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則輕飄飄地看了閔行一眼，閔行立刻閉上了嘴，抱歉地看了林筠一眼。
“你是看到了還是聽到了什麼嗎？”
“我也只是猜測，今天石晶晶突然出現在另外的一個位置上，說的話讓我覺得，她很討厭我們來這裏。”
林筠腦海裏不斷回想着石晶晶臉上的血痕和之前滿身狼狽的模樣，特別是那種眼神，總給她一種奇怪的感覺。
“想這麼多做什麼，只要在我們這裏是消除就行了。”林朗冷哼一聲說道，筷子夾起一些粉條直接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袁惜一副恍恍惚惚的模樣，似乎還沉浸在剛剛林筠的話裏。
“這件事先不談，先找到林筠說的那些正常學生再說。”顧則見狀，開口停下了剛剛的話題，和林筠對視了一眼，低聲說道：“先喫早餐。”
林筠自然明白顧則的意思，她抓着筷子正打算夾粉條，又停住動作將筷子靠向身前。
“你們下節課都有課，找學生的事情就交給我，我看到之後，如果你們在上課我給你們比手勢，不是你們我就先記下位置。”
閔行沒什麼意見，點點頭：“也行，不過林筠你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林筠應了一聲，低頭繼續喫粉條了。
第一節課的上課鈴響起，吵鬧的教學樓走廊又恢復了安靜，林筠拿着本子和筆離開教師辦公室的時候，迎面正撞上顧則。
“你怎麼沒有上課？”林筠記得所有人之中應該就自己有時間纔對。
顧則從林筠旁邊走過去，順帶着拿上本子和筆，修長的手指將筆抵在本子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既然是學校，那就要遵守學校的規矩，換課而已。”
換課？林筠仔細想了一會，開口問道：“徐貳跟你換了？”
“他閒着無聊，剛好給他找了點事做。”顧則把桌子簡單整理了一下，走到林筠旁邊說道。
“走吧，已經上課了。”
沒有繼續在這件事上糾結太久，林筠點點頭，兩個人準備從一樓開始進行清查。
走到樓梯間的時候，卻沒有像往常一樣聽到講課的聲音，林筠抓緊了手上的本子，快步跟顧則走到了其中一個教室的窗戶旁邊。
堆放的桌椅上已經積滿了灰塵，牆壁上也滿是一道道的痕跡，最爲醒目的是對面的整面牆壁上，歪歪扭扭的三個字：殺人犯。
林筠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腦袋突然開始疼了起來，像是有無數人在耳邊吵鬧，擾得她不得清淨。
原本拿着本子的手也不由得鬆開，本子和筆落在地上發出沉悶或清脆的聲音，林筠彎下身子，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皮不停抖動着，嘴脣漸漸發白，臉色也愈發蒼白。
“林筠！林筠！”看到林筠這樣，顧則也顧不得其他，抓着她的手臂一聲聲重複着喊道。
像是沒有聽到顧則的聲音，林筠也不反抗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自顧自搖晃着頭。
顧則蹙着眉頭，擡頭往教室看去，卻發現牆面上的“殺人犯”三個字漸漸落下血滴，靠近牆壁的桌子上突然冒出一個人。
看着石晶晶晃盪着雙腿，笑着看着自己，顧則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你到底要做什麼？”
“怎麼能說我要做什麼呢？小林老師天生就應該是跟我們在一起的。”石晶晶歪了歪腦袋，似是不解地說道。
她擡起雙手，合成一個球狀，從顧則的角度看，能夠清楚地看到“球”裏一團黑影出現，漸漸凝聚成一個人形，赫然就是林筠！
“小林老師，晶晶很喜歡你呢！”石晶晶說完，眼神變得狠辣起來，手上的人影如流沙一樣落下消失，緊接着人也消失不見。7K妏斆
而林筠也慢慢清醒過來，她擡起頭望着顧則，眼裏一派懵懂茫然，似乎還沒明白現在的狀況。
“林筠，感覺怎麼樣了？”顧則略微緊張地看着林筠，目不轉睛地觀察着林筠的每一處反應。
“我沒事，只是有點不舒服。”林筠慢慢站了起來，望着牆壁上的那幾個字，慢慢抓緊自己的手。
察覺到林筠的異樣，顧則沒有吭聲，而是跟着林筠的目光望向牆壁。
好一會，林筠才退開一步：“我們去看看其他教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