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韓念之送回家後,她第一時間去洗了個熱水澡。

    在進入衛生間之前,韓念之扭頭看着我,用一種很不確定的眼神看着我:“沈江淮,你保證,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韓念之的目光,呆着一些小女人的期盼。

    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有如此依賴一個男人的時候。她這樣的神色,讓我真是讓我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於是,我只能對她露出一個微笑:“你去吧,無論如何,今天晚上我都會守着你的。”

    聽了我的話,韓念之有些不確定:“真的?”

    我嗯了一聲:“放心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韓念之進去洗澡的時候,我靠在沙發上,正打算閉目養神,可就在我正要放鬆身體的時候,我感覺身體下方,有一個地方膈應着。

    於是,我趕緊去用手去碰了一下,發現身下壓着的,竟然是一本書。

    韓念之沒事兒在家裏看看書,這很符合她的氣質。

    當時,我也沒怎麼多項,正要把那本書丟在一邊繼續休息,可我的目光在掃過那本書的時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因爲這本書我實在是太熟悉了。

    它竟然又是姚美媚母親所著的《永恆》,看着上面的署名“達文”兩個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爲什麼,韓念之也有這本書!?

    這本書我之前在各大網站都查詢過,根本就沒有對外銷售過,而姚美媚也跟我說過,這本書,就是她母親寫的,僅僅用於她親戚朋友,內部交流的著作而已。

    我看了一眼衛生間。

    門雖然緊閉着,但那嘩嘩的流水聲,卻還在繼續。

    在這一刻,我心裏突然就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恐懼,因爲,如果韓念之也看過《永恆》,那麼她很有可能,也是這一系列事情中的某一個人物!

    不過,我實在是有些想不通。

    韓念之只是我工作中遇到的人上司,我和她的相遇,也沒有蘇小萌或者米嘉森那些人在中間的直接干預。

    她應該原本跟這些事兒,風馬牛不相及纔對啊。

    怎麼會,韓念之也能牽扯進來。

    想到這裏,我如果不是剛吃了止疼藥,估計此刻我的腦子,又要開始劇烈疼痛起來。深吸了幾口氣後,我稍微冷靜了些。

    如果韓念之真的也是這其中的一個人物,那米嘉森針對我佈下的關係網,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不過,回想起之前跟韓念之在一起的種種。

    她跟蘇小萌是完全不同的。

    因爲她幾乎沒有參與過我的生活,只是在事業上,跟我是共同進退,她跟我在一起共事,唯一的目的,就是錢。

    而且,她的所作所爲,也證實了她的舉動和目標,都是單一的。

    但這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的猜測。

    韓念之可不像我周圍的別的女人那麼好看透,她的段位絕對在我之上,她真要是想對我隱瞞一些事兒,那對她來說,可是非常的容易的。

    所以,我等一下說話做事,在她面前都要小心纔是。

    衛生間裏的水流聲,還在繼續響動着。

    我把那本書,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茶几上。韓念之把它放在沙發上,一定是已經看過了,這本書的前面幾章,非常的枯燥。

    我看不進去,不代表韓念之不行。

    雖然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但此刻我的腦子裏卻轉動的非常快,我開始想象,如果韓念之真的也是這其中的某一個角色,那麼,我應該怎麼應付她。

    蘇小萌這個女人,雖然狡詐,但她都是浮於表面的一些東西,我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

    但是韓念之不一樣。

    她如果要跟我耍心眼,我肯定是被玩兒地團團結的那種。

    所以,我要是識破了跟她硬抗,我自己必定會喫苦。

    現在我要做的,可能就是以不變應萬變。韓念之之前怎麼看我,我得讓她之後也怎麼看我纔行。

    以不變應萬變,這樣也許我會稍微有些喘息的機會。

    閉着眼睛,很快我就想出了這麼多東西。

    我覺得挺有意思的事兒是,我腦子裏雖然生病了,但這並不影響我的思維速度,反而經常會在劇烈的疼痛過後,我能產生出更有力量,更深刻的思維能力。

    可能,這樣病痛帶來的副作用吧。

    想到這裏,我也在心裏默默嘆了一口氣。

    如果我維持着現在的思維速度,說不定我高考還能多考個幾十分,也許我的人生,因此又會變得不同。

    不過也說不定,如果那個時候我的腦子就開始出問題了,可能我現在早就歸西了。

    秦醫生不是說過嗎,我現行的情況,每一分鐘都有可能會突然病情惡化。

    也就是說,我現在還能跟沒事兒的人一樣坐在這裏思考問題,那都是老天也在眷顧我了。

    想到這裏,我擡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我在心裏默默笑了一笑,老天爺現在不肯收我,也許他是在等着我即將要完成一件重要的事兒吧。

    他跟我開了這麼大的玩笑,也許他還不夠,估計那個時間點到的時候,他會給我一個什麼驚喜。

    都說我命由我不由天。

    其實,我的命啊,此刻完全就是掌握砸老天爺手裏。

    他要我什麼時候走,我就必須什麼時候走。

    但是,我也深深的清楚,只要我還活着,我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他要我幹什麼,他想要指揮我,我還真不是由着他的性子來的。

    畢竟路在我的腳下,我要幹什麼,得由我自己說了算!

    正想着,衛生間裏的水流聲停住了。

    過了一會兒後,裹着浴巾的韓念之從裏面出來了。

    我見狀,趕緊轉身,韓念之在我身後應該是站了一會兒後,她默默走回了臥室,不一會兒,她換了一身長袖睡衣出來。

    我回頭看了看她,這次鬆了一口氣。

    韓念之走到我身邊,衝我微微一笑:“沈江淮,你果然講信用,剛纔我在洗澡的時候,就擔心你會走……”

    韓念之的身體很香,我不知道是洗髮水的味道,還是她身體自帶的體香。

    我也微微一笑:“既然答應過你了,我就不會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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