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訂做肯定是來不及了。
王林問了一下售貨員,定做的話,最快也要三天時間。
如果只能定做的話,王林肯定也是回申城去做。
李文娟道:“姐夫,我們換一家商場看看吧?花城這麼大,我就不信找不出一樣的手鍊來。我姐買給你的那根手鍊,又不是定製的,也是買的現成的,難道世界上就沒有兩根相同的手鍊?”
王林看看時間:“行,再找找看。實在找不到的話,我們回申城再找金鋪定做。”
李文娟道:“就算是定做,我們沒有樣品啊!”
王林道:“這個不難,我記得手鍊的樣式,我可以畫個設計圖出來。”
李文娟笑道:“對哦!還是姐夫聰明,要不你怎麼當老闆,我卻只能幫你打工呢?”
王林拍拍她的肩膀:“別拍馬屁了,走吧!”
忠叔開着車,在天河區一帶逛。
這一年,天河城還在城,愛秀廣場天河店也在裝修中,這些大型購物中心都還沒有進入百姓生活。
市民購物還是喜歡去商業百貨大樓。
街面上也有單獨的金鋪。
花城的消費水平本就比較高,本地有錢人也喜歡買金器,所以金鋪到處都是。
李文娟看着車窗外面,說道:“哎,姐夫,這裏有家金店,我姐的手鍊,好像就是在這家店的分店買的。”
王林道:“那去看看吧!忠叔,停車。”
忠叔答應一聲,靠邊停下車子。
這年代靠馬路邊停車是常態,又是晚上,沒有人管。
王林和李文娟走進金鋪。
金鋪準備下班了,員工們正在盤點一天的營銷。
王林他們走進來時,居然都沒有人上前接待。
兩人也不喊售貨員,進來後直接就看手鍊。
金飾手鍊款式不多,因爲買手鍊的人比較少,不如項鍊、耳環、戒指、手鐲等物賣得多。
李文秀知道王林不喜歡戴大金鐲子,一個大男人戴着金鐲子也顯得俗氣,更不方便伏桉寫字工作,所以給他買了條細細的手鍊,平時戴在手腕上,也可以藏在衣袖裏,不很明顯。
她要的不是那金器帶來的虛榮和裝飾,而是要一個和沉雪那表手錶同等的地位。
“姐夫!沒有!”李文娟失望的道,“這可是同一家店鋪的分店也沒有!這裏只有粗壯的手鐲。還有幾款女式的手鍊。”
王林無奈的聳聳肩:“那真的是沒辦法了!”
這時,李文娟的大哥大響起來。
正是李文秀打來的。
“文娟,你幫姐夫收拾好東西,那條手鍊他要是不戴在手上的話,你記得收好,別弄丟了!”李文秀說道。
“啊!”李文娟訝了一聲,有些慌亂的看向王林。
李文秀道:“怎麼了?手鍊沒丟吧?”
李文娟不擅長演戲,也不擅長說謊話,但此刻情急智生,說道:“我還沒幫姐夫收拾東西呢!想必是不會丟的吧!我看到他這些天都有戴在手腕上的。”
“那就好。你也不看看幾點了?還在玩呢?早點收拾好,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飛機。”
“逛什麼呢?年年去那邊兩趟,還有什麼好逛的?”
“姐,我們是來工作的,就今天晚上纔有點空閒。”
“好好好,知道你辛苦了,回來煮好菜給你喫。”
“姐,你要不要跟姐夫說話?”
“不用了,反正你們明天就回來了。我就叮囑一句,行了,我帶文文睡去了,你們玩吧!”
“好的,再見。”
李文娟放下電話,扁着嘴對王林道:“完了,姐夫,我姐特意打電話來,說讓我收好手鍊呢!我們一回家,她肯定會問手鍊在不在的!”
王林也不知道怎麼圓這個謊了,只得說道:“算了,直接跟她說丟了吧!”
李文娟道:“姐夫,你說得輕巧,丟了?怎麼丟的?在哪丟的?怎麼弄丟的?你說你跟美女去爬山丟的?”
王林道:“得了,到時我自有分曉。走吧!”
兩人剛轉身要離開,金店外面衝進來三個蒙面男人!
王林一看來者不善,連忙拉住李文娟的手,將她護在身後。
“都不許動!搶劫!”領頭的是個牛高馬大的壯漢,他撩開披在身上的大衣,掏出一把槍來,對着店裏的人比劃,凶神惡煞的喊道,“所有人都把雙手舉起來,讓我看到你們的手!”
李文娟驚呼一聲:“姐夫,搶劫啊!不會是真的吧?”
王林沉聲道:“照他的話做,別廢話!”
李文娟哦了一聲,和王林一起乖乖的高舉雙手。
高個子來到櫃檯前,將一個大麻袋扔到櫃檯上,指着裏面的售貨員:“把店裏所有的金器全部裝進這個袋子裏!別想着報警,金子是老闆的,命可是你自己的!你看是警察來的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幾個售貨員都有些怔忡。
一個年輕的姑娘眨眨眼睛:“你們是在拍戲嗎?”
另外一個胖子劫匪,從一個帆布揹包裏掏出一把鐵錘來,照準玻璃櫃就砸:“拍戲?你還想當明星呢?再不把金器裝起來,我下一錘就錘你頭上!”
幾個售貨員嚇得尖聲大叫,這才知道人家玩真的呢!
她們手忙腳亂的拿起袋子,打開櫃檯,把金器拿出來裝進袋子裏。
王林和李文娟站在原地不動。
劫匪們只顧着搶金鋪,偶爾瞥一眼王林他們,見他們老老實實的,也沒有在意。
忠叔就在門口,沉着的看着這一切。
隔着金鋪的玻璃門,王林和忠叔對了一個眼神。
忠叔用脣語告訴王林,現在不能報警,如果警察來了,劫匪狗急跳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極端舉動來。
王林會意,微微點頭。
劫匪們只是求財,拿到金器之後就會離開。
對王林來說,這家店被搶與否,與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人在極端危險的情況下,第一反應就是自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所以王林才配合劫匪的話。
售貨員都被嚇懵了,手腳發抖,她們年紀都不大,頭一回見着這場面,腳軟了,手也不聽使喚,好不容易纔裝完一個櫃子的金器,卻愣是走不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