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旁邊走了一步，低聲問：“發現什麼了嗎？”
林筠湊近一點：“格斯今天的態度不對，你做了什麼嗎？”
顧則手動了動，銀絲細框眼鏡遮住的眼底一片漠然，冷聲開口。
“他不是看我，是看手上的這個木偶。”
木偶？林筠奇怪地看了一眼顧則手上的“木塊”，這個東西，是木偶，未免差別太大了……
忽然之間，林筠看着那個顧則說的“木偶”，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爲什麼覺得那個木塊有點熟悉。
正如林筠所想，顧則很快開口證實了這個猜想。
“這個木塊，從特定的角度看，跟中央那條街上的塗鴉鳥是一樣。”
林筠心底沒來由地一驚，這就是顧則爲什麼會留下這個木塊的原因嗎？
也是在這個時候，林筠纔想起了自己之前覺得不對的地方。
“顧則，小鎮上除了日記本和記錄本，還有廣場上的字，還有其他有文字記錄的東西嗎？”
人偶的選定還在繼續，林筠和顧則站在最左邊，按照順序，他們也會是最後，以至於兩個人並不算是很着急。
顧則回想了一下：“沒有，你發現了什麼嗎？”
林筠擡頭又看了一眼雕塑背後的格斯，視線停留在那一點露出的木偶上。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既然有記錄本和日記本的存在，就說明這個小鎮的人並不是不識字。”
“但是除了那兩個地方，其他地方基本沒有什麼文字。”
顧則認真聽着林筠的話，一邊注意着現在人偶選定的進度。
雕刻這種事情平常人基本不會去練，以至於大家拿出來的人偶，看起來都不是很好。
頭部比例不對，坑窪不平，身體或臃腫或過於瘦小，跟那些精美的人偶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林筠繼續說道：“可是這樣，廣場上的字跡就有些不對了，那樣明顯的提示，又爲什麼沒有被毀掉。”
在顧則身邊的尤路平冷聲回答：“因爲信任，關鍵人物是格斯，格斯並不會認爲他的老師會做什麼對他不利的事情。”
聽着這話，林筠也想到了那些日記本和由拉特做的事情，眼底一片暗色。
的確，他的老師並沒有害他，甚至於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拯救自己的學生。
“可是那樣太明顯了，格斯又不是不認識？”剛剛湊過來的閔行撇撇嘴，一雙狐狸眼有些無神。
突然，一陣騷亂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幾個人循聲看去，這才發現現在已經到了吳樂那邊。
原本面容清秀的女孩眼神裏滿是激動和狂熱，看上去有些癲狂，手上拿着一個還勉強看得下去的人偶，手不停抖動着。
語氣激動而又興奮：“我是第一對不對？對不對？”
不明白爲什麼吳樂這樣篤定，林筠定睛一看，這一看，也終於發現了吳樂的底氣來源於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