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我沒喫東西,她親自下廚給我煮了一碗抄手,怕我營養不夠,又打了兩個雞蛋,給我做了個醪糟蛋糖水。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了,我除了中午跟羅芳喫的肥腸血旺,就沒再喫過什麼東西。
看着擺在面前的兩碗熱乎乎的東西,我二話沒說拿起來就喫。
我媽坐在我旁邊,一邊給我扇着扇子,一邊輕輕說着:“慢慢兒喫,沒人跟你搶,不夠還有……”
我點點頭,大口大口地喫着那些東西。
大半碗抄手下肚後,我已經緩過來了。
於是對我媽說:“媽,我有個朋友,想開個小喫店,可是她不太會做喫的,她想跟你學學,你看你能不能教教她?”
“跟我學?”我媽一愣:“我這手藝,做的都是家常味的,我怕……”
我擺擺手:“媽,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她學的就是家常味。”
我媽點點頭,很豁達地說:“行啦,只要她看得上我做的東西,怎麼學都沒問題!”
見我媽這麼爽快就答應了,我趕緊掏出手機給羅芳發了一條消息。
羅芳在那邊,果然很高興。
她問什麼時候能來學,我想了一下回複道:明天是我爸的祭日,明天一過,你哪天來,我們都熱烈歡迎!?
又聊了兩句後,我不忘問她現在心情怎麼樣。
羅芳說:我下午一直想着你說的話,我自己纔是最好的,那個人,就是一個臭狗屁!一想到這裏,我心情真的舒服多了!
放下電話,我有些感慨。
我知道羅芳肯定還沒放下來,越是用這種輕鬆的語言來掩蓋自己的傷痛,越說明在她的心裏,那個人還一直存在。
不過,這畢竟是別人的事兒,我也不能參與過度。
每個人的生命中的傷痛,必須自己硬扛過去。
什麼事兒都能走捷徑,唯獨這個不行。
這一邊,當我擡頭看向我媽的時候,我媽正一臉期盼的看着,她的嘴巴動了幾下,一直想說什麼,但好幾次都生生地忍住了。
於是我直接跟她說道:“媽,你放心吧,明天晚上,我肯定把小冰帶回來!”
聽了我的話,我媽立刻笑了一起。
我看見她的下垂的雙眼,周圍的皺紋似乎又增加了許多。
心裏禁不住有些心疼。
忍住了鼻子上的酸楚,我說:“媽,小冰喜歡喫你做的蜂蜜桂花小番茄,明天晚上,你多做點兒吧!”
我媽頭點得跟撥浪鼓似的:“我知道我知道,雖然今年還沒到桂花開的時候,但是去年我醃的那些桂花蜜還在,明天一定好好做給我孫子喫!”
晚上躺在牀上,我失眠了。
腦子裏回想着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我感覺恍如隔世。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是蘇小萌給我發來的消息。
她說這麼長時間沒見我了,不知道我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盯着手機看了好一會兒,我還是決定不把跟陳韻分居的事兒告訴她。
畢竟她現在懷着孕,與她無關的那些破事兒,知道得越少越好。
我說一切還行,又問她怎麼樣。
蘇小萌說:現在我婆婆一步不離得跟着我,薛鵬一下班,也守在我身邊,我現在就像一個被囚禁的犯人,哪兒也去不了。
看到她這樣的回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囑咐了幾句讓她注意身體的話,臨了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小心地打過去這樣一行字:對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蘇小萌:你說。
我:你記不記得,薛鵬是什麼時候去金店工作的?
蘇小萌:大概三四年前吧,那個時候我們剛結婚。
我又問:在這之前,薛鵬在什麼地方上班?
蘇小萌:他在一家霓虹燈生產企業,做銷售主管。
隔着手機屏幕,在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頭一下子要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