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你怎麼來了?”夜康率先反應過來招呼了一聲,連忙讓王氏去廚房多準備了一副碗筷,寒暄一番墨染纔開口道:“夜伯伯,我是奉命來村裏查看農作物生長情況的。”
一回生,二回熟,夜家人和墨染的稱呼也熟絡起來。
夜嬌嬌此時纔想起,今天是上面來調查種子的日子。
只是她沒想到,來的會是墨染。
這個人,好像越來越神祕了。
“是這樣啊,小墨,來,喫這個,”王氏給墨染夾了一塊魚。
夜家兄弟也不落後。
看着桌子上一副其樂融融,夜嬌嬌有種墨染才應該是夜家人的衝動。
小丫頭用力嚼爛了嘴裏的魚肉嚥下,索性放下筷子不吃了,一個人在那生悶氣,看到自己碗裏也平白多了一塊肉,夜嬌嬌才欣喜擡頭。
突然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子時,夜嬌嬌神色僵了一下。
果然,她還是被遺忘了。
“嬌嬌,你在幹嘛呢?怎麼不喫啊?”夜明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問了一句,還給夜嬌嬌夾了一塊魚肉,夜嬌嬌瞪了一眼墨染纔開始喫肉。
每次他來,自己就註定失寵。
王氏本來也招呼了那些後面站着的十來個人一起哎,這怎麼也勸不動,都說已經喫過了,不餓,又勸了幾次,只好作罷。
“怎麼,你好像不歡迎我來?”喫完了飯,抻着大家不注意,墨染問了一句。
夜嬌嬌瞥了一眼,別過臉:“沒有。”
“都寫在臉上了。”
夜嬌嬌不說話,經過墨染提醒,她這時纔想起來,承諾要給某人施針解毒的,因爲事忙卻忘了,墨染提出喫完飯施針。
那十幾個人只好守在外面。
聽說要給墨染解毒,夜家人也不說什麼,夜宵自覺的騰出空間。
反正閨房,夜嬌嬌是不樂意墨染進去的。
“有些疼,你忍着些,”夜嬌嬌眼裏閃過得意,墨染脫了上衣躺在牀上,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沉聲道:“你最好不要公報私仇。”
“醫者本分。”
夜嬌嬌笑得眉眼彎彎,捻了捻手裏幾寸長的銀針朝着墨染心口的皮肉扎去。
“嘶,”
縱然他再能忍,也忍不了了。
“夜嬌嬌,不是說心口有毒嗎?扎鎖骨作甚,”他記得風逸給他施針是沒有這一半疼的,他懷疑這丫頭是故意的。
“清除周邊餘毒。”
那個江湖書法大俠給了她一包劇烈疼痛粉,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一個時辰過去,墨染額頭上汗珠大顆大顆落下。
覺得差不多了,夜嬌嬌才拔針收進手札,墨染穿好衣服正在繫腰帶,感覺身體的確比之前輕鬆了一些,夜嬌嬌走到門口,笑了笑:“明天繼續。”
墨染繫腰帶的手動作一滯。
該死的風逸,行了這麼多年的醫竟然還不如一個小丫頭。
看來運一個月臘肉還是太輕。
也罷,大不了今年他替風逸把年過了吧。
夜嬌嬌因爲發泄了心中的氣,心情頗好,哼着夜家人聽不懂的歌謠朝着外面走去。
其他人也看了過來。
“指日可待,”夜嬌嬌說了,笑着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奇怪的是,墨染明明是調查種子的,卻不急着回去,反而有在這裏過年的趨勢,不過想到他身上的毒,夜嬌嬌也就是理解了。
畢竟,發作起來是真的很痛苦。
硬生生折騰了三天,夜嬌嬌終於放過了墨染,她今天本來打算去鄰水村看藥材的,突然下了大雪,索性就不去了。
雪一連下了五六天,夜嬌嬌在牀上窩了五六天,不過每天中午她都得去夜宵房間給墨染施針,倒是閒的自在。
自從漸漸發現不用拿出玉面小鏡,可是通過神識直接聊天時,夜嬌嬌更是興奮得睡不着覺,她終於不用時刻防着墨染那個傢伙了。
她偶爾也會去空間逛逛,看看自己的勞動成果。
她發現兔子最近又胖了,只是青蛇沒什麼反應,好像真的只是充當了空氣,依然貪喫空間水,吸食空間靈氣。
夜嬌嬌突然有種吃虧上當的感覺。
還好,兔子不覬覦她空間的靈氣。
雪終於停了,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家家戶戶都拿着掃帚清理自家屋前的積雪。
夜嬌嬌一時興起,在院子裏走來走去,踩在雪上發出咯咯的響聲,墨染在遠處看着,他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
不知不覺,竟已經習慣了這裏。
只是,他必須回去,有些事必須他親自去做,不能讓那些人逍遙法外。
依依不捨看了一眼,離開回到屋裏。
“嬌嬌,快進來,正在化雪,冷着呢,別涼着了,”王氏出來看到了,擔心的叫了一聲,夜嬌嬌只是咯咯笑。
“娘,沒事,就玩一會兒。”
反正那個世界,她是沒有見過如此厚的積雪,不玩白不玩。
夜嬌嬌高興着,突然瞥到村裏那端,一個穿着華麗的婦人經過。
張倩倩?
想到了什麼,便不再看,回去了。
果然,下午就聽到了風聲,張倩倩回家了,只是夜家人並不怎麼開心。
有人歡喜有人愁,女兒會孃家本是可以高興的事,張家卻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看着坐在那兒愁眉不展的女兒,張氏恨鐵不成鋼道:“倩倩啊,不是娘說你,你說你做什麼不好,非要去……,”和男人苟合。
張氏說不出口,只是乾着急。
張倩倩一陣煩躁,看了一眼自家孃親,透露出不滿。
張富貴佝僂着身子過來,旁邊還有一個看不出肚子的婦人摻着,看了一眼姐姐眼裏閃着精光:“姐姐,你這次回來,有沒有帶值錢的玩意兒?弟弟最近……手頭有些緊。”
張富貴搓了搓手。
婦人眼裏也閃爍着。
就在三人滿臉期待的時候,張倩倩再也忍不住了,朝着幾人立馬吼道:“錢錢錢,就知道錢,這些年我給你們的錢還少嗎??”
三人立馬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