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驚雷過後,外面已經是瓢潑大雨。
打着傘走在紫羅蘭小區裏,地上低窪的地方,全是大大小小的水坑,一腳不小心踩在翹起來的磚頭上,立刻濺滿一身污水。?
打着雨傘往前走,果然,我很快就發現了站在一個破舊書報亭下避雨的羅芳。
她雙手環抱着身子,縮在不太大的空間裏。
羅芳的臉上身上全是雨水,此刻她正神色黯然地看着前方的烏雲。
我打着傘朝她走了過去:“羅芳,這個地方太小了,到我的傘下來避避吧。”
羅芳盯着我:“沈哥,這麼大的雨,你怎麼……”
我說:“這雨越來越大,你這樣淋着走到小區門口,肯定會感冒的,我送你過去吧。”
羅芳搖搖頭:“沈哥,不用了,嫂子跟孩子都在家裏,你這樣出來送我,萬一她再跟你鬧脾氣?”
“沒事兒,放心吧,我都已經習慣了……”
我打着傘,羅芳走在我旁邊,我們兩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坑坑窪窪的路上。
雨越來越多,不大的傘根本抵擋不住那麼大的雨。
我把所有的傘葉都移向了羅芳那邊,因此我的整個後背,全都被雨水打溼了。羅芳注意到了這一點後,忙把傘往我這邊推:
“沈哥,你這樣會感冒的!“
我搖搖頭:“沒事的,我回去洗個熱水澡,什麼事兒都沒了。倒是你,要是淋溼了,開車回去的路上,寒氣肯定會入侵,你一感冒就會傳染給孩子,那就麻煩了。”
羅芳感激地看着我,正要說什麼。
就在這時,一連電動三路車從我和她身後疾馳而過。
這三輪車的速度很快,介乎是貼着羅芳的身體擦過去的。
吸力帶着羅芳往前一揚,她一個沒站穩,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關鍵時刻,我趕緊上前一把摟住了她的腰肢。
雖然生過孩子,但羅芳的身子竟然非常的柔軟,那一刻,我似乎感覺懷中是一團軟軟的棉花糖。
縮在我懷中的羅芳,與我四目相對。
那一刻,我心裏竟然升騰起了一股久違的微妙的情感。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都沒有感受過了,上一次還是向陳韻求婚的時候,我親手把鑽戒戴在她的無名指上時,出現過一次。
腦子在那一刻有些眩暈。
我感覺自己的心跳,也比平時快了許多。
深吸一口氣,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撲打在我的臉上,我竟然微微有些心醉……
“喂,你們沒事兒吧!”
三輪車伕扭過車,從車棚裏擡起來頭看向我們,好像非常的緊張:“撞着哪兒沒?這雨太大了,我這路面也不平整,所以我才……”
這聲音,一下把我拉回了現實。
反應過來後,我趕緊鬆開摟着羅芳的手。
羅芳也把身子往後站了一些。
看着雨水落在了她的後背上,我又舉着傘往前靠了一下。
我輕聲問羅芳:“你還好吧?”
羅芳不敢擡頭看我的眼睛,她把額前的一縷頭髮往耳朵後面夾了一下:“我沒事兒,剛纔就是不小心滑了一下。”
我哦了一聲,正要對那三輪車伕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我聽見了胡大媽的聲音:
“這事兒不能怪你,都怪這地不平,一下雨就老有人摔倒,不過也沒幾天了,到時候一拆,也就沒人住這兒了!”
說着,胡大媽衝三輪車裏探出頭來:“喲,這不是沈江淮嗎?這黑漆麻烏的又下着大雨,你不在家好好呆着……”
見我身邊站着一個女人,胡大媽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沈江淮,你旁邊這姑娘是誰啊,看着怪水靈的!”
我知道胡大媽在想什麼。
這個年紀的女人,有着一筆不算多但是足夠花的退休工資,生活是很閒的。
她們對那種特殊的男女關係,非常感興趣。
平時嚼點兒舌根什麼的,是她們的日常愛好。
我跟羅芳剛纔的親密舉動,足以給她們提供一個巨大的素材。
我忙道:“胡大媽,這是我朋友,她剛剛到我家來看望我媽,走的時候這不下是雨了嗎?我媽怕她淋了雨感冒,讓我出來送送她。”
之所以搬出我媽,就是爲了堵住胡大媽的嘴。
胡大媽聽後哦了一聲,再意味深長地看了羅芳一眼後,也沒再說什麼了。
只是在臨走之前,她突然扭頭對我說道:“沈江淮啊,你媳婦兒陳韻,她昨天到居委會里找我了。”
我一愣:“她找你幹什麼啊?”
胡大媽道:“她問我有關戶口的事兒,她讓我幫個忙,說無論如何也要把她和你兒子的戶口,上在你們家戶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