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有什麼事情嗎？”
顧則直視着男人：“按照我們的租房協議，我們需要陪孩子們一起玩一段時間。”
“所以我們來了。”
男人一聽，正想說什麼，有立刻止住了話，尬笑一聲。
“不用了，我們家不用這個！”
“怎麼會，我們不是都簽了協議嗎？之前都要，現在怎麼不要了？”尤路平也接了一句。
“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擔心露出破綻讓顧則和尤路平懷疑，男人遲疑了一會，雖然臉上並不情願，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們進來。”
客廳旁邊的桌子上，穿着碎花裙的小女孩正拿着一支鉛筆，手臂底下把着一個本子，端端正正地坐着寫字。
聽到動靜，看到門口來了兩個不認識的人，好奇地看了一眼。
“爸爸，這兩個哥哥是誰呀？”
男人臉上露出真心的笑容：“就是兩個陪你玩的哥哥，等寫完作業，我們再玩好不好？”
女孩乖乖點點頭，圓潤的眼睛裏水盈盈的一片，看清楚極爲乾淨。
“好，都聽爸爸的。”
“你們先在這裏等一下，等她寫完作業再說，我回房間處理工作去了。”男人交代好之後，放心地回了房間。
女孩也正如男人交代的那樣，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寫着作業，沒有出現一絲一毫的分神。
顧則大概清楚這些留下來的孩子是怎麼樣的情況，也沒有出聲打斷，直到女孩放下筆，他才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乖巧地回答：“我叫餘靜，爸爸媽媽叫我靜靜。”
“那哥哥有點想要喝水了，靜靜可以幫哥哥倒兩杯水嗎？”顧則耐心地說道，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和。
靜靜從椅子上下來，點點頭準備去，顧則又加了一句。
“靜靜要慢點，注意安全。”
“靜靜知道了。”女孩的身影消失在過道處，顧則和尤路平立刻有了動作。
兩個人把兩條椅子疊在一起，一人抓着另外一個人的胳膊，顧不得其他的，立刻踩了上去，伸出手直接拿了下來。
下來的一瞬間，椅子一歪，往地上摔去，顧則跳下來的時候立刻出手扶住了椅子。
椅子被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尤路平把手機關了放在口袋裏，兩個人坐在椅子上。
女孩端着兩杯水，慢慢走了過來，把杯子擺在桌子上，甜甜地笑了笑。
“哥哥，喝水吧。”
拿到了手機，喝過了水，顧則和尤路平就準備離開這裏了。
尤路平盡力讓自己看起來親切一些：“靜靜今天還要做什麼嗎？”
女孩想了想，回答道：“寫完了作業，還要預習和複習，繼續寫三頁的字帖和聯繫小提琴一個小時。”
“那靜靜有時間……”還沒等尤路平說完，房門突然被打開。
“你們怎麼在這裏？靜靜，你的三頁字帖寫完了嗎？”男人手上的筆還沒有放下來，皺眉問道。
聽到這話，男人臉色纔算是緩和了一些：“這才聽話，快去寫。”
等到女孩回到了桌子上掏出字帖開始寫的時候，男人看到靜靜身邊的顧則和尤路平，忽然覺得有點不順眼。
“你們這也算完成了約定，直接走吧，別打擾靜靜！”
男人這樣說，顧則和尤路平自然樂意，離開了屋子，兩個人往樓上尋找着，看有沒有留下還可以進去的雙胞胎屋子。
可惜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有空餘的，兩個人思來想去，乾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到了客廳，尤路平打開手機，跟顧則一起觀看着昨天晚上的錄像。
錄像有點長，快進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看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知道四十七分鐘的時候，畫面裏纔出現了他們想要看到的東西。
夫婦兩人沒有開燈，漆黑的客廳裏，就連窗外也透不出一絲光亮，唯有擺在最中間的電視機，發出幽幽的藍色光線。
遙控器被拿在手上，他們並沒有直接去找那個節目，而是在搜索欄裏輸入了一串數字。
顧則暫停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正是門牌號減去一之後的結果。
視頻在繼續播放，輸入數字之後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情況，男人返回，重新按照林筠之前的順序查找。
這一次倒是出現了那個節目，沒有點進視頻，而是直接滑到了最底下，最底下已經不是那一行灰色的字體，而是一個小小的紅色方框。
方框上邊有着五顆灰白色的星星，男人按照順序，一顆一顆點亮之後，確定兩次再輸入評論，評論好了又確定兩次，這才點擊發送。
剛剛點下，電視機徒然一黑，又忽然亮了起來，原本的詳情頁旁邊，節目上邊已經出現了“結束”的字樣。
看到那兩個字，夫婦二人俱是鬆了一口氣，把遙控器放下，接着從錄像中消失了。
本想着可以結束了，錄像裏忽然傳來了一段對話。
“總算完成了，多虧了大家想出來這個主意。”女人鬆了一口氣，言辭頗爲得意。
男人拍了拍什麼東西，聲音裏也帶上了笑意：“當然了，以後孩子就不需要我們操心那麼多了。”
“也算是沒有枉費我們這些天忍着忍着，看着就來氣。”略微不滿的語調引得顧則眉頭一皺。
“氣什麼，以後不一樣了。”
“對了，那些人怎麼辦？”
“放心，房東會處理掉他們的，我們公寓，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夠來住的！”
“等到差不多的時候，留着一些人就夠了，完成了就沒用了。”
……
後邊的對話並沒有什麼異常，直到錄像沒有了聲音，尤路平才按下了暫停。
差不多的時候？顧則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已經過了三分之二了，差不多的時候，算是到了嗎？
“說不定，這一次拖累你了。”顧則忽然開口。
尤路平偏開頭：“拖累什麼，意外而已，沒有確定的事情，你沒有必要這樣事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