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怪物只存在形態上的區別，本質上都是虛空的一部分，某個存在的軀體之一。
既不能殺，也不能困，否則早晚會引來“它”的注視，到時就是死路一條。
“關觀...”窺見到怪物的真相後，楊源對關觀擔心不已。
可是憑他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阻止這個進程。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以前在現實召喚關觀是多麼愚蠢的選擇。
幸虧那時關觀的進化還不完全，否則巨臉一瞬間就能鎖定關觀的位置，藉此突破世界壁壘！
他的存在，只會給世界帶來危險，以後恐怕再也不能在現實世界召喚關觀了。
“你來了？”
不知穿梭了多少距離，楊源終於看見了關觀。
那是一個龐大到與自己不相上下的怪物。身上密密麻麻都是扭曲的面孔，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樣子。
見到通靈塔，關觀巨大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錯愕，恢復了些許生氣：“你是楊源？真令人驚訝！”
這不是在恭維，是關觀的真實感受。
他對自身的情況再瞭解不過，在上次被楊源召喚以後，巨物化的速度就加速了不少。
此刻他的進化還沒到極限，身軀似乎會無限制地擴展下去。
最終，成爲“它”的一部分。
“關哥。”楊源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關觀，口中輕聲喊道。
他明白，關觀知道自己的命運。
“這些時間你在外面經歷了什麼？難以相信你能跟上我的成長！”關觀笑了一聲，引得虛空不斷顫抖。
此刻他的形態一舉一動都能影響周圍的環境。
“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我能感受到，它快要降臨了，我很快就會失去意識成爲瘋狂本質的一部分。”沉默了一會兒，關觀甕聲說道。
楊源靜默無聲，雙拳緊握，卻徒呼奈何。
現在他遠不足以面對巨臉，無力阻止關觀的變化。
似是看出了楊源的不甘，關觀輕笑道：“不用這麼悲傷，或許這不是一件壞事。”
他看向遙遠的彼岸，語氣飄忽地說道：“鬼域的存在就是現實世界的陷阱，如果不是我機緣巧合之下走向了變異的道路，如此頻繁的和現實世界鏈接，早晚會引起它的注意...”
“楊源，我提醒你，世界壁壘是守護世界最重要的存在，它具備單向特性，外界的存在很難穿透壁壘，但從裏面出去卻不算很難。”
“你在建立通道的同時會打破這份封鎖，如果這時候有詭異的存在注意到這裏，很可能會直接入侵現實世界。”
“所以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很快我就會沉淪。”
關觀的聲音有些低沉，聽起來有些不甘。
沒有哪個智慧生命能接受被其他生命吞噬，即便那個存在是偉大的主宰也不行。
但他們太弱小了，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
關觀又何嘗想永遠死去？
但他改變不了這一切，從他開始向怪物轉變的那一刻開始結局就已經註定。
放棄人類的一切，成爲永恆，只是這永恆的代價太過沉重。
“他們很好，兵哥和小紫的關係更近了一些；道長也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如今我已經可以守護他們的安全；倒是很久沒有新人加入了，可能沒有幸存者吧。”
“那我就放心了，他們就交給你了。”關觀的眼神有些飄忽，他想起了保護園的墓地，或許那裏以後也會有自己的一座墓碑？不太好說，畢竟自己不是真的死了。
楊源複雜地看着關觀，目光中帶着一抹悲哀。
等等！
忽然間楊源睜大了眼睛，好像想起了什麼。
如果關觀最終的結局是迴歸巨臉的懷抱，那不是意味着自己有能力影響到巨臉本體？
只要關觀...楊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臉色變幻不定。
......
中午，楊源帶着三人傳送到了市區中間。
依舊是天台，這個地方人少，不容易被人發現。
“走吧，別讓老頭等急了。”楊源笑了一聲，向樓下躍去。
張兵嘿嘿一笑，藉機摟住殷紫櫻的腰肢縱身往樓下一躍。
殷紫櫻臉色微紅，卻沒有拒絕。
連道長就苦逼多了，只有他一個人得走樓梯。
重啓也沒用，白跳樓而已。
這個高度摔下去不會受到太重的傷，但終究還是有影響。
“呂局來的挺早嘛！”楊源見面打了個招呼，呂子侯範平早就到場了。
“感覺你們今天氣色都不錯，怎麼，上次事件完美解決了？”呂子侯上下打量了衆人一番，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算是吧，可算好好休息一下了。”張兵長舒口氣，隨便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你們那邊呢？市民都安撫好了吧？”楊源落座以後問道。
“別提了。”範平翻了個白眼，道：“王道長名聲都被你們糟蹋完了。表面上沒受什麼影響，暗地裏都在罵他是騙子，還有人呼籲公安局早點把他抓起來，都是你們惹的禍！”
“這個...哈哈，代我向他道個歉。”楊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王道長純粹是受無妄之災，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地道。
“休息就別說工作的事情了，來，喫飯！服務員！”張兵扯着嗓子喊了一聲。
一個身穿制服的小姐姐走了過來，微笑着說道：“先生，請問您要點餐嗎？”
張兵拿着菜單看了看衆人，試探性地伸手問道：“你們點？”
“快點啦！”殷紫櫻掐了下張兵腰，後者頓時嘴角抽搐了一下。
“嗯...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張兵在菜單上指了幾下，遞給小姐姐。
服務員一愣：“只要三個菜？”
她看了看四周，六個人喫仨菜？咋想的。
“我剛剛點的都不要，其他的全要。”張兵嘿嘿一笑。
“呃，好的先生，請稍等！”
楊源歪着脖子看張兵耍寶，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這樣纔有一種活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