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曉青正在自己房裏,察看手臂上的傷。
這時,她聽到外面王林和父母說話的聲音,連忙穿上外套走了出來:“王林!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你手上的傷怎麼樣?”王林問道。
田德龍和安鳳一聽,都吃了一驚:“小青,你哪裏受傷了?”
王林這才知道,田曉青回家後,並沒有和家裏人說手臂受傷的事。
“爸,媽,我沒事,你們別大驚小怪的。”田曉青爲了安爸媽的心,一邊說,一邊揮了揮胳膊。
她的傷不在胳膊,當然沒事了。
他爸媽放下心來,說道:“出門在外,一定要多注意安全!安全第一!”
田曉青笑道:“爸,我知道了!你們不要出去散步嗎?去吧,我和王林聊會天。”
田德龍和安鳳笑着招呼王林坐下,這纔出門去了。
王林笑道:“你爸媽真是恩愛,這麼大年紀了,每天都一起散步。”
“他們也就這個業餘愛好了,一起散步,可以聊天,又鍛鍊了身體,還不用花一分錢!”田曉青笑道,“他們天天都散步,除非暴雨不能出門,下雪天都阻擋不了他們的。”
“哈哈!有意思!”王林笑着,忽然握住她的手。
田曉青下意識的想抽回來。
王林卻握得很緊:“別動,我看看你的傷。”
“沒事,就皮肉傷,留不下疤。”田曉青紅了紅臉。
王林道:“田姐,謝謝你。”
“謝我幹嘛?”田曉青說道,“你請我做事,我拿了你的工資,不得替你賣命啊?”
“不行。你的命,可不只值這點錢。”王林道,“以後你不可以再這麼以身犯險了。聽到了沒有?今天在街上,我看着你撲向那個持刀的歹徒,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他拉起她的衣袖,看到手臂的傷口,見紗布並沒有被血浸溼,知道血是止住了,看來的確傷得不重。
田曉青溫柔的注視她,說道:“以後還是買多少就賣多少,像今天這樣子,實在太過兇險。”
王林點點頭:“我們不能每次都靠運氣。”
田曉青嫣然笑道:“我覺得,那歹徒是給我送錢來的!我爸單位正好要搞集資建房,我們家裏還缺點錢,有了你今天給我的這幾千塊錢獎勵,我不就正好了嗎?”
“你缺錢怎麼不跟我講呢?”
“沒缺多少,本來打算貸款的,現在不用貸了,夠了。”
“你太見外了!”
“這種老房子太過破舊了,洗手間什麼的太不方便,不然住着也沒什麼。說來也怪,我以前用慣了公廁,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這幾個月在外面住慣了帶洗手間的酒店房間,再住回這裏來,我就覺得特別不習慣了!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呢!”
“集資房好,那等於是自己的房子了。這種是公租房,是國家的房子。”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就把積蓄都拿出來,買了房子。”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這個星期,你休息幾天,下週再跑了。”
“不用休息,我這點傷算什麼?”
王林起身,忽然看到桌面上有個信封,上面寫的是西安的地址。
“生了。生了個女娃娃。”田曉青笑道,“他還專門寫信告訴我了。”
“女娃好!”王林笑道,“行了,那我走了。”
“再見。謝謝你來看我。”
王林出了田家門。
他晚上想開車去小百靈的,因此晚餐並沒有飲酒。
王林開車回家,剛進家門,李文秀便道:“剛纔你出去了,高昌民打電話給你。”
“高昌民?”王林訝道,“他找我什麼事?”
“哦,他說他在申城出差,問你有沒有空?”
“他留電話了嗎?”
“留了,我寫在電話旁邊的紙上了,你回一個吧。”
王林嗯了一聲,看到電話機旁邊,果然放着一張紙,紙上記着一個電話號碼。
他便拿起紙來看了看,然後一手抓起話筒,一手拔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聽了。
“喂?是高昌民嗎?我是王林。”
“王林,你好。”電話裏傳來高昌民的笑聲,“我來出趟差,想着我在這邊也只有你們幾個朋友,就打電話聯繫一下你。”
“這是應該的嘛!你怎麼不來我家喫飯呢?太見外了!”
“有工作餐喫,可以報銷的。”
“你住在哪裏?我們見面聊。”
“我就住在你們區公安局的招待所裏。”
“那個地方我知道,我馬上過來。”
王林放下電話,對李文秀道:“我出去一趟。”
高昌民上次來王林家裏喫過飯,李文秀也認得那人,知道人家是千里之外的古城過來的,難得見上一面,便笑道:“你去吧,別喝太多酒!”
“我要開車呢!不喝酒。”王林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下樓來。
王林來到高昌民下榻的招待所。
高昌民在一樓等着他,看到他的車過來,便笑着上前。
王林下了車,和高昌民握握手,笑道:“你下次來申城,直接到我家裏去!別這麼客氣!”
“哎呀,不好意思打擾嘛!”高昌民道,“我也懶得來一趟申城,這次是因爲要來申城押個人回去,別的人都不願意出這趟差,我就自告奮勇過來了,我想着,和你們這些朋友聚聚也好。”
“住幾天?”王林問。
“明天辦完手續就走,不敢久留。”
“我聽說,嫂子生了個千金?”
“是,生了個女兒。”
“恭喜恭喜啊!”王林笑道,“叫什麼名字,我封個紅包給小侄女。”
“不用這麼客氣。她叫愛青。高愛青。”
王林怔了怔,笑道:“好名字。”
父母不能實現的理想,真的希望在兒女身上實現嗎?連取個名字,也這麼有內涵!
兩人來到招待所房間。
王林在來的路上,買了個紅包,裝了一千塊錢在裏面,這時掏出來,遞給高昌民:“給小侄女的。你不能拒絕我。”
“啊?這?這太多了!”高昌民一看這鼓鼓的大紅包,頓時紅了臉,“給個一毛、兩毛,給孩子買顆糖喫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