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捂着胸口,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液,不甘的喊到:“爲什麼,爲什的背叛朕。”

    “行啦,行啦,別喊了。”劉一凡走到楊廣身邊,此時一身輕鬆,步伐都輕快了許多。

    擡頭望去,樓內猛鬼全都如泄了氣一般,全部都癱軟下去,黑色的鎧甲從身上脫落,就像凋謝的花瓣。

    剛剛生長出來的血肉也慢慢的腐爛,蒸發,“絲絲”的冒着黑煙,最後變成一堆白骨,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似乎在等待最後的消亡時刻。

    “你是楊廣?”劉一凡看到此景象心中暢快無比,知道此時對方已經是強弩之末,所以走到近處,想要仔細看看,看看這個被罵了一千多年的帝王是什麼樣子。

    “朕乃是大隋天子,爾等還不快快跪拜。”不得不說,即使在臨死之際,楊廣還是表現出了一代帝王的氣度。

    “還真是啊!”劉一凡饒有興趣的看着這個瀕臨死亡的帝王。

    “生的倒是俊俏,就是太暴虐,太過昏庸無道了。”劉一凡圍着楊廣打趣道。

    大隋在他的手裏那真是四分五裂,天下不管是朝中大臣還是普通百姓,都極爲默契的統一戰線,推翻楊廣。

    雖然目的不同,初衷不同,結局不同,可舉起的反隋大旗都是推翻楊廣暴政,能讓全國人民全部同仇敵愾,這也是本事。

    “嘖嘖嘖。”劉一凡歷史雖然不是很好,可這位的事蹟還真是不陌生。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天理何在啊!”此時的楊廣精神似乎已經崩潰:“哈……哈……哈”自嘲式的冷笑起來。

    “看來今日朕在劫難逃,不勞你動手,你們這些鼠輩,怎麼配對天子動手。”楊廣冷笑道,表情之中夾雜着恐怖的詭異。

    “爲什麼?”劉一凡看着楊廣一直在問這個問題,不由得笑了,笑的很大聲,比楊廣笑的還要恐怖,似乎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

    “楊廣啊楊廣,你說這句話時,你想沒想過數萬東征高句麗的陣亡戰士,他們魂歸何處,魂在何處,數十萬爲你營造東都洛陽而後被活活累死的壯丁,他們的家人是什麼樣的心情,什麼樣的感受,可知親人生離死別的痛苦,可知見不到親人屍體的抽心斷腸。”

    劉一凡說的聲音越來越大,他想起來村民們等待親人迴歸的樣子,表情越來越猙獰,憤怒到了頂點。

    “你又有沒有想過,你的父親楊堅,大哥楊勇他們又有什麼罪。你可曾想過高熲等一些老臣又是何罪之有?他們都被你無情的殺掉。”此話一出,楊廣停止了怒哄,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

    李世民和魏徵此時走了進來,聽見劉一凡的話語站在門口,意味深長的望向這裏。看到楊廣的魂魄,眉頭一皺,一代帝王,居然會變成這樣。

    李世民搖了搖頭說道:“天大的笑話。”

    “自作自受罷了。”魏徵表情一閃而過惋惜。

    尉遲敬德手握鋼鞭和程咬金手持宣花板斧一身黑色鮮血的走了過來,站在李世民的身前,以防萬一,死死盯着楊廣。

    而那些被劉一凡召喚出來的戰士鬼魂一同唾罵楊廣。

    手握長纓槍的男子已經走上了二樓,來到了之前被劉一凡丟出,刺進木柱裏的唐橫刀一旁,“嗡”的一聲拔了出來。

    劉一凡極有默契的伸出右手。

    男子面容冷漠,向着劉一凡丟了過去。

    劉一凡在空中虛抓,握住刀柄,接過唐橫刀,一個轉身,刺進了楊廣那被黑霧籠罩的身體裏。

    “好好得下去贖罪吧。”劉一凡冷漠的說道。

    楊廣最終在戰士鬼魂的唾罵聲中,到了下去,直到消亡的那一刻,眼睛都沒有閉上,流露出不甘,不願,不服,卻沒有絲毫悔恨。

    劉一凡也不理會,,二人理念,思想差距太大,如果只是幾句便能將楊廣說開竅了,也不至於全國都要推翻他,他的榮華富貴,他的高高在上全部都煙消雲散,此後還是讓他在地獄裏慢慢贖罪吧。

