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着噁心,我扶着閆軍打算離開。閆軍卻指燒烤攤說道:“去哪兒啊……就……就在這兒喫燒烤我看……我看挺好!”
說着,他掙脫了我的手臂,一屁股就做到了地上。
我被他弄得着實有些無語。
但當着衆人的面,也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閆軍已經都這樣了,我要是再罵罵咧咧的,那指不定多丟人呢。
見閆軍說什麼也不走,我沒有辦法,只能對老闆娘說:“這樣吧,我額外補償你五百塊錢,我知道這點兒錢對你來說,根本不重要的,但是……”
說着,我指着四仰八叉的閆軍說道:“你看他現在的樣子,我一個人也搬不動,你就通融一下吧?”
聽了我的話,燒烤攤老闆娘也不好再說什麼。
我見她猶豫了,趕緊在她的二維碼上刷了幾百塊錢,老闆娘見狀,嘆了一口氣:“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小聲點兒,這兒附近是居民區,別又被人投訴了。”
說着,老闆娘叫了一個人,幫我把閆軍弄到了稍微遠一點兒的桌子上。
閆軍靠在椅子上,滿臉通紅。
他的嘴裏低低說着話,雖然具體聽不到是什麼,我還是能依稀聽到他“小英小英“的叫着,似乎很痛苦。
看着他的這副樣子,我大概已經明白他發生了什麼。
之前我跟他說過廖小英的事兒,當時他還信誓旦旦地說着,什麼廖小英永遠不會背叛他之類的話。
現在呢,雖然他還沒跟我說什麼,但是從他現在的樣子來看,他跟廖小英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問題。
到旁邊的小賣部買了一瓶冰凍礦泉水。
我喝了一口後,把剩下的,直接從閆軍的頭上淋了下去。
被冰水這麼一激靈,閆軍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哇哇大叫幾聲,在終於反應過來後,他看着我:“沈哥,你這是幹什麼啊,你這是瘋了嗎?你想要弄死我嗎?”
見他一哩哇啦了好長時間,我才冷冷一下:“喲,酒仙你清醒過來了?不容易啊,要不要接着再喝點兒什麼?”
清醒後的閆軍,對我這一番尖酸刻薄的話,自然能聽得出來。
他倒也不跟我急,只是抽出桌子上的紙巾,對着身體一個勁兒得用力擦拭着:“沈哥,你看你,把那麼多水淋過來,多可惜啊。”
我繼續冷言冷語:“你也知道可惜?那剛纔那麼多啤酒燒烤,吃了吐,吐了喫,就不可惜了,那些就不是錢了!?”
被我這麼一陣懟,閆軍也不再跟我說什麼。
只見他垂頭喪氣地坐在一邊,也不再說話。我知道他現在心裏肯定很難受,去問老闆娘要了一點兒熱水,我遞給閆軍:
“吐得太多胃裏肯定不舒服,先喝點兒熱水療一下胃。“
閆軍擡頭,一臉惆悵地看着我:“沈哥,我心裏真的很難受,廖小英怎麼能這樣呢?她說翻臉就翻臉……”
我衝他點點頭:“知道你心裏難受,不過沒關係,喝了熱水慢慢說。”
我淡淡地說着:“不就是一個廖小英嗎?女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之前跟向思宇處過一次,你不也被她傷得不要不要的?現在跟廖小英,你應該熟門熟路了,幹嘛還這麼想不開呢?”
閆軍聽了我的話,似乎有些無地自容。
只見他無奈地看着我:“沈哥,你就別說風涼話了好嗎,我現在心裏難受,一點兒也不得勁兒。”
“不得勁兒就懟了!”我哼了一聲:“你要是得勁兒,這個世界就太沒天理了。”
我說話,絲毫不給閆軍留情面。
他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音。
燒烤攤喫東西的人,都轉過頭來看向我們。一時間,我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但閆軍還是嗚嗚地哭着,那邊的老闆娘,也不快地看着我們。
我衝她苦笑了一下。
可能是剛纔那幾百塊錢起了點兒作用,老闆娘只是對着我點了點頭,並沒有朝我們走過來。
過了好長時間,閆軍才終於停止了哭泣。
等他冷靜下來,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好好跟我說說,我幫你分析一下。”
閆軍抽了一聲,這纔跟我說起了他被廖小英甩的經過。
原來就在今天下午,廖小英讓閆軍陪他去買衣服。
廖小英今天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兒,興致那是非常的高。她選擇購物的地方,是首城市比較高端的服裝商場。
閆軍陪着廖小英去買衣服,肯定是他來出錢。
不過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這廖小英專門挑貴的買,而且一買就買了好多。不到半個鐘頭,閆軍就花了好幾萬。
這一下,閆軍有些沉不住氣了。
在廖小英看上一條絲絨裙子,要再次對它下手的時候,閆軍說道:“小英啊,這絲絨裙子,其實也沒機會穿,夏天穿太熱,春秋穿呢,又有些冷了。”
聽了這話,廖小英一瞪眼:“但挺好看的我,我喜歡啊。”
閆軍忙道:“是這樣的小英,這裙子好看是好看,但真穿不了,也沒什麼意義啊,我看這裙子,就不像普通人穿的,應該是明星走紅毯穿的。”
“明星走紅毯?”廖小英呵呵笑着:“閆軍你真是的,明星多掙錢啊,哪個明星穿穿這麼便宜的衣服,人家那些可都是私人定製,私人定製你懂嗎?”
閆軍討好地說着:“不管什麼私人定製不定製的,這裙子,你買了不穿,不就是浪費嗎?”
聽了閆軍這話,廖小英放下了手裏的裙子:“你的意思是,這裙子,不買了?”
“我只是說,沒必要買……要不,咱們再去看看別的……”
閆軍這話,實在有些做小伏低。
但是廖小英並不領情,她一把將剛纔買的那些衣服全部扔到了閆軍面前:“行了,你不用再說了,你不就是怕花錢嗎,我不用你的錢了,你把這些衣服都拿去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