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此刻已經非常激動。
我不願意跟賈淑芬計較這個真與假的問題,因爲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問她:“你去明心醫院幹什麼?”
我的這句話,問得我媽又是一陣直接傻眼。
她愣愣地看着我:“江淮,你怎麼知道?”
我雲淡風輕地說着:“媽,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嗎,你不願意去明心醫院看病,你說哪裏的治療費貴,可我親眼看到你進了明心醫院,而且是從後面進入的,你當時真的是去看病嗎?”
我媽身子開始微微顫抖,她盯着我:“江淮,原來那天你也在……你去醫院幹什麼啊?”
我很嚴肅地說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好嗎?”
我媽擡眼,我看見她眼睛力的淚水,大顆大顆地就往下落。
我有些不耐煩了,我直接說道:“媽,你不用賣關子了,你在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跟你交流了,你直接說好嗎?”
被我這麼一陣說,我媽媽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了。
她估計是覺得再跟我哭訴什麼也沒用了,於是乾脆摸了一把眼淚:“江淮,你還記得胡大媽的女兒吧?”
胡大媽的女兒,聽了我媽這話,我愣了愣。
胡大媽的女兒,不就是小紅姐嗎?我媽突然提起她是什麼意思,之前小紅姐帶着孩子出逃,後來我跟姚美媚找到了她的孩子,但小紅姐本人,卻不見了蹤影。
現在我媽突然提起小紅姐,難道我媽知道點兒什麼。
於是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問我媽什麼情況。
賈淑芬撩了一下頭髮,她雙眼無神地看着我:“原來你還記得她叫小紅啊,不過這好像也正常,小紅這孩子從小跟你關係就不錯,她出嫁的時候,你話哭了一場……”
我媽這邊邊角角的話,一說起又是沒完沒了。
不過我卻不太願意聽她說太多,直接打斷了又問她什麼情況。
我媽這才清了清嗓子:“小紅來找過我,就在幾天前!”
聽到這裏,我身子一顫,我趕緊問我媽:“你是說真的?小紅姐,真的來找過你?這是什麼情況?”
我媽告訴我,其實那天早上的事兒,她也沒想到。
那天早上,我出門上班後,我媽也正準備離開,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一開始,他以爲是我忘記那鑰匙什麼的,於是趕緊開了門。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門外站着的,確實一個清瘦,臉色慘敗的女人。
當時的我媽,一眼並沒有認出外面站着的這個女人就是小紅姐,她只是盯着那個女人,有些不知所措。
女人見了我媽後,卻一把抓住了我媽的肩膀:“賈淑芬阿姨,是我……”
我媽被嚇了一條,正要把女人推開,可那女人接下來的一番操作,卻讓我媽傻了眼,她直接往前一傾,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她剛想拿起電話報警,這時,倒在地上的女人,卻用很微弱的聲音對我媽說道:“賈淑芬阿姨,我是小紅……”
聽到“小紅”兩個字,我媽終於放下了電話……
她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隨後再次走到小紅跟前:“你剛纔說的是真的……你就是胡大媽的女兒,小紅?……”
一邊說問,她一邊仔細觀察着這個躺在地上的女人。
雖然記憶的一點點熟悉,我媽總算是認出來了,這個不請自來的女人,真的就是小紅。
見是熟悉的人,我媽也不管那麼多了。
她趕緊起身,一下子將小紅給扶了起來:“孩子,原來真的是你,你媽不是說你又嫁人了嗎,而且你的日子還過得不錯,你怎麼會又……“
雖然這麼問,我媽卻又去廚房力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小紅的身子非常的冰涼,在端着熱水杯的時候,那熱氣呵到她臉上的時候,她似乎這才稍微舒服了些。
小紅是我媽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看到她現在的這副樣子,我媽其實是很心疼的。
她問小紅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小紅身子顫抖着,一開始並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後她才突然問我媽:“賈淑芬阿姨,沈江淮的親生父親,是不是有非常嚴重的腦病?”
小紅這麼突然的一句文化,讓我媽一時間,無法回答。
她定定地看着小紅,想到自己與米嘉森的約定,到了後來的時候,還是沉默不語。
見了我媽的態度,小紅顯然很失望。
她對我媽說道:“賈淑芬阿姨,你要是不想說的話也沒事兒,當年沈江淮逃過了一劫難,他遇到了您和沈叔叔,他是幸運的。”
說着,她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但是我的兒子,他很不幸,他要經歷沈江淮沒有經歷的一切!”
在後來小紅的講述中,我媽知道原來小紅的丈夫方剛,竟然也是患有跟米嘉森一樣的腦部疾病。
他需要用自己兒子的脊髓來換取自己的生命。
方剛之前的老婆,就是不願意方剛這樣折磨自己的兒子,而提出要跟丈夫離婚。
但是方剛卻明確地告訴他,自己這腦病疾病,是具有遺傳性的,就算是兒子現在安全,跟她母親離開了,那麼在不久的將來,他一定會患有同樣的腦病。
如果妻子執意要跟自己離婚,他是一分錢都不會分給妻兒的。
而且當時這個兒子將來會非常悽慘的結果是,他將不會得到優質的醫療條件治療。
正是因爲聽到這些話,方剛的妻子纔會選擇帶着孩子在福利院的樓上跳了下去!
聽到這裏,我身上的毛細血管似乎都要炸開了,萬萬沒想到,這方剛的妻兒,竟然是被他自己逼死的。
都說虎毒不食子,這方剛竟然比野獸還要狠毒!
爲了救下自己的孩子,小紅這纔想盡了辦法,從那別墅區力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