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觀皺了皺眉頭，感覺周圍好像有哪裏不對。
“你以爲醒過來就能逃跑嗎？”小李陰森森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關觀頭皮發麻，心臟都差點被嚇出來，驚恐地回頭看去。
只見小李趴在椅背上，腦袋就湊在關觀的耳邊，差點就貼上了，以最平靜的神色說出最詭異的話。
關觀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後背衝到腦門，右手下意識緊繃，腎上腺素過度分泌，一巴掌就扇了過去。
啪——
“哎呦！”
一聲痛呼從耳邊傳來，關觀滿臉冷汗地從椅子上坐起來，神色恍惚，右手手心還殘留着麻木的感覺。
“關隊，你打我幹什麼？”小李趴在地上，捂着臉，一臉委屈得看着關觀，從指縫間還能看出紅腫的臉蛋。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關觀嚥了口唾沫，驚疑不定地看着小李。
“我一個大活人就在這，還能是鬼麼？關隊您下手也太狠了！”小李臉都皺在了一起，揉着臉從地上爬了起來，眼角還掛着淚痕，看來剛纔關觀那一巴掌扇得不輕。
“那你在我椅子邊上幹什麼？”關觀看了看四周，是自己的辦公室，剛剛的場景還是夢嗎？
“我看您睡着了，想給您蓋下衣服，誰知道您一巴掌就抽過來，差點沒給我扇過去！”小李悲憤不已，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咳咳咳，這個...小李啊，最近我工作壓力比較大，沒注意...是我錯了，給你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啊！”弄清了現在真的不是在夢裏，關觀一陣汗顏。
這事兒弄得！
人家好心好意給你蓋衣服，你倒好，上去就是一個耳光！
可憐滴娃，委屈你了！
關觀爲自己想找小李麻煩的心思感到愧疚不已。
“沒事兒沒事兒...”看着小李搖頭的樣子，關觀愈發地愧疚了。
“畢竟你沒扇錯，不是麼？剛剛騙你的！”話說到一半，小李語氣一變，眼神變得陰森起來，衝着關觀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我可去你的吧！！”關觀這個心理陰影啊，整個人一僵，腦袋嘭得一下撞在了小李下巴上，撞得腦殼生疼。
小李在地上掙扎了一下，想要重新爬起來。
關觀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抄起椅子對着小李就是一頓亂砸。
“我特麼讓你嚇老子...我特麼讓你出來害人，砸不死你個狗日的！”
哐哐哐的聲音傳來，關觀面目猙獰，咬牙切齒一下又一下地重複着抽砸的動作，砸了半晌，累的自己呼呼大喘。
“瑪德，邪了門兒了？這到底是在夢裏還是現實？”關觀扶着腿，彎腰呼呼大喘，四周環顧了一圈，一時間有些分不清了。
不怪關觀糊塗，接連幾次醒過來都是在夢裏，即便現在周圍場景再真實，他也不敢百分百確定自己醒了。
“當然還沒醒，你的時辰不多了，還有四十分鐘。”躺在地上已無聲息的小李忽然擡起頭來，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話。
“啊啊啊！去屎！”關觀後背一激靈，手臂肌肉痙攣了起來，雙手擡起椅子，衝着小李狠狠地摜了下去！
關觀向後退了兩步，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低頭看了眼手錶，十點二十整。
“他的意思，是十一點會發生什麼嗎？”關觀擦了擦頭上的汗，心裏想着剛纔小李說的話。
眼前的小李是鬼無疑，從自己入睡開始，接二連三的怪夢裏，鬼都在提醒自己時間要到了。
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鬼...應該打不死的吧？
關觀眼角瞥向一旁的小李，雖然他滿頭是血，看起來像是昏了過去，但關觀確定他一定沒死，只是在愚弄自己。
自己真的見鬼了。
冷靜，一定要冷靜！
想想那裏有不同尋常的地方...關觀的腦袋漸漸冷靜了下來，細細的回想最近發生的事。
上次從同和醫院回來後，楊源就提醒過自己，或許在他身上會發生一些事情。
當時他就隱隱感覺不妙，沒想到幾天後真的應驗了。
自己就在辦公室遇見了鬼！
不知幾位領導現在如何，但...自己已經沒精力去管他們了，自己都不見得能活下來。
關觀倚着桌子，苦笑了一聲。
連楊源那種人物都說沒就沒，他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活得下去..
正在關觀胡思亂想時，突然眼前一陣模糊，接着雙目痠痛無比，痛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唔...怎麼了？”關觀雙手不住地揉着眼睛，想要睜開，但眼前刺目的白光讓他根本睜不開眼睛。
“關隊，你怎麼了關隊！”
“關隊，你還好嗎？”
“要不去叫局長吧？關隊狀態不對勁！”
關觀的耳邊傳來嘈雜的議論聲，他還感覺到有人在揉着自己的肩膀。
“你們...小李？小趙？”好一陣過後，關觀才勉強能睜開眼睛，一入目就看見了同事圍坐一圈，一臉擔憂地看着自己。
“我這是...在哪兒？”關觀眼神恍惚，大腦一陣空白。
剛剛又是做夢嗎？
現在，真的醒過來了嗎？
“關隊，您是不是太辛苦了，這是警局呀！”叫作小趙的那名警察神色憂慮，他感覺關觀現在狀態不對勁。
“是啊，您剛纔睡着了，然後嘴裏喊着什麼‘狗日的、砸死你’之類的話，嚇死我們了！”
“是不是做噩夢了？”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關觀腦袋都大了。
“停、停、停，我知道了，我沒事，現在就是想靜一會！”關觀痛苦地揉了揉腦袋，他已經徹底懵圈了。
難道說，剛纔的一切經歷都是夢？
沒有什麼鬼，沒有什麼小李，沒有什麼時間，只是自己單純地做了一個夢？
看着周圍同事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僞，關觀一時間也糊塗了，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很不真實。
“我說關隊，我好像沒惹您吧，您爲什麼一邊喊着砸死你，一邊喊着我的名字？”這時，小李站在衆人間，一臉後怕地看着關觀，忍不住出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