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美媚摸了好半天,才從旁邊摸到了那個面板開關。
按了一下,不知道是沒電還是燈是壞的。姚美媚只能掏出手機,藉着手電的燈光看着周圍的一切。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只見有一張小牀。
近了,姚美媚驚奇地發現,那小牀上,竟然有一個小嬰兒。
只是這嬰兒的樣子很奇怪。
他不是躺在牀上的,而是趴在牀上的。更可怕的是,他的後背脊椎上,正插着一根根針管,黃色的液體,正源源不斷地往外輸出。
見到這一幕,姚美媚一下子就想到了羅芳跟她說的在倒三角建築中發現的那一幕。
只不過當時羅芳看到的被抽脊髓的,是一個成年人。
而現在被抽脊髓的,卻是一個剛剛滿月的嬰兒。
看着這慘無人道的一幕,姚美媚倒吸了一口涼氣。她忍不住尖叫了一聲,往後退的時候,她碰到了一個人!
回頭一看,她更是嚇了一條。
因爲這個站在他身後的人,穿着一身西裝,而他的臉上,帶着一張非常詭異的面具。
聽到這裏,我心裏也“咯噔”一聲。
我盯着懷裏的孩子,我不知道羅芳當時碰到的,到底是不是我懷裏這個小紅姐的孩子,但是我很清楚,當時下紅住的地方,是有三個保姆伺候的。
所以,那別墅裏,肯定不會蒙上那麼多的灰塵。
只聽姚美媚繼續說道,她在看到這個奇怪的面具人的時候,嚇得渾身哆嗦。
但那面具人卻朝姚美媚伸出了手來,一下子掐住了她的胳膊。
這人的力氣很大。
姚美媚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他的手裏掙脫出來。
只見她盯着車子外面的一團漆黑,驚恐的眼神,顯示彷彿一切的恐懼還在她的身邊,只聽她一邊喘氣一邊說着:“當時我很狼狽,幾乎是連滾帶爬從樓上跑下去的!我回頭,那人似乎就在我身後,而且他的速度非常快,好幾次他抓住我的肩膀了,但又像是故意逗我似的,將我放開了!”
“抓住了你,又放開你?”
這一幕,讓我感覺很怪異,這分明就是貓捉老鼠的遊戲,問題是人,這個躲在黑暗中的面具人,是誰呢?
想到這裏,我突然指着車子上的儲物抽屜:“你打開它,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我這話,說得莫名其妙。
姚美媚不明白我想幹什麼,她只是盯着我:“沈江淮,你……”
我有些不耐煩:“你別廢話,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了,趕緊打開,裏面有個東西,你拿出來看看!”
姚美媚見我神色嚴肅,也不跟我爭太多。
她趕緊打開抽屜。
就在這時,一個面具從裏面落下來。當看到那個面具的時候,姚美媚也愣住了,她盯着那東西,雙眼充滿了恐懼。
見到這一幕,我已經明白了。
姚美媚在別墅裏碰到的那個面具人,果然就是一直困擾我的那個面具人。
只見她拿着那面具看了看,隨後看向我:“沈江淮,這面具怎麼會在你這裏,難道你就是那個……”
說這話的時候,姚美媚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
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於是我趕緊跟她解釋,我讓她知道我不是那個面具人,並且把我跟面具人的一些淵源也告訴了她。
姚美媚聽後,總算是平靜了些。
只見她定了定神,隨後對我說道:“沈江淮,我在別墅裏看到的孩子,跟你懷裏的這個孩子,差不多大,但是當時他是背對着我的,所以,我不能確定是不是這個孩子!”
聽到這裏,我很認真地說道:“其實,是這個孩子,還好一點兒!”
姚美媚一愣:“你什麼意思?”
我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你看到的孩子,就是我懷裏的孩子,那麼說明受苦的孩子還不多,如果是另外一個孩子,那這個世界上,又會多一個可憐的孩子,再多一個可憐的母親了!”
我的這一番話,讓姚美媚微微動容。
她盯着我:“沈江淮,想不到你一個男兒身,竟然有一副慈悲心腸,真的很少見。”
我嘆了一口氣,苦笑道:“你言重了,其實有沒有仁慈的心,跟性別沒有太大的關係,這個世界上,心如蛇蠍的女人到處都是,只可能你話沒遇到過。”
姚美媚擡起下巴看着我,正要說什麼。
我趕緊解釋:“你不要誤會,我不是在說你!”
姚美媚嗯了一聲,她隨即問我:“你覺得這個面具人,會是誰?”
我想了想,搖搖頭:“我還真說不準。實話告訴你吧,之前我一直認爲他就是米嘉森,但是現在,我不這麼認爲了。”
“爲什麼?”
“你剛纔不是說了嗎,羅芳見到的米嘉森,已經是每天都要輸入新鮮的人類脊髓才能活下去了,就算他還能正常行走,也肯定不能像年輕人一樣健步如飛。”
“沒錯,那個人在追我的時候,步調真的很快,他絕對不是老年人!”
我點點頭:“所以我,纔會認爲,這人應該不是米嘉森!”
“那……你覺得他是誰?”
我又搖搖頭:“如果我知道他是誰了,可能一切的謎團就都解開了!”
說完這句話,姚美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就這麼對坐着。
互相注視着,腦子裏雖然一直不停在翻轉的,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好長時間,姚美媚纔對我說道:“要不沈江淮,你如果給這孩子找不到去處,就把他交給我吧,我雖然治不好他的病,但我至少能讓他暫時活下去。”
姚美媚的話,雖然說得很真誠。
但我卻是不太相信的,從頭到尾,這個女人跟我說的有關於羅芳的一切,我都是沒有合理證據去相信她的。
我甚至懷疑,其實這一切,都是她胡編亂造出來的。
而她接近我,也許也是有什麼大的目的。
見我遲遲不肯決定,姚美媚當然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
只見她擡了擡下巴:“沈江淮,你的記憶我的記憶,雖然消失的時間不同,但性質不可否認,都是一樣的!”
頓了頓後,他繼續說道:“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也許我們兩個纔是最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