    隨着楊廣的消亡,那些躺在地上的一具具白骨,也都慢慢的碎裂,化粉,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一凡不知道這些死士鬼魂們會怎麼樣,他們雖然只是被楊廣召喚出來的無靈智傀儡,卻也是不能轉生的,只能爲楊廣所用,不得不說很可憐,如今消散在空中,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一切都消失後,整個樓內安靜的出奇,那些原本的醉酒的食客全部都暈厥了過去,如死了一般。

    劉一凡搖了搖頭,這些人在這兩天內被吸收了太多陽氣,耗盡了體內最後一絲精氣,運氣好的回去生個大病,即使康復也會有後遺症伴隨一生。

    那些運氣不好的,重者一命嗚呼,輕者後半輩子就會在牀上度過一生。

    “哎……”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劉一凡精神放鬆,便一屁股坐在中央的臺上。

    終於結束了,劉一凡只覺得腰痠背痛腿抽筋,全身沒有不疼的地方。

    擡頭看到李世民等人,招了招手。

    李世民剛要向前走去,被身後的魏徵急忙拽住,尉遲敬德和程咬金提起武器,護住李世民。

    劉一凡一愣,這是怕我了。

    隨後便明瞭,只見之前召喚出來的乞簾村戰魂齊刷刷的站在劉一凡的面前,以那紅纓槍男子爲首,井然有序的站在那裏。

    “那個……”劉一凡反倒不知道說什麼,撓了撓頭,與之前痛罵楊廣的樣子截然不同。

    “我等都是邊疆護國亡魂,在與突厥的戰鬥的被殺,一直魂不歸鄉,如孤魂野鬼,今日感謝恩人以神通召喚,我等才能重歸故土,以後如若有難,我等一定竭盡所能,還恩公這份恩情。”帶頭男子說道。

    “你們是乞簾村的吧。”劉一凡緩緩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等都是從乞簾村參軍,被派到邊疆應戰突厥的戰士。”帶頭的男子略微驚訝。

    “我是乞簾村的村長。”劉一凡輕聲笑道。

    衆士兵直到此時表情之中才顯露出思鄉之情,有的甚至流出了眼淚,可軍人的信念不允許自己懦弱,即使流淚也挺直了腰板。

    可他們也是有情之人,相思之情不在控制,有的士兵便喊道。

    “我是村頭李家之子,不知家中雙親如何,過的好不好?”

    “我是張家的,我家那口子改嫁了嗎?告訴她不要等我了。”

    “我三人是趙家的三個兒子,不知我家老母親如何,還望村長大人告訴我那老母親,兒子們沒有給她丟人。”

    “我是錢家的,不知我家兒子長多高了,望村長大人告訴我兒子,他的父親是一名勇士,長大後要毫不畏懼,護國安邦。”

    “我是孫家的……”

    “我是周家的……”

    就這樣,戰魂們一個個做起了自我介紹,還把家裏的位置說了出來,希望能讓家中親人知道自己的消息。

    雖以戰死,卻英勇無畏,雖遠在天邊無法相見,卻每晚夜空都相思家中親人。

    “你們都是村子的驕傲,而且我覺得這些話你們還是親口說比較好。”劉一凡再一次站起身,唐橫刀舉在半空中說道:“跟着我,我帶你們回家!”

    “謝謝,我等一百五十名將士,願意跟隨恩公。”

    說完,一百五十名乞簾村戰魂一同聚集到半空中的唐橫刀裏,使原本暗黑色的唐橫刀上,出現了一條條蜿蜒曲折的紅色線條,纏繞在刀身上,宛如活了一般,有了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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