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道長假死脫身,現在應該藏在病院的某個角落。”楊源湊到殷紫櫻耳邊小聲地說道。
“怪不得。”殷紫櫻感嘆了一句:“還好我在昨天搜查的時候提前把鑰匙藏在了花壇裏,不然這鍋就得我背了。”
楊源愣了一下,沒想到昨天那番動作差點冤枉了殷紫櫻。
“我怕外面有戒備,我這種狀態被發現了就完蛋了,所以什麼都沒做。”
“已經過去一晚了,不知道長今天能否得手。”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院方集會的地方就是兩間地下室,具體哪一間不得而知。
裏面一定藏有祕密!
“對了!”殷紫櫻眼睛一亮,忽然說道:“既然他們總在一個房間開會,那另一間地下室不就空出來了嗎?我們沒必要和他們硬碰硬,就算聽不到內容查探一下也是好的。”
“有道理,就看道長怎麼選擇了。”楊源靠坐在水泥管上,伸了個懶腰。
雖然已經是到來的第三天了,但事件仍然沒有太大進展。
明明祕密即在眼前,卻苦於身份無法接近,實在令人心癢。
連道長那一波掃動引起了很大的連鎖反應,這時候行動就是往槍口上撞,只能期待連道長能有所獲了。
一天很快過去,在外人看來,病院明面上和以前並沒有區別,但身在內部,楊源等人明顯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
所有護工都變得陰沉起來,看誰的目光都帶着懷疑,閒暇時間更是留在病房裏看護衆人,幾乎寸步不離。
楊源心中暗暗叫苦,但卻無可奈何。
這些人動也不能動,殺也不能殺,生生被困在這裏,真是憋屈!
連道長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睡眠時間他沒有主動重啓,能量在不停消耗着。
現在重啓也只能回到五分鐘前,飢餓感幾乎沒什麼變化。
“白天地下室應該是空的吧?不如下去看看!”連道長從臺階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從天台一躍而下。
趁着四周無人,連道長伏在地面上,扒開了昨晚掩埋的塵土。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半點聲響也沒發出。
看着磚縫上的小孔,連道長眼睛轉了一圈,向側邊挖去。
他記得房間裏有一個書架,剛好可以遮擋磚土痕跡。
小心翼翼地挪開書架,連道長從裏面爬了出來。
房間還是那副擺設,一切如常,桌子上面整齊地擺放着幾個筆記本,上面都有書寫的痕跡。
連道長沒有直接拿起筆記本查看,而是目光集中到了空地中間的那人身上。
男子低着頭趴在桌上,發出輕微的鼾聲,似乎陷入了沉睡。
連道長注意到他的脖子、手腕、腳腕上都掛着沉重的鎖鏈,鎖鏈每一環都有小拇指般粗細,這三樣加起來最少十斤重。
“就算是重要的人也犯不着用這麼厚重的鎖具吧?”連道長撓了撓頭,覺得有些詭異。
男子被掛在這至少三天了,看他消瘦的模樣也不像是窮兇極惡的人物,這夥人到底有什麼企圖?
來到病院三天,至今還沒出現鬼物的蹤跡,眼前着詭異的場景不得不讓連道長將其聯繫起來。
“叫醒還是不叫醒?”連道長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選擇了放棄。
他不不知道對方的精神狀態怎麼樣,是否會抱有敵意。
畢竟他現在穿着護工的衣服,很容易引起誤會。
萬一他在晚上的集會中泄露了自己的存在,肯定會引起院長警覺,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搖了搖頭,連道長輕聲地走到桌前,目光掃過桌上的筆記。
上面是一些對話記錄:
“你今天感覺如何?”
“......”
“有沒有感到第二人格的甦醒?”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別掙扎了,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以殘破的精神控制着這具軀體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打開你的內心。”
“......”男子又陷入了沉默。
其他人的筆記也大同小異,分別不同的對話。
不過對話的內容並不相同,每個人都輪流問了一段時間。
連道長越看眉頭皺的越深,臉色越來越嚴肅。
筆記內容形式很單一,全是單純的問答。
大多數時間都是護工們在說話,而男子像是失了智一樣,說話沒有任何邏輯,前言不搭後語。
“這些東西有什麼意義?”連道長感到非常疑惑。
雖說筆記有內容輸出,但信息量並不大,這麼水的對話記錄都記下來,還是所有人一起,怎麼想都不簡單。
他仔細地翻閱了所有的筆記後,轉身向門外走去。
連道長相信對方費了這麼大的功夫,目標絕不可能只是單一的聊天文字。
於是打算去其他房間排查一下。
“吱呀——”
鐵門發出摩擦的聲音,連道長推門而出。
“什麼人!”就在這時,耳邊忽然想起兩道呵斥聲。
連道長嚇了一跳,擡眼一看竟是兩名着裝相同的護工!
“他們還留人在地下室看守?”一道念頭在連道長腦海裏閃過。
殊不知對面兩人心裏更是驚駭莫名!
地下室每個房間只有唯一出口,他們一直守在門外未曾離開過半步,怎麼會有人從屋裏走出?
難道...他一直都潛藏在裏面?
想到這兒,兩人身體顫抖了一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決!
絕不能讓他離開這裏!
“嚇!”見兩人直直撲向自己,連道長下意識想要閃躲,但念頭一轉止住了身子。
這裏只有兩人,自己想要拿下不費吹灰之力。
反正已經暴露了,沒必要給對方通風報信的機會!
想到這裏,連道長眼睛微微一眯,產生了一絲殺機。
兩女的手臂身在半空中,便被連道長一手一隻抓住,兩手微微用力。
兩人頓時臉色一變,露出了掙扎的神色。
靈異者身體再弱,也不是普通人能夠媲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