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她見過的最喪心病狂的人也不過是殺害了幾家人,哪有這麼窮兇極惡,害了這麼多人性命的!
尹相赫等人雖然更過分,但至少是外國人,而慘案就發生在眼前,殷紫櫻不敢相信有人能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這裏可是市區,外面人來人往,地下卻如此罪惡!
楊源陰着臉,來到下鋪的一個病人身前,細細地感受着他的狀態。
怎麼說?感覺非常奇怪。
按理來說一個人沒了呼吸,應該是死了纔對,但這些人給楊源的感覺卻像是不存在一樣。
哪怕視線能看到,卻絲毫感知不到他們的存在,產生了一種強烈的矛盾感。
“果然有貓膩!”
感知不到並不意味着他們沒問題,恰恰相反,這足以說明這些人已經產生了某種程度上的靈異變化,纔會出現這種情況。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鋪滿倉庫的病人,楊源頭皮發麻。這要是全部詐屍了,足以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回去吧,情況已經查清楚了!”楊源心裏有數,這些人早晚有一天會化身鬼物進行屠殺。
控制他們的所謂“第二人格”就是鬼物。
凡是吃了蠟油做成藥片的人,身體裏都會誕生一隻鬼物,時機成熟就會掌控身體。
張兵他...應該沒問題吧?
回頭一看,發現張兵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是衆人中唯一一個受到藥片影響的人,別看其他人也吃了,但在靈異力量的驅逐下,藥片什麼作用都沒有,唯有他,近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想必這就是鬼物意識正在成長的徵兆。
“該死!”張兵握緊了拳頭。
“不要擔心,我看過病人的記錄,他們都至少在餵養了一個月以上纔會移交到地下室,你的狀況還沒有惡化到那個地步,只要完成事件,憑藉赤蝶的能力你沒問題的!”連道長輕聲安慰道。
“張兵,有我們在!”殷紫櫻也握住了張兵手掌。
“讓你們擔心了,我就是感覺這次事件像個廢物一樣。”同伴的安慰打消了張兵的焦慮,他苦笑一聲說道。
“以前都是你們在照顧我,難得有一次摸魚的機會還不好好珍惜!”殷紫櫻輕輕一笑。
楊源回過頭,對衆人道:“今晚我們不能再繼續行動了,醫護人員的死亡數量已經超過了四分之一,今晚或者明天一定會來一次大清洗,盤查到底是誰出了問題,在找到解決辦法之前我們不能再輕舉妄動,只要不給他們壓力,他們就不會傷害這八百人,我們還有一些時間。”
這話說得自己心裏都沒底,楊源不確認廖茀何時會收割,但殺人一定不是解決辦法,問題的關鍵...恐怕在人魂蠟燭之上。
心念至此,楊源轉頭看向連道長:“道長,你明天趁他們不注意,把人魂蠟燭偷出來,沒有人魂蠟燭,我看他們怎麼繼續作惡!”
連道長眼睛一亮:“這是個好辦法!”
現在看來,無論如何是繞不開人魂蠟燭這一關了。
衆人各自分散回到房間,連道長則熟練地一路爬高回到了天台。
回到病房,楊源張兵發現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不禁一慌。
完蛋,之前光顧着查找線索了,忘了這羣神經病!
這裏面要是有那個人說露嘴了,自己的身份就完全暴露,還不如今晚提前行動呢!
在近二十道目光的注視下,楊源心念百轉,瞬間便有了定計。
他上前一步,轉身走向之前和張兵交談,假裝吃藥的那個大叔。
“你...你要幹什麼?”男子有些害怕,聲音帶着慌亂。
實際上他並沒什麼祕密,無非是剛來的時候神志尚還清醒,冥冥之中意識到那藥可能有問題,才每次都把要吐出來。
不過到底是飯菜中也下了藥,這兩天受池魚之殃不得不吞下藥片,現在的他意識已經模糊了許多,原本就不正常的精神更加混亂,再不復和張兵交談的模樣。
“就是你說有人爬窗找我的!?”楊源怒吼一聲,鬚髮皆張,像是極其憤怒。
“啥?”男人一愣,茫然地擡起了頭、
“好哇!你竟然敢告密!看我不打死你!”楊源不等對方作何反應,上去就是一頓老拳,把男子打得嗷嗷亂叫抱頭鼠竄。
他也不想欺負傻子,但是也不能讓對方壞了事,所以纔出此下策,用武力令病人們害怕不敢出賣自己。
從之前他們畏懼胖護工和耿慧就看得出來,病人們沒有邏輯思考能力,本能地害怕對他們有威脅的人。
既然耿慧都能令衆人害怕,想必自己也能做到?楊源不確定地想着,只是苦了男子。
揍了好一會兒,楊源終於停下了手,
他出手很有分寸,專往對方身上打,什麼屁股、後背、肚子。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膚均看不出異常。
停下手,楊源又看向另一個病人:“看什麼看?你是不是也想告密?看我不揍死你!”說着,他怒吼一聲向旁邊一個正在看戲的男子撲了過去。
張兵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隨即也反應過來這是在保護自己,於是也加入了戰場,房間裏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打鬥整整持續了半個小時,基本上所有人的病人都捱了一遍揍。
從他們看向自己兩人畏懼的眼神裏,楊源知道自己沒白演戲,這才鬆了口氣。
一晚上死了這麼多人,廖茀就算是個傻子也應該清楚有人知道了他們的祕密。
所以清洗是必然的,廖茀不可能在明知道對方有能力殺死他們所有人的情況下頂風作案,肯定要找出那個內鬼才能安心。
如果不把手尾料理乾淨,隨便那個病人說一嘴,自己就非暴露不可。
拍拍手,兩人回到牀邊,裝作正在熟睡的樣子躺了下去,等待着護工的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