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念之卻上前,一把抱住了我。
她大哭着:“沈江淮,誰要你替我死啊,你這個豬,他們要是真的把你推下去,你以爲他們能放過我嗎!?”
我沒回答韓念之的話,我看向那些人:“你們逗我好玩兒嗎?你們什麼意思?怎麼又不把我扔下去了?耍猴嗎?”
韓念之趕緊護着我:“沈江淮你別說了!”
見我似乎有些生氣,那鷹眼男人說:“行了,今天我們只是來嚇嚇你們,算作一個警告,我的僱主暫時還不想讓你們死,美玲投資對你們不錯,你們現在給人家弄了又給爛攤子就想走,這可不厚道!”
聽到這裏,我突然明白了。
原來這些人,果然是替美玲投資辦事兒的。
於是我咬咬牙,趕緊問道:“到底是誰讓你們來的,明鳳還是樊蕊?!”
這些人只是笑笑,卻不回答我的問題。
我想了想,又說:“莫非,是這兩個女人聯合起來派你們來的?”
剛說到這裏,鷹眼男人就又蹲下來,只見他伸手“啪”地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這次是讓我們點到即止,下次可不就不一定了。誰讓我們來的不重要,你們把自己的事兒做好,可不能吃裏爬外!要知道,沒有美玲投資,也沒有你們兩人的今天!”
我盯着他:“你的僱主,到底要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他們只是託我告訴你,把該他們的,都還給他們!否則,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想活!”
說着這句話,鷹眼男手一揮,身後的那些人,就跟着他離開了。
我縮在韓念之的懷裏,看着那些人遠去的身影。
好半天我也沒回過神來。
等我稍微恢復了一些意識後,我問韓念之:“你剛纔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韓念之沒有說話,她在盯着那些人遠去的步伐看了一會兒後,默默地將我扶了起來。
這個季節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雨停後,我更加感覺到了寒意陣陣。
我和韓念之就這麼相互攙扶着,跌跌撞撞往前走,好不容易纔拉到了公墓下方的停車場。
我們一身的狼狽,讓工作人員也奇怪地看了我們一會兒。
他上前詢問我們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見我們不說話,他只能站在一旁看着我們上了車。
坐在車上,我打開了暖氣,熱氣吹出來,我整個人感覺舒服了許多。韓念之用紙巾擦拭着自己的頭髮,只聽她對我說道:“沈江淮,你剛纔說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一愣,回頭看着韓念之。
只見她一邊撥弄着頭髮,一邊定定地看着前方。
我一愣:“我剛纔說了那麼多話,你問的是那一句話?”
韓念之哼了一聲:“沈江淮,你少跟我裝相,你剛纔在山上怎麼說,你跟那些人說你活不長了是幾個意思!?”
聽到這裏,我才反應過來。
原來韓念之剛纔果然是注意到了這句話,並且她現在還對這句話意猶未盡。
“隨便一說,生死的事兒能隨便一說?”韓念之顯然不相信我的話,只見她看向我:“沈江淮,你不要把我當傻子,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你很清楚!”
車子裏的氛圍,突然變得沉悶了起來。
我低着頭不說話,任由身上水珠,一點點往下滴落。
韓念之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沈江淮,無論如何我是不會讓你死去的,我不管你出了什麼問題,我一定會治好你!”
聽到這裏,我悻悻一笑:“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而且我現在在吃藥了,是這方面的專家開的藥,效果……還不錯……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好的!你要對我有信心!”
韓念之聽後,輕輕嗯了一聲。
從白蓮公墓回家之後,我和韓念之換好衣服,坐在沙發上,韓念之端着煮好的薑湯讓我喝。
我捧着滾燙的湯水,感覺人一下子又活了過來。
韓念之剛洗過澡,身上透着一股淡淡的女人的味道,禁不住深吸一口氣,那是一種姜花香味,聞着讓人身心舒爽。
韓念之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一個頁面讓我看過來:“沈江淮,這裏是那二十個億的匯入賬戶,你看看上面的金額,這些錢已經放了很長時間了,咱們不能再等了。“
我點點頭:“行吧你安排,我隨時都可以跟你去首都。“
見我的身子還在微微顫抖,韓念之說:“要不,你也去洗個澡?”
我搖搖頭:“不用了,我現在的感覺能讓我暫時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我希望我們能分析一下美玲投資目前的情況。”
韓念之篤定地說着:“美玲投資有什麼好分析的,現在她就是一個空殼而已,她與四海公司的債務糾紛,現在就是一筆糊塗賬。四海公司已經提交了破產申請,美玲投資這輩子,也翻不了身了!”
我搖搖頭:“念之,那可未必!”
韓念之盯着我:“你有什麼看法?”
我嗯了一聲,直了直身子。
我說:“美玲投資的前身是美玲珠寶,樊尚臨當關掉了美玲珠寶在全國是上百家店,把所有的資產都投入到了投資領域。”
“沒錯,這事兒大家都知道,有什麼問題嗎?”
我接着說:“但是念之你不知道的是,樊尚臨在賣掉美玲珠寶之前,跟一個拍賣公司簽了一個對賭協議,有一塊價值五千萬的碧玉,正在國外拍賣,只要那碧玉能拍賣到樊尚臨購買價格的十倍以上,那拍賣公司,就必須用二十倍的價格收購!”
聽了我的話,韓念之一愣:“也就是說,如果樊尚臨對賭成功,美玲投資就會重新擁有十個億!?”
我點點頭,正要說什麼。
這時,我的後背又傳來一點兒疼痛,大概是淋了雨,所以傷口有些發炎。
見我神色不對,韓念之忙問我怎麼了。
就在她的手剛觸碰到我傷口的時候,我忍不住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