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在王林隨身攜帶的工作記事薄上,有濃墨重彩的一筆:下午兩點半,接林妹妹的機。
後面又有兩個字:勿忘!
所以,這天下午,王林來到了機場接人。
風和日麗、天高氣爽!
仲秋天氣,在申城穿一件長袖衣服是最好的,但也有愛俏的小姑娘,穿短袖甚至短裙的。
王林等了一刻鐘左右,看到一身秋裝的林妹妹走了出來。
哪怕是在茫茫人海,林妹妹也是如此的別具一格。
她像是從詩中走出來的女子,不會因爲容顏而消逝,而是一如深谷中的幽蘭,亭亭玉立,熠熠生輝。
王林朝她揮動雙手。
林妹妹當然也從人羣中發現了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朝他舞動。
檢票出來後,王林第一時間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笑道:“妹妹一路辛苦。”
“喂!你眼裏只有她,沒有我?我這麼大一個大活人,朝你笑、朝你揮手、朝你瞪眼睛,你都視而不見,是不是?”旁邊突兀的傳來一個生氣的女聲。
王林這纔看到一邊戴着墨鏡的張小佳。
“小佳也來了!”王林笑道,“歡迎來到申城!你戴着墨鏡,我沒認出你來!抱歉!”
“哼!”張小佳摘下墨鏡,氣得咬牙切齒,“你給我等着!你的眼裏沒有我,我要給你好看的!”
林妹妹笑得花枝招展:“行了,小佳,別生王林的氣了,他能來接我們,已經很不錯了。我們現在都是他的員工!他是我們的老闆!”
王林訝道:“小佳也辭職了?”
林妹妹道:“可不是嘛!她一定要跟着我鬧辭職,誰都勸不住。”
張小佳道:“我就是要辭職,在小百靈多好玩啊!嘻嘻!”
王林笑道:“好,小百靈不會讓你們失望的!你們成就了它,它也會成就你們的一生!走,上車吧!”
王林把林妹妹的行李提到後備箱裏,喊道:“張小佳,自己的行李自己提!”
張小佳扮了個鬼臉:“你是男人,你幫忙提!虧了我們還是親戚呢!”
王林道:“我和你算哪門子親戚?別亂攀親!”
林妹妹坐到了副駕,張小佳坐在後排。
王林上了車,左右看看,緩緩啓動車子。
林妹妹問道:“沈雪沒來呢?”
“她忙得很。明天小百靈就要開業,她在劇院坐鎮指揮呢!”
林妹妹道:“你們這邊是老店新張,沒什麼好緊張的,原來的老顧客,肯定還會追隨過來。小百靈藝校也是早就招到了學員,也不用忙。”
王林道:“這邊的藝校規模擴大了一倍,還可以再招一千多個學員呢!另外,我們搬遷過來以後,經營模式、票價,都有了改變。在北金大獲成功的輝煌,也不知道能不能在申城複製。”
張小佳笑道:“肯定可以的!申城也是一千多萬的人口大市!工資水平也是全國最高的城市之一!”
王林道:“喲哦,難得,北金人來我們申城,也會誇我們申城的好,而不是自吹自擂。”
“我這個人向來公正!”張小佳笑道,“王林,你這麼有錢,要請我們住五星級酒店吧?我不挑,我和林妹妹住一間就行了。”
林妹妹笑道:“不打擾你們?”
她上次來,還不知道王林和沈雪的關係,但現在她已經知道了,也就明白,那幢花園洋房,是王林買來金屋藏嬌的。
王林笑道:“你是客,你爲尊。”
張小佳問道:“什麼花園洋房?四合院嗎?”
“你就知道四合院?沒事多出來走走,長長見識!”王林道,“在你們北金流行四合院,在阿拉這裏,流行花園洋房。”
“我就不相信,還有什麼房子,比四合院更好?”
“沒文化,真可怕。”
“我可是文工團出來的,你居然敢罵我沒文化?敢不敢跟我比一比?看看到底是誰沒有文化?”
王林道:“比就比,誰怕誰?林妹妹,你是紅學專家,你出題。”
林妹妹掩嘴笑道:“我什麼時候成紅學專家了?那我就出個題目考考你們吧!寶玉夢遊太虛幻境時,飲的什麼茶?品的什麼酒?聽的什麼曲?”
王林道:“張小佳,別怪我搶答啊!我讓你一題!你知不知道?”
張小佳怔道:“我沒看過紅樓夢的書,我只看過電視,我不記得了。”
她又不服氣的道:“王林,你知道?我不信!我看你就是一個大老粗!”
王林道:“聽好了啊!寶玉夢遊太虛幻境時,飲的仙茶叫千紅一窟,品的酒叫萬豔同杯,聽的歌曲名叫紅樓夢。”
林妹妹笑道:“王林答對了!加一分!”
張小佳道:“再來!”
林妹妹道:“賈府中醉生夢死、聲色犬馬的兩名男子,隨便說兩個人名。”
張小佳馬上大喊道:“我知道!那個什麼薛蟠!還有那個什麼璉二爺!”
王林道:“笨!薛蟠是薛府的,又不是賈府的!賈赦!賈璉!”
林妹妹笑道:“王林又贏了!”
張小佳氣得吐血:“王林,我看你明明就是個銅臭商人,怎麼也這麼懂紅樓夢?”
王林道:“因爲我喜歡林妹妹啊,所以就把紅樓夢給研究了幾遍。”
林妹妹輕咳一聲,問道:“王林,你剛纔說什麼?”
王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我說什麼了?”
張小佳道:“我聽到了,你說你喜歡林妹妹!”
王林笑道:“哦!我當然喜歡林妹妹了。有眼睛的男人,都會喜歡她的!有耳朵的男人,也會喜歡她的聲音!”
林妹妹嫣然一笑。
張小佳還是不服氣:“林妹妹,你再出一道題,我一定要贏他一回!”
林妹妹道:“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雖怒時若笑,雖嗔視而有情。這句話,描寫的是誰?”
張小佳道:“這還用問,肯定是林黛玉啊!”
王林哈哈笑道:“你還真沒讀過紅樓夢!這幾句話,說的是賈寶玉!”
張小佳道:“哪有這麼形容一個男人的?不可能,這分明就是描寫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