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於職業禮貌,我只能聳聳肩:“話是你一早放出去的,沒有任何依據,如果那些業主真的要上告,你很有可能會形成欺詐罪!”
馮志才聽後,愣了一下,隨即他冷笑着:“就算是,咱們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看着馮志才一副無賴的嘴臉,我恨地咬牙切齒。
但表面我還是很平靜地衝他一笑:“一根繩上的螞蚱?這倒不至於,馮總您沒事兒的話,還是要多看一下法律方面的書,我們跟您的合作,就是投資人與被投資人的關係,而在投資期間,你們對如果做了一些觸碰法律的事兒,我們也是可以隨時可以向你們申請賠償的!”
我的話,說得不緊不慢。
我故意在挑馮志才的刺,我想激怒他,看他是不是能跟我大吵一架。
果然,馮志才的臉一點點扭曲了起來。
他狠狠地盯着我,手裏捏着一個拳頭。我知道他在儘量剋制自己的怒氣,我知道他此刻沒有發火,並不代表他以爲不會因爲這個事兒記恨我。
過了好一會兒,馮志才才終於又說了一句話:“沈江淮,剛纔是我語氣重了,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是個文化人,辦法肯定比我多,你能不能幫幫我……”
見馮志才終於放緩了語氣,我才嗯了一聲。
我說:“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是我第一次做房地產公司的投資,很多事兒其實我也不懂,還得琢磨。”
我這些話說得冠冕堂皇的,很顯然馮志纔不要想我這樣的反應。
見我要走,他突然叫住了我:“沈江淮,你想想辦法,把目前的危機解決,你放心啊,問該你東西的,我一分都不會少!”
馮志才這話,說得已經夠明確了。
他在用錢財的方式吸引我。
我低頭想了一下:“馮總,該來的總要來,我們都是爲了四海公司好,該使的勁兒我不會退縮的,公是公,私是私,這個您放心。“
馮志才一聽這話,眼睛一亮:“沈江淮,那,我就當你答應了?“
我盯着他看了一眼,不置可否。
離開馮志才的辦公室,我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剛纔辦公室的氣氛讓我憋屈,現在站在外面陽光很好,周圍的人見我從馮志才辦公室裏出來,都朝我這邊看來。
我回到辦公室後,閆軍也朝我走來。
只聽他湊近我問道:“沈哥,這馮志纔是什麼情況,他叫你去幹什麼!?”
我白了他一眼:“這不關你的事兒吧??
“不是啊,現在四海公司項目這麼緊張了,那售樓部那邊三那天兩頭被砸,大家都說再不想辦法,那售樓部那邊遲早撐不住了。”
我說:“撐不住就撐不住唄,你坐下來好好看戲不就行了。”
閆軍說:“那可不行啊,咱們的業績跟這個四海公司息息相關,要是它垮了,咱們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費了嗎?”
我聳聳肩:“什麼息息相關啊,你還想着業績,要是這項目黃了,還能不能留在美玲投資都是個問題。”
聽了這話,閆軍很驚訝:“這投資失敗,跟咱們在不在美玲投資工作有關係嗎?而且你不還是美玲投資的股東嗎?你是有股份的,難道你也……”
我呵呵一笑,我問閆軍:“我有股份,那我問你我的股份,是誰給的?”
“樊尚臨啊。”
“那不對了?”我繼續說道:“樊尚臨爲什麼要給我和韓總股份,還不是因爲我們可以爲他創造利潤,這次四海公司的項目投資,是韓總提出的,但我也是這個項目的支持者,一旦公司利益受損,首當其衝的就是我和韓念之。”
聽了這話,閆軍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他看着我,低聲說道:“沈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要掙錢,你和韓總就還是股東,如虧錢了,你們就是打工仔了?”
我聽了這話,笑了一笑:“沒錯,閆軍你挺有悟性的。”
說着,我坐在辦公桌椅上,輕輕晃動起了身子:“不過你也別擔心,這事兒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說到這裏我頓了一下:“就算是真出問題了,我也會盡量讓你留在美玲投資。”
閆軍不太明白:“你們都走了,我還能留得下來?”
“當然可以。”我說:“樊尚臨要的人,他在南山市的老部下,都是一羣從珠寶銷售轉行過來的,我承認這些人裏面也有一部分是精英,但是隔行如隔山,他想要的,肯定還是做過金融這一行的人。”
閆軍聽後,突然搖搖頭。
只見他堅定地看着我:“沈哥,這可不行,我是跟着你的,從黑龍資產跟到美玲投資,現在做四海公司的項目也跟着你了,你可不能把我給扔了,要不然我一個人該怎麼辦啊?”
“你一個人怎麼辦?”
我聽後冷笑了起來:“閆軍你多大了,還沒斷奶嗎?你要不要我給你請個奶媽?你脫離了我,就什麼都做不了了?我看未必吧?你向那蔣小果求愛的時候,想的那些鬼點子,不是聽有主見的嗎?”
閆軍聽後,突然嘀咕道:“那也不是我想出來的法子,那是韓總幫我……”
聽到這裏,我一愣:“韓念之幫你的?她讓你去向蔣小果求愛的,這些事兒你爲什麼會告訴她?我記得之前……”
閆軍見自己多言了,趕緊改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不是韓經理,我也不知道女人會喜歡這麼浪漫的場景。”
嘀嘀咕咕了幾句後,閆軍不再多說。
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他隨即就找了個藉口出去了。
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裏,我好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那一瞬間,我感覺背心一陣發寒。
之前在黑龍資產的時候,我和韓念之雖然是一個部門,但事實費南天將我們的事兒分得很開,所以與蔣義成接觸的事兒,跟韓念之並沒有什麼關係。
但她竟然知道蔣小果在追求閆軍的事兒,這確實有些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