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停着一臺奔馳邁巴赫,那車非常不錯,價格也不便宜,至少得三百萬往上吧。
在我的注視下,那臺車駛出了小區。
幾乎就在那一瞬間,韓念之抱着我的手,鬆開了。
隨後,韓念之飛快地走到了一邊,她將身上的披肩往裏面縮了一下:“沈江淮,謝謝你,既然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頓了一下。
再看向小區門那邊,那輛邁巴赫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挑了挑眉:“韓經理,剛纔那臺邁巴赫裏面,坐着的是馮志才吧?”
韓念之沒有回答我的話。
她站在離我一米遠的地方,就這麼看着我,眼中帶着一抹憂愁。
我嘆了一口氣:“韓經理,我還是那句話,人無論做什麼事兒,都要走在陽光下,一直暗無天日的活着,生不如死。”
說完這句,我就要走。
韓念之突然叫住了我:“沈江淮,你說我不能走在陽光下,那你呢?”
我一愣,沒想到韓念之會這麼問。
我說:“你什麼意思?”
韓念之聳聳肩,她反問我:“你今天在停車入口突然下車,到底追誰去了?”
“我……”遲疑了片刻後,我說:“那是一個認識很久的熟人,我最近一直在找她,有點兒事兒要解決。”
我沒有對韓念之撒謊。
陳韻對於我來說,的確是一個非常熟悉的人,而且我也確實一直在尋找她,要解決的事兒,就是我跟她之前還在存續的婚姻。
走出韓念之所在的小區,一陣風吹過來,我感覺一陣寒意襲來。
回頭,我朝韓念之九樓的房子看了一眼。
她陽臺上的燈還亮着。
那個正在盯着我看的,瘦長高挑的身影,就是韓念之。
此刻的她,雖然身處豪宅,但看着非常的可憐。
上網約車之前,我回頭最後看了韓念之一眼,我知道她也正在注視我,雖然隔得有些遠,但我能感應到她此刻的心情。
晚上回到家裏,我媽見我回來了,讓保姆給我熱了一條魚。
她說:“江淮這魚是媽教她們做的,味道雖然比我做的稍微差了一點點,但喫着還行,媽知道你晚上應酬肯定沒喫飽,趕緊填填肚子吧。”
我媽的這一番話,讓我心裏一暖。
之前在鳳凰投資每次跟客戶吃了飯回家,我媽總會給我額做點兒喫的。
她說喝了酒不能空腹睡覺,要不然對胃不好。
外面的氣溫下降的速度很快,喫着熱騰騰的魚肉,我感覺這就是人生的安穩。
我沈江淮,終其一生都在追求這種安穩。
我的要求真的不高。
韓念之那樣的豪宅,那麼大的陽臺,我雖然覺得好,但我並不羨慕。
剛纔離開的時候,陽臺上那小小的身影,非常孤獨。
就算擁有了全世界,又怎麼樣呢?
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反正那樣的日子,我是不會去過的。
睡覺之前我躺在牀上,我給羅芳發去了信息,我問她情況怎麼樣,一切都好嗎??
看到她發過來的話,我一笑:你放心吧,我媽的身體馬上就要恢復了,到時候你們就能一起開小喫店了。
羅芳沉默了一陣:江淮,如果阿姨她實在不方便的話,開店可以暫時緩一下的。
我說:沒關係,實在不行的話,那小喫攤要不你先開着,反正攤位已經規劃好了,可能要下個月纔會投入使用,不急的。
跟羅芳就這麼又聊了一會兒後,我也困了。
睡着後,我做了一個夢。
我夢見我跟羅芳結婚,我非常開心。
在我們的婚宴上,所有人都向我們投來祝福。
我看着穿着婚紗的羅芳,她實在是太美了,我摟着她,一刻也不想鬆手。
在婚禮快要結束的時候,突然間,只見對面的門一下子打開了,一個帶着面具人,從那那邊衝了過來。
那人的動作很快,他的腳下像是踩着風火輪似的,一瞬間就來到了我們面前。
我看向那人臉上的面具,正是那個“一“。
只見“一“盯着我和羅芳看了一眼後,突然間,只見他從腰間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那一瞬間,周圍的音樂嘎然而止。
觀禮臺下面的人,一個個像是被按上了禁止鍵,所有人都鴉雀無聲。
面具裏的人雖然看不到表情,但通過他的眼神我知道他很得意,他在笑。
預感到情況不妙,我趕緊將整個身子擋在羅芳跟前。
之後,面具人一刀就刺進了我的胸口。
哪一瞬間,我感覺胸口一陣刺痛,面具人看着我,繼續一刀刀往我的肚子上刺着,非常心狠手辣。
羅芳嚇得哇哇大哭着,我的鮮血染紅了她身上潔白的婚紗。
在我快要失去知覺的時候,我還是拼盡全力,試圖將“一“臉上的面具摘下來。
就在的手剛剛觸碰到面具的時候,突然間,天上的一個驚雷打了過來!
這陣雷聲嚇得周圍的人都癱倒在地!
我也瞬間從噩夢中驚醒!
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
我大口大口喘着氣,後背滿是汗珠,我感覺身體像是火一樣在燃燒。
窗外的電閃雷鳴。
照理說,這個季節就算是下雨,也只是陰陰的小雨,這樣的瓢潑大雨,實在少見。
看着外面因爲閃電而變得透亮的天地,我心裏隱隱不安……
第二天上班我纔剛坐下,薛鵬就親自上門了。
他是代表樊尚臨來籤投資合同的。
在我的辦公室坐了一會兒,他突然說道:“我們樊總託我轉告你,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說如果你願意來美玲珠寶工作,他給你的工資,絕對不會比黑龍資產低。”
我一笑:“我是個搞金融的,對珠寶行業,一竅不通。”
薛鵬冷冷地說:“沈經理,你不用謙虛了,以你對美玲珠寶的分析,你真的會覺得,我們樊總會只守着珠寶行業,這麼一棵歪脖子樹嗎?”
正說着,韓念之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