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以沫不得不拿起另一瓶礦泉水,扭開瓶蓋來假裝喝水,其實她是把嘴裏含着的那一小口水給吐掉。
何明旭的酸辣粉只吃到了一半,突然就端着碗筷不動了。
童以沫這才放下自己手裏酸辣粉,擡起手來,在何明旭的眼前搖了搖。
她就知道他對她起了疑心,還好她剛剛拿水的時候,故意拿了被她下了藥的那瓶。
“何明旭,把桌子收拾一下!”童以沫命令道。
何明旭果真行動了起來,把桌子上的外賣,全部塞入了垃圾桶中。
童以沫接着掏出手機,對着何明旭錄像,她一邊錄,一邊問道:“馬智傑是不是你買兇殺的?”
何明旭就這麼呆呆地立在童以沫的面前,雙眼發直,一句話也不說。
童以沫見他不說話,猶豫了一下,又從自己的包包裏拿出紙和筆,遞給何明旭,換了一種問話方式:“何明旭,你聽好了,我現在命令你,把殺害馬智傑的兇手名字寫出來!”
何明旭接過紙和筆後,直接趴在桌子上寫了起來。
他一邊寫,她就在一旁拿着手機一邊給他錄像。
她要將他的犯罪證據錄下來!
當何明旭寫完第一個字“林”的最後一筆畫,童以沫的腦海裏立馬閃過“林若琴”的名字。
果不其然,何明旭將“林若琴”這三個字,寫在了白紙上。
那麼,問題就來了……
林若琴爲什麼要殺馬智傑?
“我命令你,把幫兇的名字也一起寫出來!”童以沫又命令道。
何明旭又開始寫,他寫了一大堆的名字,其中有他自己的名字,也有她童以沫以前的曾用名“梁以沫”。
她什麼時候成了殺害馬智傑的幫兇了?!
童以沫有點兒惱火,卻無意間看到手機上的時間,發現時間上已經差不多了。連忙合上手機,拿走了紙條,去衛生間裏換了衣服。
她從衛生間裏出來後,打開了自己手機裏的變音功能,然後又從何明旭的褲兜裏掏出手機,接着從包包裏翻出那張小黃卡,給上面的中介人打了通電話。
童以沫報了賓館的地址和名字以及房門號後,說了一句:“房門是虛掩的,直接進來就是。”
童以沫說完,將房門虛掩着,抱着包包躲在了樓道里,直到她看到有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進了何明旭的房間,她便立即打電話報警,順便還通知了當地的媒體熱線。
這是他何明旭自願跟她打賭的,賭輸了,不能願她。
離開賓館後,童以沫並未走太遠,她就在這附近找了個小喫攤坐下,等候警察上門抓人。
結果,不出五分鐘,就有幾個素衣男子衝進了那家賓館內。
隨後的沒過多久,媒體記者也跟着過來了。
童以沫原本以爲,警察只會抓何明旭和那名“小姐”,卻沒想到,這家賓館裏竟然“臥虎藏龍”。
警察居然抓了一窩人出來。
但是令童以沫感到納悶的是,她並未在那羣被抓的男人裏面看到何明旭的身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因爲隨後趕到的警車,鳴笛聲吸引了周遭羣衆的圍觀。
童以沫也站在了這圍觀的羣衆裏,她的雙目掃過一個個被抓的男人的臉,她還真就沒有看到何明旭的人影。
怎麼會這樣?
是她哪裏出錯了嗎?
童以沫不禁握緊了雙拳。
如果,抓不到何明旭,她這一來二去的計劃,豈不是全部泡湯了。
直到警車開走,圍觀的羣衆也跟着散去,童以沫仍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要不要再回去看看?
算了!
萬一回去,反被何明旭設局,她豈不是自投羅網。
只是,童以沫心裏有點兒不甘心。
就在她黯然神傷地轉過身去,無意間地擡眸,看到不遠處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剎那間驚愕了。
冷夜沉身姿英挺,穿着黑色的西裝恍若與這夜色融爲了一體。
他踱步向她走了過來,冷冽的眸子裏有一絲血絲,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但是卻無損他高貴的氣質,如精雕細琢般的精緻五官這個時候顯得更爲立體,額頭上滾落着豆大的汗珠。
“大、大哥?!”童以沫木訥地開口。
“我的話,你爲什麼不聽?”冷夜沉疾言厲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