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不安的妻子 >第949章:直系親屬
    樓道里,另外一個兒科醫生的辦公室外面,拍着一條長龍。

    年輕的女醫生這邊,卻是無人問津。

    她走到辦公室門口左右看了看後,悄悄關上了房門。

    回頭,我看見她的神色很凝重。

    她重新走到孩子身邊,又看了一看他身上的針眼,纔對我們說道:“這孩子,身上的針眼很特別,絕對不是普通的打針輸液造成的。”

    聽了這話,我倒是不覺得奇怪。

    因爲在聽到小紅之前就說起過,孩子後背脊椎上,佈滿了針頭。

    我現在實在是很懊悔,當時在聽了小紅那些話後,我是真的應該立刻帶着她和孩子離開,現在也不至於出現這種局面。

    不過此刻,所有的情緒,我都必須收拾起來。

    我對女醫生道:“你說的這種情況,我也知道,但情況有些複雜,現在也不好說太多,只是這孩子現在的樣子,我現在迫切想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女醫生輕輕裹好了孩子。

    她擡頭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我猜想的是不是真的,但除了這個,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會在一個嬰兒身上扎這麼多針孔。”

    她說這話,輕輕的,每一個字都在思考。

    一旁的姚美媚又忍不住了,她說:“醫生,有什麼話你都可以直說,這事兒又不記在病情報告上,所以沒關係的。”

    聽了這話,女醫生才擡了擡眼睛。

    她嘆了一口氣,終於慢慢說道:“剛生下來的嬰兒,身上最值錢的東西是什麼,你們清楚嗎?”

    聽了這話,我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我看了一眼旁邊的姚美媚,只見她也是凝神看着女醫生,臉上是看得出來的緊張。

    我遲疑了一下,對女醫生說道:“這個東西,我也不太懂,您就……直說好了。”

    女醫生也頓了一下:“嬰兒身上最值錢的地方,不是別的,是……脊髓。”

    脊髓!?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感覺全身被人按在了冰水裏,全身上下感受不到一點溫度了。同事,我的喉管和鼻息裏,也似乎被人灌入冰水,那些冰涼的寒意,甚至一點點往我的腦子裏竄!

    可能是見我神色不對,一旁的姚美媚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沈江淮,你怎麼了?”

    一開始,我並沒有迴應她,我還沉浸在剛纔的驚恐中,姚美媚拍了我好幾下,我才終於反應過來。

    我看着眼前的兩個女人,只見她們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着我。

    深吸了一口氣,我再看向襁褓裏的孩子,看着孩子那虛弱的樣子,皮膚上的淤青讓我心裏揪心地難受。

    不知道爲什麼,這孩子雖然跟我沒有關係,但我在看着他的時候,竟然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似乎我身上的脊髓,正被人用針頭往裏,一點點抽着。

    我故作冷靜地對姚美媚搖搖頭。

    隨後,我看向女醫生:“抽取這麼小孩子的脊髓,是用來給別人換上嗎?“

    女醫生點點頭:“當然!這麼小的孩子,脊髓是最好最乾淨的,用來給有這方面疾病的人換上,那是最好的選擇了。“

    此刻我的心情,已經是相當沉重了。

    “疾病,醫生你說的某方面的疾病,主要是什麼病?”

    女醫生想了一下:“其實這個真不好說,我也不是這方面的專家,不過就我所學過的醫學知識,我大概只能猜測一下,應該是某種大腦裏的疾病。”

    大腦的疾病?

    聽到這裏幾個字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的太陽穴突然又閃了一下。

    這一下的疼痛非常劇烈,在我感覺,我好像被針刺了一下。身子晃悠着往後倒了一下,站在我旁邊的姚美媚覺察到我的情況不妙,趕緊先我一步拉住了我。

    “沈江淮,你真的沒事兒?”

    我搖搖頭,又低頭看着這被折磨地不成人形的孩子,心裏真是難受至極。冥冥中,我似乎感覺那女醫生所說的大腦裏的疾病,就是我腦子裏的那種情況。

    女醫生也看着我:“你還好吧?”我搖搖頭,示意她繼續往下說,微微停頓了一下後,女醫生才繼續說道:“其實,這種病是需要配型的,最好是找自己的至親。“

    至親……

    聽到這裏,不等我開口,一旁的姚美媚也忍不住問道:“醫生,你說的至親指的是……”

    “三代直系,父子關係最好,母女關係最好。”

    醫生的這些話,真是像一排火箭炮似的,就這麼一顆顆直接炸入了我的心臟。在那一刻,我的腦子裏,就好像是過電影似的,之前在小紅姐別墅裏發生的那些事兒,全部又呈現在了我的面前。

    小紅家裏的三個保姆,每天輪流守護着孩子。

    那孩子被關在房間裏,到底在被怎麼對待了,小紅根本就看不到,她每天只有在餵奶的時候,才能跟自己的孩子見上一面。

    而且,小紅在看到孩子身上的那些傷痕時,她曾經質問過保姆。

    但保姆從沒有正面迴應過她。

    現在一想,我腦子裏產生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那便是,如果女醫生猜測的沒錯,那麼一定有人,正源源不斷地從小紅孩子的身上,提取新鮮的脊髓。

    想到這裏,我的身子又是一陣發寒。

    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心裏漸漸升起的哪個可怕的念頭,讓我越發的毛骨悚然。

    如果真的是需要至親的骨髓,才能治好身上的疾病,那麼是不是可以說,生病的人,就是方剛!?

    用自己親生骨肉的脊髓,來給自己治病?

    真的有人會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兒嗎?

    我也是當父親的人,我情願自己死掉,也不會答應用小冰的命來換我自己的命,就算有一天,我真的確認了他不是我的親生兒子,那麼我也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但我堅信,人和人不同。

    心理建設強大的人,也許根本就不會受到這些倫理的約束。

    突然間,我又想了一個事兒。

    那便是,莫非方剛亡妻和兒子的死,也跟着這事兒,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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