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這句話,果然是殺傷力極強。

    也一下子觸動到了韓念之的神經,她先是把臉轉過去不理我,過了一會兒,才憤怒地看向我:“沈江淮,罵人不揭短,你可真行啊。”

    她的目光很冷,我也不看向她。

    就這麼直直地看着前方,神色凝重。見我不說話,韓念之非常生氣,只見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大聲道:“停車!我要下去!”

    握着方向盤的手,猛得就顫了一下。

    車子往旁邊扭了一下,差點兒就撞上了旁邊的汽車。那小車司機應該也嚇了一跳,只見他從車窗裏對着我罵了一句髒話。

    要是以往,我肯定會回敬他一句別的。

    但這次,我生生忍住了。畢竟這次顯然是我不對,山路上這樣駕車,是會車毀人亡的,如果是我遇到了這樣胡亂開車的,我可能會比那人罵得更加難聽。

    趕緊把車子調整好,韓念之卻繼續衝我吼道:“沈江淮,你聾了嗎?我要下車!你趕緊停車!”

    我也怒視着她:“你有病啊!下什麼車啊!?剛纔差點兒出車禍你沒看到嗎?”

    韓念之對於她剛纔的舉動,絲毫沒有愧疚之心。

    只見她繼續道:“沈江淮,你要是還不停車,我就從車窗上跳下去,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

    我聽後,有些慫了。

    這話,如果是從陳韻嘴裏說出來,我可能智慧覺得他在要挾我而已,但是,這話是從韓念之嘴裏說出來的,那意義就不同了。

    在我的認知裏,韓念之是個說到做到的女人。

    我要是挑戰她的底線,她真的可能會做出一些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於是,我逐漸減速,在靠近路邊的地方停下了車。

    還沒等車停穩,韓念之就打開了車門。

    見她要往下跳,我趕緊一腳剎車。

    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韓念之一個女人,下了車能幹什麼,網約車是不可能會開到這個地方來的,她根本都沒辦法回去。

    我拉住她的手臂:“剛纔我的話,我知道自己說得有些激動,我在這裏跟你道歉,只希望你不要任性……”

    “我任性?”

    韓念之呵了一聲:“行,我任性,你也不用管,我要跟誰正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不用你沈江淮這個大聖母在這裏說三道四的!”

    韓念之越說越生氣。

    她一把甩開了我的手,隨後從車上就跳了下去。

    看着她大步往前走,我把車輕輕開在她的身旁,我對她放緩了語氣:“念之,你上車吧,大晚上的,這山路上馬上就要伸手不見五指了,你一個女人會出事兒的!”

    韓念之脫下了腳上的高跟鞋。

    她光腳走在山路上的速度很快:“沈江淮,你少管閒事兒,從現在開始,我的任何事兒,都不用你操心了!”

    韓念之明顯是在跟我生悶氣。

    我也知道剛纔我的話確實刺激到了她,現在也有些後悔自己的魯莽,但錯誤已經釀成了,我也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我正想着要說什麼的時候,突然間,從我的身後竄出來一臺越野車,那車子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微微減緩了速度,像是在看什麼。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在這樣的場景,一臺車跟着一個女人,正常人都會感覺是什麼桃色新聞吧,所以開慢瞅一眼,也是正常的。

    就在我以爲這看熱鬧的車子即將離去的時候,它卻在我車子的前方停住了。

    因爲它的阻擋,我不能前進。

    韓念之從它身邊經過的時候,好像聽見裏面有人叫她。

    於是她停下來伸長脖子往車裏看去。

    接着,她跟裏面的人說了一些什麼後,拉開車門就要進去。

    見了這樣的情景,我當時就着急了,於是趕緊下車,想要阻攔韓念之進去。可我纔剛下車,前方的越野車就疾馳而去了!

    眼看着那車子快速駛離,我也回到了自己的車上。

    猛地一腳油門,我跟着那車子跑去。

    黑漆漆的山路上,我就這麼一直跟着那車。那越野車的速度非常快,就這麼在山林裏一路往前竄。

    拐了好幾個彎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此刻的我,非常的着急。

    同時也有些氣憤,這個韓念之,平時那麼穩重的人,怎麼能在這種時候,隨便上陌生人的車呢?

    這個世道人心險惡,萬一遇上了壞人,還真是生死難料啊。

    於是我掏出手機,趕緊給韓念之打電話。

    那頭的她果然不接聽。

    我知道她肯定還在聲我的氣,於是給她發了一條語音信息:“念之,你趕緊從那人車上下來!再發一個定位,我馬上過來接你!“

    這樣的類似的語音,我發了無數條。

    但是對方就是不願意回覆我任何消息,我心急如焚,卻沒有任何辦法。

    此刻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辦?

    報警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爲韓念之只是上了一個陌生人的車,沒有失蹤也沒有出事兒,警察頂多會覺得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感情糾紛。

    不會過於重視。

    但如果我這麼就放棄了,韓念之要是真的出事兒了,那麼那個時候,估計一切都晚了!

    我現在心急如焚,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能給韓念之一遍又一遍打着電話,一條又一條發着語音。

    把車子停在路邊,我沒有回家。

    打開新聞,我瀏覽着首城市本地的新聞。

    徐良死亡的案件,很快就被我刷到了,他屍體的樣子,被打上了馬賽克。不過人物的身份已經得到了確認了,就是建設局的工程師徐良。

    而且他剛被提拔爲建設局副局長,委任狀已經到手了。

    這樣的人才發生意外,大家都覺得挺可惜,關於他死亡的原因,也是疑點重重。

    官方的新聞並沒有直接報告他的死亡原因。畢竟這案子還沒開始偵破,在新聞上也不敢亂說。但是下面的評論,卻是一大堆的猜測。

    什麼情殺啊仇殺啊,甚至還有人說,他是信了某個怪異的組織。

    總之,這樣的人物突然死亡,大家的關注點,都很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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