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昨天的酒宴上,有一個叫胡國洪的,你還記得不?”
王林很快就想起來:“胡國洪?哦,我知道,就是坐在高主任身邊的那個人,怎麼了?”
陳繁道:“我剛聽到消息,胡國洪喝到胃出血,昨天半夜送到醫院搶救去了。”
王林微微一驚,心想胡國洪不是胡廣明的三兒子嗎?此人若是喝出個好歹來,那事情就麻煩大了。
“具體情況怎麼樣?”王林問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陳繁道:“王總,暫時還不知道醫院裏的情況,喝醉酒而已,不至於會死人吧?我會跟進此事的。”
王林微一沉吟,說道:“這樣,你代表我們公司去醫院探望一下他,一定要見到他本人,我要知道他的真實病情。”
“真實病情?”陳繁何等聰敏?馬上聽出王林的言外之意,說道,“王總,你是擔心他故意住院,想訛我們嗎?”
王林道:“雖然我並不願意把人心想得這麼壞,但人心很可能比我想象中還要壞。”
陳繁默然點頭,隨即發現王林在電話的那一頭,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便答應道:“好的,王總,我明白了。”
王林放下話筒,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
昨天晚上的情景歷歷在目。
那個胡國洪的酒量絕對不是吹出來的,而是確實擁有不俗的實力。
這樣的人不可能隨便就喝進醫院裏去了吧?
可是要說對方是故意,他又有什麼陰謀呢?
幸子在書房並沒有跟過來。
王林放下電話回到書房,看到她彎着腰,正趴在書桌上翻看一本書。
幸子玲瓏曼妙的腰肢,像水蛇一般迷人。
世人常用水蛇腰來比喻女子婀娜多姿的身段,水蛇般的細腰、柔腰確實美麗動人,因此擁有水蛇腰成了追求美麗女子夢寐以求的目標。
幸子的腰身細小,雙腿修長,因爲是在家裏,又是剛起牀,她只穿着睡衣睡褲,腰彎下去的時候,將秀美的身材展露無遺。
聽到腳步聲響,幸子轉過頭來,嫣然一笑。
她一頭秀髮自然的披垂,俏麗的臉蛋白裏透紅,嬌嫩可人。
王林在椅子上坐下來,問她在看什麼書。
幸子將書合了一下,讓王林看。
她看的是一本宋詞的賞析。
“清池過雨涼,暗有清香度。”幸子說道,“清清的池水雨過後透出一陣陣的涼意,暗暗地有一陣清香吹過。這意境好美。”
王林道:“說到寫秋雨的詞,我記得有一句:相逢不語,一朵芙蓉著秋雨。相逢時你默默不語,像一朵芙蓉,在秋雨中輕顫。把景、雨、人都給寫活了。”
幸子微微一笑:“王林君,那你覺得,我像不像一朵芙蓉?”
她一邊說,一邊順勢在王林腿上坐下來。
王林的手一觸碰到她,她馬上就跟秋雨中的芙蓉花一樣輕輕的顫動。
在這個秋雨連綿的陰涼日子裏,王林和幸子都沒有去公司。
他們彼此恩愛,要把這一天的美好永遠留在記憶當中。
王林和幸子就在這書房當中待到中午纔下來。
王林體貼的問道:“腿痛了吧?”
“嗯,剛纔運動過量了——”幸子羞澀的一笑,怕他擔心,又說道,“王林君,我沒事的。”
王林握住她的手,攙着她的腰下來,兩人甜蜜得就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中午的飯,是本幫菜爲主,這是幸子特意爲王林準備的。
別說幸子來自東洋了,便是國內兩個不同省份的人想生活在一起,也會存在諸多的生活不便。
南方主食都是米飯,很少吃麪食。北方人愛吃麪食,麪食不單指麪條,還有饅頭、烙餅、疙瘩湯等。
北方因爲氣候原因會把菜醃製起來喫,大多就養成了喫鹹的習慣。南方人家裏還是南方飯館,都是菜量小而精美。北方菜量多、分量足,更多體現了北方人豪爽的性格。
有兩個小夥子去東北,進飯店點了一鍋雞,還要點其它菜的時候,被老闆攔住了,好言勸他說,你們兩個人吃不了這麼多的菜。
小夥子當然不相信,說我們兩個人喫飯,至少也要點兩三個菜吧?
結果等菜一上來,好傢伙,那鍋雞,真的是一大鍋雞,不是南方那樣的小幹鍋,而是煮菜的大鍋子!
他倆連一個菜都沒有喫完,剩下的菜打包回去吃了。
王林第一次去東北時,也覺得北方人的生活習慣完全不一樣,偶爾住一住可以,真要和一個北方姑娘生活一輩子,除非很愛很愛那種,不然肯定有吵不完的架。
愛情可以矇蔽人的雙眼,讓人只看到眼前的美好,而忽略了在一起時的差異。
這也是王林不會勉強幸子的原因,他開出來的苛刻條件,足夠讓幸子放棄對他的追求。
中午,王林接到陳繁打來的電話。
“王總,胡國洪沒有什麼大事,不過的確是住了院,我聽醫院說,給他洗了胃,以後都不能抽菸喝酒了。”
“這麼嚴重?我們喝的酒沒有問題啊,那可是正宗的茅臺,我們都喝了,全部沒事。”
“我問過醫生,醫生說,他這症狀,不是一次酗酒就能造成的,是長年累月酗酒積累下來的。”
“好,他跟你說什麼了嗎?”
“胡國洪問我要賠償,說是我們請客他才喝到胃出血的,我們要負主要責任。不過他的父親在場,說了一句他是咎由自取,不必我們賠償。”
王林想了想,說道:“那就不賠償,給他送兩萬塊錢的慰問金好了。”
“兩萬?”陳繁道,“就算是賠償,我們也用不了這麼多。”
王林道:“你聽我的,送兩萬塊錢給他。”
“好吧,王總。”陳繁道,“那高主任呢?要不要也送一點慰問金?”
“高主任,他有事嗎?”
“他也喝醉了,進了醫院,不過只輸了液、打了針就回去了。”
“哦?”王林笑道,“好傢伙,一餐飯,你們放倒兩個人!給高主任送一萬塊錢的慰問金吧!誰叫我們是請客方呢?他們喝出毛病來了,我們理應表示慰問。”
“好的,王總。”
王林放下電話,微微一笑,把這事當成笑話說給幸子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