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天過去了,還是沒有看到夜康他們回來。
王氏急得直跺腳,夜小婉在一旁小聲安慰:“嫂子,墨公子都去了,應該不會有事的,”可去了這麼久也應該回來了。
此時夜嬌嬌被兩個人壓着邊衙門走去,到了衙門她卻看到一個人。
馬大花?
她怎麼在這兒?
夜嬌嬌剛要思索,就看到張氏朝着自己撲了過來:“夜嬌嬌,你害慘了老孃,現在又害了老孃的孫兒,我跟你拼了。”
她好好的孫兒,怎麼就沒了呢?
張氏幾個月不見,彷彿老了十來歲,成了真正的老太婆。
只是夜嬌嬌並不同情。
看着張家的人都來了,夜嬌嬌冷笑,看來人都到齊了。
對於張氏撲過來的身子,夜嬌嬌只是腰身側了側,張氏立馬朝着後面撲去,接着聽到重物墜地的聲音,張氏磕掉了兩顆牙,在那兒直哼哼。
坐在上面的年輕男人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同時夜嬌嬌也注意到原本縣令的位置換人了,縣令則坐到了師爺的位置。
她很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
她總感覺今天這場局不是針對她的,自己只是那隻替死鬼。
好,很好。
張氏摔倒了,張家並沒有人去扶,只是冷眼旁觀,看着夜嬌嬌的眼神有些不善。
“大膽民女,見到本官爲何不跪?”看到夜嬌嬌進衙門彷彿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年輕男人眼裏的讚賞瞬間變爲震懾。
他以爲這個農女會和其他百姓一樣對着地面磕頭求饒。
在銳利眼神的注視下,夜嬌嬌上前走了一步,擡頭拱手道:“哦,原來這位公子是做官的,民女還以爲是遊玩的呢?”
夜嬌嬌咯咯笑了兩聲。
男人準備發怒,這才注意到自己正是一身常服,惱怒卻又發作不得,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本官是新上任的縣令。”
伶牙俐齒,這是他對這個女子的第一反應。
原來這就是表哥畫上的那個女人,看來有幾分膽色。
夜嬌嬌看了一眼外面,墨染怎麼還沒來?
“縣令大人,就是她害了我腹中的孩兒,她該死,還請縣令大人將她打入大牢,”看着夜嬌嬌好好站在這兒,馬大花恨得牙癢癢。
只要夜嬌嬌進入大牢,那座院子還有白兩黃金就是她的了。
現在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大人,請你爲我的孩兒做主啊,”張富貴也上前來,朝着新縣令大人重重叩頭,李勤和張倩倩也跟着跪了下來:“請大人做主。”
李勤是真的心疼死去的胎兒,至於兄妹二人則是爲了利益。
黃金白銀誰不愛?
新縣令輕咳了兩聲,立馬反應過來不再打量,供詞,人證。物證都有了,只差罪魁禍首畫押這一個環節。
拿起驚堂木猛然一拍:“大膽民女,有人狀告你善妒,害人性命,可否屬實?人證物證俱在,休得狡辯,從實招來。”
表哥,對不起了,我也是迫不得已。
張家人心思各異,盯着夜嬌嬌的動靜。
爲張富貴善妒,害命?她還沒有飢不擇食到那種地步。
“啪”
“證據確鑿,難道這也可以作假嗎?”一沓紙張落到了夜嬌嬌跟前,拿起來看了看,夜嬌嬌冷笑:“敢問大人,這字是誰寫的?”
明明是男人字跡,用的卻是女子的口氣。
“廢話,除了你,還能是別人?”
沒錯,上面是夜嬌嬌與張富貴暗通曲款的信物,雖然他也知道這不一定是真的,可要是將這件事辦砸了,他就得回去取那個白蓮花。
想到這裏,歐陽瑾有些心虛,不過只是一個女人罷了,但願表哥到時候不要怪罪。
“哦,竟然是嬌嬌筆跡,本公子自然再熟悉不過,不妨幫縣令大人蔘考參考?”門外傳來不怒自威的聲音,衆人下意識看去。
一襲青衣的青年男人朝着衙門裏面走來,看到夜嬌嬌遞去一個放心的神色。
“表……表哥?”他怎麼來了?歐陽瑾看到來人差點驚到了下巴,那人是怎麼辦事的,連個人都拖不住,真是廢物。
夜嬌嬌笑得眉眼彎彎,他終於來了。
只是墨染的這句話落在別人眼裏,就已經變了味道,張倩倩眸光微閃,下定決心立馬上前:“好啊,夜嬌嬌,不光勾引我哥,還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你不要臉。”
這次沒輪得到夜嬌嬌動手,張倩倩的下巴咯嘣一聲,捱了一腳就再也合不上了。
墨染皮笑肉不笑朝着上面走去,朝着歐陽瑾道:“縣令大人,本公子想看弟子的字跡應該沒有問題吧?”說着從懷裏掏出夜家聘先生的文書。
還特意上前在歐陽瑾眼前晃了晃。
看了一眼張家人不停喊罵的聲音,皺眉道:“恬燥。”
下一秒整個大廳立馬就安靜了。
歐陽瑾內心跳了跳,想要逃跑已經來不及了:“表哥,我……我不是故意的,”看着人被拖走,他也慌了,前腳剛踏出去就被擋住了。
“縣令大人,我們好久未見,怎麼也得談幾句,你跑什麼?”
原來的縣令,也就是現在的師爺,原本他一直在裝鵪鶉,看到場面不適合他待着了,立馬帶着其他人出去了。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歐陽瑾眼裏充滿了絕望。
“啊……表哥我錯了,不要打臉。”
“表哥,真不關我事,是你母妃讓我這麼做的,說這丫頭不適合做她兒媳。”
“哎呀……表哥,饒了我吧。”
夜嬌嬌對於裏面的一切充耳不聞,索性從空間拿出肉乾品嚐着。
她看得出來,他們認識,竟然是家務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對於他們的私密話,夜嬌嬌自然是不聽的,也就是沒有釋放神識。
半個時辰後,墨染出來的時候依然一塵不染,後面還多了一個腫着臉的豬頭,歐陽瑾看了一眼夜嬌嬌似笑非笑,立馬就將臉捂上了。
他堂堂國公世子,臉都丟到姥姥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