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剛勁有力,書寫格式也是排列整齊他,一看就是個有文化的人的筆跡。這分協議,大概內容很簡單,就是雙方出資問題,以及在以後的建設經營中,劉潤如何分配的問題。
大致看了一下,我看到落款的甲方,赫然就是三個字:米嘉森。
原來,想要跟曾永明合夥辦醫院的人,竟然是米嘉森。
曾永明說“明心醫院”,那個老者是投資人之一,現在既然確定米嘉森就是那個老者,看來,米家森竟然也參與過“明心醫院”的建設。
“明心醫院”,是最近這幾年,纔開始在全國各地修建起來的。私立醫院,聘請的全部都是各大公立醫院的知名專家。
費用也根本就不是普通人承受地起的。
但之前我聽徐良說過,這米嘉森不是因爲犯罪在逃的嗎?既然如此,他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地投資醫院呢?
現在互聯網那麼發達,這不就是自投羅網嗎?
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我發現信封裏還有一張手寫的協議。這算是之前那張協議的補充協議,上面表明,正式簽署合同的時候,與曾永明籤合同的,是另一個人。
我又把兩張協議認真地看了一下。
這上面並沒有寫出是誰會代替米嘉森簽署協議。
我感覺只要找出這個人,就能順着他找到米嘉森,說不定曾永明的死亡原因,以及廖小英到底是不是殺死曾永明的兇手嗎,這兒也能一清二楚了。
而且,如果真的是這樣,我現在也迫切地想要找到這個人。
或許從他那兒,我能知道我和米嘉森是什麼關係,以及,那個一直出現在矮我身邊,若有似無的面具人,到底是什麼人。這樣,也許所有的謎團,就都可以解開了。
曾永明投資醫院,肯定是簽署了投資協議的。
那個投資人到底是誰,我沒有什麼關係,估計去查也差不都,再加上那醫院現在還沒投入使用,想從網上查,也肯定是找不到什麼線索的。
目前看來,只能通過一些紙質的協議,能找到對方是誰。
曾永明死了,警官已經將他家都封閉了,我現在要想再進去,那肯定是會被當成嫌疑人給抓起來的。
曾永明曾經告訴過我,他之前暫時辦公的地點,就在那在建醫院旁邊的一個臨時工棚裏。
我想,說不定去那兒,能找到一些線索。
想到這裏,我暗自下定決心,一定得去查一查。這事兒暫時只跟我一個人有關係,而且之前想的那些,都是我的猜測,所以,我並不打算通知任何人。
萬一這事兒只是我的猜想呢?
於是我把兩張紙重新裝進了信封裏,出去洗了個澡後,就打算回屋睡覺。這時,我媽在後面叫住了:“江淮,你上次不是說咱們過段時間要搬家嗎?”
就在一週前,我的確有過這個打算。
這房子當初剛來首城市的時候,我想着自己是一個人居住,再加上首城市的房租是真的貴。於是,我才花了不算多的錢,租了一個套一的房子。
不過我媽現在過來了,老是讓她住在客廳裏好像也不行。
我媽心疼我,我是理解的。但我也心疼她那麼大年紀了住客廳。
於是我最近出去看了一下房子,想找一個大點兒的房子,至少能讓我媽有個單獨的房間。
但抽空看了幾個房子,不是位子太遠了,就是價格不太合適。
總之,還沒有找到能讓我稍微滿意的。
聽了我媽的話,我以爲她是在催我找房子的事兒,於是我說:“媽你放心吧,這幾天中介又給我打電話,說約了幾個合適的,我明天下了班就去看看,爭取就這兩天就定下來。”
我媽聽了,倒也沒有多說說。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問她怎麼了。
我媽卻說:“江淮啊,最近你這房子,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
聽了這話,我一愣:“怎麼了媽?”
我這才發現,此刻我媽在跟我說話的時候,有些戰戰兢兢,目光中,也有一絲驚恐,她深吸了一口氣後纔對我說道:“兒子,我老是感覺,咱們在這房子裏住着,好像在被人監視着……”
聽我媽說到這裏,我心裏也“咯噔”了一下。
於是我趕緊問我媽怎麼回事兒,我媽說:“其實,也可能是我沒休息好吧,反正兒子,如果你找到不錯的房子,價錢合適的話,咱們還是搬家吧。”
我哦了一聲,看着我媽的樣子,我知道她還有話沒說完。
我說:“媽,你是不是還有話想跟我說,我是你兒子,你在我跟前不用在意太多,有什麼話,你直接說就行了,跟兒子不用客氣!”
聽了我的話,我媽看了看我。
她微微動了動嘴角,想要再說什麼,卻還是生生忍住了。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趕緊休息吧。”
回到屋裏,我雖然清楚我媽沒把事兒跟我都說完,但我知道她一定是非常想離開這裏了,至於是什麼原因,她不說,我也不好問。
躺在牀上看了一會兒手機,見時間不早了,我也睡下了。
就在我剛剛睡着沒多久,我突然聽到了一陣呼喊聲,從客廳那邊傳來。
這是我媽的叫聲,聽到這裏,我心裏一急。
衣服也沒穿,我一個鯉魚打挺,趕緊就從牀上跳了下來。
來到客廳裏,只見我媽還躺在沙發上,她雖然還在夢裏,但嘴裏卻說個不停:“不要帶走江淮,我養了他二十五年了!他要是離開我,我就活不了了……”
我媽這話,說得也是含糊不清。
我打開燈,看着她要緊牙巴,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滑下來。
看着她滿身顫抖的樣子,我趕緊坐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媽,您怎麼了,媽,你沒事兒吧?”
好半天,我媽才清醒過來。
平復好心情後,我媽說她剛纔做噩夢夢了。
她讓問繼續去睡覺,我嗯了一聲,就在我要轉身的時候,我突然問我媽:“媽,我今年不是三十了嗎?你剛纔在夢裏,怎麼說養了我二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