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應過來後,她才摸着自己的臉,,淚眼婆娑地看着,似乎一臉的委屈:“沈江淮,你憑什麼打我!?”
盯着她如火的紅脣,我的腦子裏全是高慧滿嘴裏噴出的鮮血。
我咬牙說道:“我替你爸打你!”
“我媽走後,我爸就再也沒打過我了!”
“那正好,我就幫向必勝教育你了!”
“我不需要你來教育!”說着,向思宇尖叫了一聲,她伸出尖尖的手指,就要朝我的臉上抓過來。
我一把推開她。
向思宇的頭重重得裝在車窗上,她哎喲了一聲:“沈江淮,你弄疼我了!”
“知道疼就好,你會疼,別人也會,做人不能只顧自己!”
“我就顧自己怎麼了?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哪一樣不是靠搶來的,誰會白白把東西送到你跟前來?”
我咬牙說道:“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那也跟你沒關係!”
看着這個油鹽不進的女人,我真是氣壞了。
同時,我也實在是替向必勝難受。
老婆跑了就跑了,丟下這麼個女兒給自己,不被活活氣死,也得氣得半生不遂。
車子裏的空氣實在太憋悶,我一刻也不想跟她多呆了。
下車之前,我憤憤地說着:“向思宇,你做了虧心事兒,你就不怕夜裏睡不着覺,做噩夢嗎?”
“我纔不怕呢,我又沒做錯事兒!”
我瞪了她一眼:“那你好自爲之吧!再像這樣胡作非爲,你遲早遭報應!”
“你才遭報應!”
剛下車走了幾步,我就看到前方站着一個人。
那是我的妻子陳韻。
她盯着我看了看,又看了看向思宇的奔馳車。
當向思宇的車子從她身邊飛馳而過的時候,她轉身盯着那車子的尾部,臉上掛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轉頭朝我看了一眼後,她也沒說什麼,徑直就往醫院走去了。?
站在我媽的病牀邊,陳韻很沉默。
我的心情非常不好,雖然盯着躺在病牀上的我媽一直看着,腦子裏卻亂七八糟的。
一會兒是高慧滿是鮮血的臉,一會兒又是向思宇邪邪地看着我笑……
因爲我媽的手術已經安排好了時間,所以從現在開始,每隔一個鐘頭,護士就會過來,專門給我媽做一次身體檢查。
我對陳韻說:“要不你走吧,我在這兒守着我媽就行了。”
陳韻搖搖頭:“不行,我得一直守着她。”
她的這一番舉動,是真的非常奇怪。
我到現在也搞不懂,人是不可能突然轉性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利益的驅動。
但我現在一無所有,連唯一的一套我媽拆遷的房子,我都已經賣出去了,陳韻還這麼守着我媽,到底圖什麼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只聽陳韻突然小聲地說道:
“上次陳鋼工作的事兒,我找過劉威幫忙,他倒是滿口答應幫我,可是當天晚上,他就給我發了信息,讓我出去陪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