了，那個時候我都還沒出生，怎麼，你這個內部人員也不知道？”
關觀指着自己，一臉認真：“我要是知道還一直追着你們作甚！嫌自己命長嗎？”
長舒一口氣，吐出一陣輕煙，關觀叼着煙眼神怔怔地說道：“我到現在還感覺很不真實，像是沒睡醒，說不定一覺醒來發現這是一場夢。
你說景陽市好端端的，怎麼多出這麼些怪物來？我以前從不信世上有神仙、鬼怪之類的，嘶...越想越覺得不科學！”
想起張兵能徒手接子彈的速度，關觀眉毛一挑。
楊源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地說道：“接受現實吧，鬼的存在本身就是不科學的，你要學着適應，接子彈算什麼，他還能飛呢！”
關觀倒吸一口冷氣：“飛啊...人類自古以來的夢想，自由自在的在天空翱翔，看不出來那小子還有這本事！”
“那你就想多了，他只能飄...”楊源心底想到，但是沒有說出來。
“對了，不說這些了，你到底怎麼和上面交待的？爲啥我一出來就把我抓起來了。”
“我和馮老頭兒說這世上有鬼，碎屍案，雲隱寺，還有醫院都有鬼，人都是他們殺得。”關觀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