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有限的人生中,這場戲演得並不算多。
但好在她並不是生手,她有演好這場戲的底子。
她形象出衆,身材窈窕,氣質如蘭,往王林面前一站,戲份十足,吸人眼球。
王林是第一次和林妹妹搭戲。
林妹妹是個演員,她先是引導王林演戲。
她的戲份很足,但經驗實在有些欠缺,戲裏的很多動作顯得十分的生硬。
好在她是溫柔的,語氣也是柔順的,在搭戲的時候,可以帶給王林更多的美的感受。
林妹妹身上散發出一種有如幽蘭一般的清香,聞上一聞,就能讓人陶醉,繼而迷失自我。
她的秀髮長而又直,髮量喜人,剛剛用吹風機吹乾淨的頭髮,有一種特別的香氣,髮絲輕輕飄到王林鼻端,特別舒適。
演戲的時候,王林的手輕輕穿過她的秀髮,生怕壓到她的頭髮,然後放在她優雅的天鵝頸上。
漸漸的,林妹妹入了戲,全心身的沉浸在這場戲中。
她在戲裏歡笑,在戲中飾演人生最大的欣喜。
林妹妹的眼睛像是會說話,眉眼之間是萬種的柔情,她的笑,她的酒窩,她的手,全身都是戲。
夜已深沉,屋內滅了燈,天上很黑。
不時有一兩個星飄入了銀河,或滑進黑暗中,帶着發紅或發白的光尾,輕飄的或硬朗的,給天上一些光熱的動盪,給黑暗一些閃爍的爆裂。
……
戲幕起,戲幕落。
再美好的戲,終有結束的時候。
戲中的歡欣鼓舞,在繁華落去後,一切歸於寂靜。
午夜三點多鐘,王林的大哥大勐的響了起來。
剛剛從戲裏出來的兩個人,被單調又大音量的鈴音給吵着了。
王林懶得去接電話。
電話鈴聲很頑固的響着,大有你不接電話我就不罷休的架式。
林妹妹輕輕推了推王林:“去接電話吧!或許是顧小姐打來的呢?”
王林喔了一聲,這才起身去接聽電話。
“喂?”王林拿起大哥大。
“王總,是我。”忠叔略帶嘶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怎麼樣?”王林精神一振。
“沒有找到顧小姐他們。”
“醫院裏也沒有人嗎?”
“沒有,受傷的人都在兩家醫院裏,我都找遍了,沒有顧小姐的名字。”
“其他旅客呢?”
“聽說沒事的旅客,已經安排其它車次離開,還有部分人乘坐長途汽車離開了。現在事故現場已經沒有滯留的旅客了。
“這樣啊!”王林心想,沒有消息,或許就是最好的消息吧?
忠叔沉吟道:“王總,我聽說有傷亡——”
王林啊了一聲:“這麼大的事故,死人很正常。”
他的腦袋,忽然間嗡嗡的響:“忠叔,你是說,還有一份死亡名單?”
“是的,王總,死亡名單,我暫時看不到。”
“……”
剛剛還在感嘆僥倖的王林,此刻手心裏捏了一把冷汗!
死亡名單?
不會這麼倒黴吧?
忠叔道:“王總,你先別擔心,我再去打探一下消息。”
王林道:“不用找了,忠叔,你回來吧!辛苦你了。”
忠叔道:“王總?”
王林道:“回來吧!我不相信她在死亡名單當中,或許她已經離開了,明天她就會回到申城了呢?”
“好的,王總。”
王林緩緩放下電話。
林妹妹欠身半躺在牀頭,輕聲問道:“有消息了嗎?”
王林搖了搖頭:“沒有消息。明天再說吧!也許一覺醒來,她就回來了。”
他不再想這事,多想也無益。
……
第二天早上。
王林一覺醒來。
窗外的暖和透過玻璃窗灑進來,高空的風吹得很強勁,將窗簾都吹了起來。
昨天晚上他們開着空調,又打開窗戶睡覺,這樣即涼爽又通風。
林妹妹睜着俏麗的大眼睛看着他。
“你醒了?”王林微微一笑。
“嗯,睡得格外的安寧。”林妹妹輕聲說道,“有時候,我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彷佛被世界拋棄;有時候,明明自己身邊很多朋友,我卻依然覺得孤單;有時候,走過熟悉的街角,看到熟悉的背影,突然就想起一個人的臉;有時候,突然很想哭,卻難過的哭不出來;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覺得寂寞深入骨髓;有時候,突然找不到自己,把自己弄丟了。但是,從這一刻開始,我不會再有這樣的感受。因爲從此以後,我會過得十分自在,不再寂寞,不再孤獨,不論我走到哪裏,都會有你的愛陪伴我。”
“你不愧是個文藝女青年,說出來的情話一套一套的。”
“喜歡聽嗎?”她淺淺的笑,嘴窩裏似乎盛着蜜。
王林道:“你最好能寫下來,我想珍藏。”
“你確定?珍藏到你家的保險箱裏面嗎?”
“我會專門建一座房子來珍藏。”
“嘻!就放到別業裏好了。別業不是有三棟房子嗎?中間那棟,你不是說給我住嗎?我打算住進去,可以嗎?”
“當然可以。”
“王林!沉雪要是知道了,她會不會殺了我?”
“不會吧?她巴不得有你這樣一個好姐妹呢!”
“真的假的?我不敢跟她說。”
“那我跟也去講?”
“不行,你也不許跟她說!這件事情,誰也不許說。我們只能偷偷的。”
“……”
兩人一直到中午纔起來。
今天是週六,王林沒有去公司。
下午,王林送林妹妹回到了王氏別業。
林妹妹正式入住了中間那棟房。
她往來北金和申城很勤密,沉雪對此早就見慣不怪。
沉雪其實很希望林妹妹能長住在申城,兩個人也有個伴。
王林沉浸在和林妹妹的幸福生活中,但也沒有忘記顧清雨。
大半天過去了,顧清雨也沒有打來電話。
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到下午三點多鐘的時候,王林安頓好林妹妹後,這纔來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