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走廊上又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站在原地,回想着剛纔秦醫生跟那個女人的對話,我不由得心裏一陣發寒。看來,這裏面真的隱藏着什麼關於我的東西。
會想着剛纔那女人離去的聲音,我大概能猜想到她去了哪個方向。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跟了過去。
在盡頭轉彎後,我又看到了那個女人,正站在一個門邊翻看着手機。
過了一會兒後,她擡頭看向四周,可能是在確定沒有人之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等那女人完全進入門後,我才從拐彎處探出了身子。
此刻我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大冰箱裏,溫度也越來越低。
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我趕緊看向四周,還好這個時候的辦公大樓,依舊沒有人經過。
這一點很奇怪,正常來說,就算是這裏不是門診住院大樓,至少必備的工作人員,還是應該有的吧。
爲什麼這裏,竟然除了那個女人和秦醫生之外,我再沒看到一個工作人員呢?
這樣的疑惑在我心裏揮之不去。
我知道自己再怎麼思考,也得不出個所以然。
於是我調整了心情,打算跟着那女人進去看個究竟。就算是真被她發現了,那女人個子小小的,應該也不會拿我怎麼樣,我隨時要走,也是來得及的。
於是我加快了步子,大步就朝那女人剛纔站着的地方走去。
可剛走了幾步,我就聽到衣兜裏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在這空擋的空間裏,那手機的鈴聲,顯得特別的刺耳。我也是嚇得一個激靈。趕緊掏出來一看,果然起秦醫生給我打過來的。
大概是他剛出去找我,發現我不見了,所以開始着急了吧。
我第一時間掛斷了電話。再迅速地看向四周,發現四周還是沒有認的時候,我的心也平靜了些。
剛纔那女人進入的門,是一個裏外的推拉門。
門上沒有鎖,這讓我挺疑惑的。正常來說,辦公室都應該是上鎖的,哪怕不用,也應該有個這個簡單的配置。
但這門不上鎖,不管裏面是什麼,這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奇怪。
在進去之前,我想了一下,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秦醫生現在找不到我,應該非常着急。不過現在我的重點不在這裏,剛纔那個年輕女人身上,應該有更多我想知道的東西。
而且我隱隱感覺,進入這個沒有鎖的門後,我能發現一些東西。
深吸了一口氣,我推開了這扇門。
一進門後,我就有些失望。因爲這裏面的環境,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這裏甚至都不能叫一個辦公室。
七八個平米的面積,一個不大的窗戶。
中間是一個正方形的桌子,看上去就像是一般家裏淘汰下來的我麻將桌喫飯兩用桌,髒兮兮的樣子,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要知道,這裏可是富人聚集的高檔私家醫院。裏面的設施,都是全世界一流的高檔設備,爲什麼偏偏在辦公樓裏,會弄一個擺放舊麻將機的辦公室呢?
但現在,我在這不大的辦公室裏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她人在哪裏。這一切都顯得非常怪異。
我朝辦公室窗外看去,外面是一個水池,裏面的水雖然不深,但剛纔那女人也不可能會從這裏翻出去啊,她可是穿着高跟鞋的,行動起來,根本就不方便。
所以,那女人到底是怎麼從這不大的屋子裏消失的呢?
想了一下,我決定研究一下那個麻將桌。
這是一個老款的落地麻將桌。
中間一個墩子落地,大概佔地得一個平米的樣子。目光落在麻將桌上,我突然在想,難道剛纔那個女人,藏到麻將機裏了?
我記得紫羅蘭小區裏,曾經有一個很大的麻將館。
小時候就出現過幾個小孩兒玩兒捉迷藏,其中一個孩子趁着大人不注意,把自己藏到麻將機的底座裏面去。
後來大人怎麼找都找不到,過了好多天,才從麻將機裏發現小孩的屍體。
原來,麻將機不運作的時候,是能輕易從打開底座的。
但是一旦外面的人打開了麻將機的電源,裏面的人就出不來了。
所以,後面每次看到麻將機,我都有一種錯覺,好像裏面藏着一個人,正猛地拍打四周的的板子,像外面呼救。
走到麻將桌跟前,我蹲下來,輕輕敲了幾下外面的封板。
聽這聲音,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兒。
正常來說,這裏面敲上去應該空心的“咚咚”聲纔對。可是我現在聽到的聲音,卻是實心的。
這麻將桌是老款的,我見了很多,裏面是實心的確實有些不太正常。
於是我蹲下里打算仔細觀察一下,就在我即將俯下身子的時候,突然間,有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驚得我渾身一顫。
飛快地轉身,我發現站了站在我身後的女人。
這女人倒不是那個跟秦醫生說話的年輕女子,而是剛纔在一眼門口跟小保安理論,非要從員工通道進入醫院寶馬女司機姚美媚。
我嚇得往後一退:“你……怎麼會……”
姚美媚眯着眼睛衝我一笑,她操着手看向我:“你怎麼在這裏的,我就怎麼在這裏的?這個還需要問嗎?”
我的後背貼在牆上:“我是問,剛纔保安不是攔住你了嗎,你怎麼進來的?”
姚美媚和鞥了一聲:“這有什麼難的,一道門而已,能擋住誰啊?只要肯動腦子,辦法總比困難多。”
我哦了一聲。
這個姚美媚衣着卻十分妖豔,臉上的妝容很濃,厚重的煙燻妝,幾乎看不出她本來的年齡。
看着這個女人,我不知道她到底什麼來頭,也不願意去招惹她。
既然被她發現了,我也不想在這裏長呆,於是我正打算離開這個屋子,卻突然聽見女人說了一聲:“你,是不是叫沈江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