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對着王林躬身行禮:“你怎麼在這裏?也是來喫飯嗎?”
“是的,我和幾個朋友一起。”王林笑道。
和幸子一起喫飯的人,是兩個中年男人,朝王林點頭致意。
王林和幸子打過招呼,便要回座位上去。
幸子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嫣然笑道:“王林君,我有事找你呢!我去你們公司找過你,但你祕書告訴我說,你出差了。”
“我祕書向我彙報過了。”王林道,“幸子小姐,你找我有什麼事?”
幸子道:“我們找個時間單獨聊?”
“可以。”王林道,“我這個月都會在申城。”
回到座位上,這邊已經開始上菜了。
梅龍鎮酒家的菜味道的確不錯,既有揚幫風味,也有川幫特色,色香味俱全,看一看,聞一聞,也能讓人食指大動。
米玉香是個話很多的人,語音清脆甜美,時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女人身上有三樣東西,特別顯女人味,一是聲音柔美,二是皮膚雪白,三是身帶體香。
一白遮三醜,一柔遮五醜,一香遮十醜。
米玉香又白又柔又香,身形苗條,但身材又發育得很好,性格比起顧清雨來,活潑外向得多,在酒桌上就是個開心果。
她和顧清雨低聲說了兩句話。
顧清雨偏過頭來,喫喫的笑道:“她讓我問你,你晚上幾點睡?”
王林怔了怔,摸摸下巴:“這是什麼意思?”
顧清雨道:“我也不知道,你就回答一下唄?可能她覺得好奇。”
王林道:“我一般睡得晚,十二點以後睡都正常。米小姐,這有什麼說道嗎?”
米玉香笑道:“我聽過一個笑話,九點睡是村裏人,十點睡是廠里人,十一點睡是校內人,十二點睡是官府人,一點睡是文化人,兩點睡是公關人,三點睡是失眠人,四點睡是賭博之人,五點睡是廣告之人,總是不睡不是人。我看王總是個文化人。”
王林哈哈笑道:“還有這種說法?那米小姐也是個文化人,難道也是一點才睡?”
米玉香咯咯一笑。
錢玉英笑道:“這話還真有一定道理,我們是廠里人,所以都是晚上十點之前就睡了。”
米玉香道:“王總不喝酒的嗎?”
王林道:“我要開車,就不喝酒了。”
米玉香道:“王總是個自律的人,我們應該爲了你的這種自律乾一杯。”
大家都笑了。
一時喫過飯,王林送錢玉英回家。
在車上,錢玉英忽然說道:“王林,阿姨有幾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王林雙手操控方向盤,笑道:“阿姨,你有什麼話,但講無妨。”
錢玉英道:“你現在是個有錢人,更容易得到女人的喜歡。你一定要經受住誘惑啊!”
王林凜然一驚,笑道:“阿姨,你是看出來什麼來了嗎?”
錢玉英道:“今天酒桌上那兩個小姑娘,對你可都有意思呢!”
王林哈哈笑道:“不會吧?我怎麼沒看出來。”
王林總覺得,錢玉英話裏有話,是在借顧清雨和米玉香說事!
難道錢玉英還是懷疑王林和周粥有什麼超友誼的關係?只不過沒有證據,所以藉機敲打王林?
“我嘴太碎,話太多,讓你不高興了吧?”錢玉英笑道。
“怎麼會呢?我父母死得早,阿姨就是我的半個娘。阿姨,你說的話都對。我會引以爲戒的。”王林如是回答。
錢玉英道:“李文秀是個好女人,對你也是一心一意的,你要好好珍惜她。”
“是的,阿姨。”
王林心下納罕,心想錢玉英從來不和自己聊這些私事的,今天真的有些反常!
下午,王林來到公司後,開始處理這些天積壓下來的工作。
他想到周霞給自己推薦的玩具十五廠的廠長陶光耀,上次和人家聯繫,可惜陶光耀出差了,兩人緣慳一面。
王林再次打電話到玩具十五廠的廠辦。
這次接聽電話的,是一個聲若洪鐘的嗓音:“喂,哪位?”
王林下意識的判斷,這人就是陶光耀,便笑道:“請問是陶總嗎?”
“我是陶光耀!你是?”
“陶總,你好,我是申紡愛秀集團的王林。”
“王林?”陶光耀微一沉吟,隨即哈哈大笑道,“你是王總?哎呀,你好,久聞大名啊!王總是咱們申城的十大傑出青年,又是最年輕的優秀企業家!是我們學習的楷模呢!王總怎麼想到打電話給我呢?”
“我對陶總也是仰慕已久,不知道陶總什麼時候有空,我想和陶總把酒言歡,向你學習取經對工廠的管理之道。”
“王總太客氣了,是我們應該向王林取經纔對。這樣好了,我們晚上一起喫個飯吧?”
“好啊,那咱們就到梅龍鎮飯店見面如何?”
王林今天在那邊吃了一餐,感覺口味獨特,很合胃口。
國際飯店和老飯店等地方,他去得次數太多,都喫膩了。
“行啊,那就晚上見?”
“好,晚上見。”
王林放下電話,拿起筆來,在桌面日曆的當天空白處記下一筆:“晚上請陶總喫飯。”
很多重要的事情,當時肯定記得真切,但轉過背,忙碌起來,卻可能忘得一乾二淨!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王林每天的重要事情,都會拿筆記下來,不是記在工作筆記本上,就是記在最顯眼的日曆上,方便隨時查看。
郭玲玲敲門進來,說道:“王總,松下幸子小姐來了。她說跟你約好了的。”
王林道:“是,快快有請。”
幸子款款走進來,和王林見禮,笑道:“王林君,我來打擾你了。”
王林笑道:“幸子小姐是個大忙人,平時難得見你一面呢!來,請坐下說話。”
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來,郭玲玲給幸子端了一杯茶來。
幸子接過杯子,握在手裏,對王林道:“王總在建一座大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