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這機會,我也看了一眼孩子。
看到孩子的樣子時,我嚇了一跳。
我也當過父親,知道孩子生下來一個月,應該已經是白白胖胖的了,但這個孩子,給我的感覺,怎麼竟然比剛剛生下來的孩子,還要乾癟。
這孩子倒是也不哭,睜大眼睛看着四周。
好像要說話,但是卻表達不出來。
我還想再看清楚點兒孩子,那保姆一下子就將孩子從我身邊抱開,然後徑直走到小紅身邊:“太太,少爺餓了,你趕緊喂吧。”
見到自己的孩子了,小紅趕緊起身。
她一把將孩子摟在懷裏,對着孩子的臉就親吻了起來,一邊吻一邊說着:“兒子,媽媽真的太想你了,你想媽媽嗎?媽媽不能陪着你,真的是對不起你,你不要怪媽媽,好嗎?”
小紅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淚水忍不住就掉了下來。
看着她哭了,我心裏也不太舒服。
我上前想對小紅再說什麼,這時那個年長的保姆擋在了我面前:“沈先生是吧,我們太太要喂少爺了,你站在這裏可能不太方便,要不,你迴避一下?”
我哦了一聲,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呵呵笑着:“行吧,那我就先走了,小紅姐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過兩天我有時間,我再來看看她們母子,以後我也長期在首城市了,來日方長!如果小紅有事兒,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我這一番話,說得再清楚不過了。
表面上,我是在說我離這裏近,可以經常來。
其實我真正的意思,就是在警告這幾個保姆,無論小紅髮生什麼事兒,我肯定是她的依靠,我肯定是站在她的這一邊。
能在方剛手下做保姆的,想必也是聰明人。
我的意思是我一定會守護小紅母子,所以,如果他們出了事兒,我肯定不會置之不理的。
果然,這保姆在聽了我這一番話後,臉色變了一下。
她往後退了一步:“沈先生,我們都是打工的,家裏還有孩子老人,何苦爲難我們呢?什麼決定也不是我們在做,我們只是按照老闆的吩咐做事兒。”
我聽後,點了點頭。
看了看另外兩個保姆,只見她們在聽了我的那些話後,都停下了手裏的工作,就這麼眼巴巴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意識到剛纔好像確實說得稍微有些過了。
她們說的也沒錯。
小紅母子對於她們來說,無仇無怨的,她們也是拿錢工作辦事兒而已。都是生活在最低層次的人,錢財確實能解決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兒。
但是,做人的原則不能丟棄!
我開口對保姆說道:“你有孩子老人沒錯,你得照顧他們,你得掙錢讓他們過上好日子,那小紅呢,她拼命生下來的孩子,卻連見都不能見一面,你們覺得這公平嗎?”
面對這三個保姆,我說話也非常的不客氣。
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很明顯對我的話牴觸起來:“行吧,既然您認爲我們不好,您大可以跟方總提議換下我們,其實我們真的不是太在意這事兒。”
說完這話,我不再跟那保姆對視。
我低頭對小紅說道:“既然你要餵奶,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兒給我電話,我隨時都可以過來,你不用跟我客氣。”
說完,我拿起了桌子上的包,轉身就往前走。
剛走了幾步,小紅就叫住了我。
回頭,我看見她抱着孩子站在沙發旁邊。
只聽她眼巴巴地看着我,眼睛好像又紅了:“沈江淮,你沒騙我是吧,你確定,你還會來找我,來看我,是吧?”
我點點頭:“當然啊,整個首城市,你是我唯一的親姐姐了,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聽了這話,小紅的臉色總算好了些。
我衝她微笑了一下,轉身就走了。
離開小紅的別墅區時,我回頭看了一眼。這一棟棟的房子,外形確實非常好看,只是裏面的人,到底過着什麼樣的生活,那可就不得而知了。
在看到別墅區的那一瞬間,我突然開始懷念起紫羅蘭小區了。
那些房子雖然都是三四十年的老房子,居住環境跟這裏也是天差地別,但裏面的那種人情味,卻比這裏要濃得多。
離開別墅區,我開着車繼續往前飛奔。
來到首城市的“明心醫院”,我正要進去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了。
保安見我形色匆匆的樣子,他問我是誰,想幹什麼。
我說是來找人的,找一個姓秦的腦科醫生。保安瞥眼看着我:“你有預約嗎?是哪個秦醫生啊,你要是來看病,會有專門的護士出來接你的,要不,你打個電話?”
我聽了這話,只得掏出手機,撥打了秦醫生的電話。
其實我是不大願意提前聯繫他的。
如果米嘉森的藥真的是秦醫生開出來的,那麼他自然會對我有所提防,他在我面前表現出來的一切,應該也是刻意營造出來的。
所以,爲了找出事情的真相,我應該給他一個出其不意才能達到效果。
但眼前很明顯有一道牆隔着我。
這明星醫院是有錢人的私家醫院,硬闖是肯定不行的。想了一下,我還是給秦醫生打去了電話。
纔剛剛撥過去,那邊很快就接聽了電話。
秦醫生在那邊的聲音果然很激動:“沈江淮,你……你改變注意了嗎?”
秦醫生之前,一直試圖勸說我跟他進行治療。但我每次總是以各種理由回絕,他告訴過我,如果相通了,就立刻給他打電話。
所以,這次接到我的電話,他一定以爲我找他,就是爲了治療我的腦子的事兒。
不過這事兒,還真是蹊蹺。
正常來說,一個醫生是很忙碌的,他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把這麼多心思用在一個病人身上。
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我的病情,或許多他有利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