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看到,那個被忠叔推上前的胖歹徒,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瞳孔漸漸放大,連哼都沒哼一聲。
中槍的人是那個歹徒!
還好忠叔反應及時,把歹徒推上前去擋了槍口,不然受傷的人就是忠叔了。
忠叔一把抓住那個刀疤男人的手腕,往車門上猛磕幾下。
那刀疤男人痛得哇哇大叫,但還是死死握住槍不撒手。
駕駛室的司機推開車門,手裏提着一把扳手,一股腦的砸向忠叔。
王林正和高個子歹徒搏鬥,見忠叔受到夾擊,便一把抱住了高個子歹徒的腰,用肩肘用力推着對方,朝司機撞過去。
司機和高個子兩個人撞在一起。
與此同時,忠叔抓住刀疤男人的頭髮,往車窗外面用車一扯。
那刀疤男人半個身子都被忠叔扯了出來,忠叔抓住他,雙手用力一甩,將刀疤男硬生生的從車裏拽了出來,用力摔倒在地上,一腳踢在對方的太陽穴上。刀疤男悶哼一聲,拿槍的手終於鬆了開來。
司機見狀,不敢戀戰,將手裏的扳手朝王林扔過來,轉身倉惶的跳上了車子,開着空車往前跑掉了。
高個子駭然大驚,在後面大喊:“等等我!等等我!淦你的老母!”
王林麻利的一閃身,躲過了扳手,轉身撿起來當自衛的武器,對準高個子的腦袋砸了下去。
高個子哎唷一聲,栽倒在地上,王林照準他的小腿骨猛砸了幾下,聽到清脆的骨折聲傳來,這才罷手。
對方都是亡命之徒,有刀又有槍,對峙起來不能講仁慈。
也不知道是誰報了警,還是槍聲驚動了附近巡邏的人,就在這時,當地的差佬們趕了過來。
程婧花容失色的坐在車裏,戰戰兢兢的睜大純真又無辜的雙眼,她看着王林,大眼睛裏飽含着熱淚。
王林走過來,問道:“程小姐,沒事了。你認識他們嗎?”
程婧牙關打顫,輕輕搖頭:“我不認識他們,我從來也沒見過他們!我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綁架我!”
她因爲害怕,伸出手緊緊握住了王林的手:“我真的不認識他們!他們是壞人!他們有槍!”
王林點點頭,拍拍她的手背,溫聲安慰道:“程小姐,你不用害怕,歹徒已經被抓住了。你跟差佬們回去錄個口供,這對抓住幕後指使之人有幫助。”
他心裏明白,這件事情,肯定是程婧的父親惹出來的。
輯拿兇犯、打擊犯罪,肯定會得罪道上的人,有人不按規矩出牌,要拿程婧開刀祭天,也是有可能的,這其中的恩怨,就不是王林能瞭解的了。
當值的差佬果然認得程婧,在瞭解事情經過後,也自捏了一把冷汗。
哪果程婧在他們管轄的地盤上出了半點差錯,那上司責罰下來,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槍呢?剛纔不是有槍響嗎?”一個差佬沉聲問道,同時左右看看。
剛纔實在是兇險忙亂,王林還真沒留意到那把槍的去向。
忠叔沉着的說道:“不知道,可能被那個開車的撿走了。”
差佬一聽就急了,還有一個亡命歹徒逍遙在外,手裏還有槍!
這還得了?
王林他們幫忙錄口供,指認逃跑的司機長相。
“那個人面相很兇,臉上滿是橫肉,跟個屠夫似的,下巴這裏還有一顆很大的黑痣,痣上長着一撮長長的黑毛。”王林和那個司機打過照面,和對方打過架,將對方的長相記得清清楚楚。
忙完一切,時間來到了晚上十點。
程婧的父親過來接她。
她父親是個英國人,叫麥克。
程婧的中文名字是跟母親姓。
難怪她身上有一股很濃重的混血氣質,但她的長相更偏向華人的特怔。
程婧向父親講述了事發經過,把救她一命的所有功勞全部推給了王林。
按香江人的習俗,忠叔是王林的傭人,他做事也是幫王林做,所以他的功勞也是歸於王林的。
麥克有一個長長的鷹鉤鼻子,人長得瘦,雙眉總是微微聳着,看誰都像是在審犯人。
他聽說女兒介紹了王林的身份後,大爲驚訝,和王林握手,表示了感謝,又邀請王林到家裏做客。
王林說太晚了,不便前往打擾,以後再說。
分別後,王林和李文秀等人一起回家。
“王林,剛纔好險啊!你沒受傷吧?”李文秀後怕的問道。
“沒事。就是太過用力,手臂有些痠痛。”王林微微一笑,給妻子一個溫和而堅定的笑容。
李文秀輕輕的幫他按揉手臂。
李文娟坐在副駕上,大聲說道:“姐夫,你好勇敢!忠叔也厲害!打得那幾個人落花流水!好過癮,比看港產的槍戰片還要過癮。”
李文秀問道:“那個胖子是不是死了?”
王林道:“送去醫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忠叔冷笑道:“這種人,死不足惜。”
回到家裏後,忠叔對王林道:“王總,最近這太平山上也不太平,我們幾個保鏢,晚上還是輪流值守一下的好。”
王林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但自己的老婆、情人,一大堆人,全部住在這裏面,還有兩個懷孕的女人呢!他也不敢掉以輕心,便道:“也好,辛苦你們了。”
忠叔道:“食君之?,忠君之事。”
王林微微一笑。
晚上睡覺時,王林仍然是心有餘悸!
剛纔那一仗,打得兇險異常,又是刀又是槍的,只要稍微不留心,就有可能受傷。
李文秀緊緊窩在他的懷裏,柔聲說道:“王林,我們早些回家吧?這邊我總感覺怕怕的。”
王林安慰她,笑道:“有什麼好怕的?我們這不好好的嗎?”
李文秀道:“今天你們打架的時候,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王林輕撫她的香肩,說道:“好了,睡吧,事情都過去了。這種事情,也不是經常能遇上的。”
“你說,那些人爲什麼要抓程婧?”
“我哪裏知道?”王林就算知道,也不會說出來,對李文秀這樣的女人來說,她對這個世界的骯髒醜陋知道得越少,她就越快樂。
第二天早上,王林早早的就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