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我,迫切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才能改變自己遇到的困境。
所以我必須要拼命工作纔行。
但如果想要保住工作,我又得湊到錢把天馬公司的辦公室先租下來。
就在剛纔,郭萍已經給我降到了最低限度,兩萬塊錢在平時看起來雖然不算多,但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好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剛纔看到的那些錢,應該有兩萬塊。
從心裏來說,我真的不想問陳韻借錢。
但目前的情況,迫使我不得不向她開了這個口。
陳韻盯着我,一臉警覺:“你要錢幹什麼?”
我把目前的遇到的困難簡單跟陳韻說了一下。
見她不語,我趕緊向她保證:“這個月如果好好幹的話,月底五萬塊錢的收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到時候一發工資,我馬上把錢轉給你!”
陳韻聽後,還是沒有立刻說話。
就在這時,小護士推門進來,她查看了一下兒子的情況後,又給他換了輸液瓶。
小冰嗯嗯地哭了幾聲,好像被針頭扎到了有些隱隱作疼。
陳韻趕緊上前安撫着他。
等他重新睡着後,陳韻纔看向我:“人家夫妻兩的事兒,你爲什麼要在裏面瞎摻和?你就不怕弄得裏外不是人嗎?”
我說:“這個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柯磊這個人我還是瞭解的。”
陳韻扔掉手裏的棉籤,又掏出一張溼紙巾擦了擦手:“沈江淮你都三十了,你怎麼做事兒,還這麼不長眼呢?我覺得郭萍就是在跟柯磊置氣而已,她纔不會傻到要離婚呢!再說,離婚對她有什麼好處?一個女人帶着兩個孩子,又是房貸又是車貸的,還不得累死她!”
見我不說話,她幫小冰捻了一下被子:“而且,你也不想想,你把那辦公室租下來,算怎麼回事兒?你是老闆嗎?賺了錢,他能分你多少?別到時候啊,你陪了夫人又折兵!”
我忙跟陳韻解釋:“這個倒不用操心,我支付了公司的房租,這些錢我肯定要求要柯磊從公司的盈利裏面給我單獨提出來的,所以,肯定是不會虧錢的。”
“盈利?”陳韻一擡眼:“萬一公司虧錢了呢?到時候這些錢誰來給?”
她哼了一聲:“那也你估算出來的,做生意的事兒,那可是瞬息萬變,錢到底在哪裏,還還沒影兒呢!”
我想了一想:“要不陳韻,我給你寫個欠條吧,這錢反正算我借的,你認我就行了,到時候我肯定連本帶利一起還給你?”
又沉默了一陣後,陳韻說:
“我不是不想借給你!只是我覺得,這事兒不靠譜。先不說我的錢,還是你的錢,總之打工又不是做生意,幹嘛要自己掏錢?不確定的地方太多了,萬一到時候血本無歸,你又用什麼還給我呢?”
說着,陳韻起身朝外面走去:“我去護士站問問兒子還有什麼針藥,你就在這兒守着兒子,看着點兒輸液瓶,也走開了。”
離開之前,她還不忘補充一句:“你呀,遇到事兒多動一下腦子,別讓人牽着鼻子就走了。”
站在病房中間,我看着正在輸液的小冰。
那一刻,想着陳韻的那些話,我真的思緒百轉千回。
我終於明白,原來沒有錢,一個人竟然能夠卑微到這種地步。
不知不覺,我感覺眼眶中水珠滑了下來。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又開了。
進門的不是陳韻,是有人抱着孩子進病房來輸液。
趕緊擦乾眼淚轉身,我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窘態。
只聽身後的小護士,引導病人家屬在小冰旁邊的牀上放下孩子,又給那個孩子掛上了鹽水。
我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下旁邊病牀的孩子,那是一個女孩子,跟小冰差不多大的年紀,此刻她躺在病牀上,正不停地咳嗽着。
只聽一年紀大的女人說:“女兒,你先呆着,我出去看看有沒有稀飯賣的,給孩子買點兒。”
就在那女人剛離開的時候,有人輕輕拍了一下我的後背。
回頭我看清了她的樣子。
我一愣,對眼前的人道:“羅芳,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