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打開門的時候,她也特意往左右看了看。
兩邊的走廊沒看到有人,一站出去,保姆就感覺一陣陰風吹過來。
打了個哆嗦,就在這個時候,懷裏的孩子哭得更用力了。保姆一邊哄着孩子,一邊正要關門。
就在她的手剛剛摸到門板的時候,她突然看到大門靠近牆的那一邊,站着一個人!
見到這一幕,那保姆尖叫了一聲。
她還沒反應過來,門後面那個面容枯瘦的女人,就衝了過來。她的力氣在那一刻變得很大,只見她一把從保姆手裏搶過孩子。
孩子的哭聲更大了,保姆拼盡全力,也沒有阻攔孩子被搶走。
她跟着那女人一直往前跑,女人一個轉身就進入了樓梯間,等保姆追過去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蹤影。
兩個保姆當時都嚇壞了,她們順着樓道上上下下都走遍了,依舊沒有發現那個女人的蹤跡。
無奈中,她們只能給姚美媚打來了電話。
我和姚美媚聽後,心裏都很着急。兩個保姆很是自責,她們都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孩子,一直在跟我們說對不起。
姚美媚那一刻也是非常的氣憤,她瞪着兩個女人:“你們兩人是怎麼回事兒啊,我請了你們兩人照看一個孩子,就這樣,你們都能讓孩子被搶走,真是的……”
聽了這話,原本已經很自責的兩個保姆,此刻已經低下了頭。
我知道她們一定很難過了,也不好多說什麼。
低頭,我看着小紅兒子躺過的那張小牀,上面的被單上的卡通圖案,眼神還是看得出來非常的鮮豔。
想起那個孩子,我心裏也不禁有些不好受。
小紅把孩子交給我,我就這麼把她弄走了,等小紅找上我要孩子的時候,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
正想着,我的心裏突然“咯噔”了一下。
想到小紅姐的時候,我一下子意識到了什麼,於是我轉身,問那個縮在角落裏,一言不發的胖保姆。
我問她那個搶走孩子的女人,到底是什麼樣子。
在女人的形容中,我漸漸聽出來,那個女人無論是外面還是神態,都跟孩子的媽媽,也就是小紅姐非常相似。
於是我掏出手機,打開小紅姐的照片。
那保姆一看,趕緊點點頭:“沒錯,就是她!”說完,她突然瞪大眼睛看向我:“怎麼,你們是認識的的?”
對於保姆的疑惑,我不置可否。
此刻,看着手機裏的照片,我的心情非常的沉重。原來這麼長時間以來,小紅一直都在他兒子的周圍。
不禁感覺到底還是母愛偉大。
但是既然小紅這麼做是爲了保護孩子,那她爲什麼現在又要把孩子給弄走了。想到這裏,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兒。
我大步出門,在走廊裏轉悠了一圈。我努力想象着如果我的小紅姐,我會把孩子帶到什麼樣的地方去。
我們去小區保安那邊調取了監控。發現那女人抱着孩子進入了樓道以後,並沒有發現她從任何地方出來。
在保安提供的居住人員信息中,並沒有發現有人跟小紅姐那邊有關係,也就是說,小紅姐帶着孩子,不可能呆在這棟住宅的任何一個
想到這裏,我感覺小紅姐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妙。
我把自己心裏的感覺跟姚美媚一說,她有有些慌張:“沈江淮,我們剛纔不是都在樓道里找了一遍了嗎,沒有發現她們母子。”
我想了一下說:“樓頂呢,我們還沒找過吧?”
姚美媚搖搖頭:“不可能的,樓頂根本上不去,是封閉的,只有一個通風口,那女人不可能抱着孩子上那又窄又高的通道的。”
聽到這裏,我也覺得好象確實如此。
但是如果不是在樓頂,那小紅姐又去了什麼地方呢?
站在保安室裏,我和姚美媚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現在很不明白,我不知道小紅姐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把孩子帶走,而且,她現在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處境。
我的心裏亂糟糟的,預感有事兒要發生。
就在這時,跟我們一起調取監控的保安,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在接通電話的時候,那保安一下子愣住了:“什麼!?人在哪兒?趕緊叫救護車啊,已經斷氣了!?”
聽到這裏,我和姚美媚互看了一眼。
我心裏的不安越發激烈,等保安掛了電話,我趕緊問他什麼事兒。
保安二話不說,拿着對講機就跑出去了。
我和姚美媚見狀,也跟着跑了出去。跟着他來到二樓的平臺上,那邊的入口圍了一羣人。
姚美媚所租的這個小區,一樓架空層,二樓是街二樓商鋪。
所以,這個不大的平臺,一直是空着的,沒人利用起來。在這之前,連姚美媚都不清楚。
那入口處還圍着一些清潔工,她們看向平臺那邊,竊竊私語。
“是五樓的業主跟我們說的,這兒平常都沒人進去,我們也最多一週進去打掃一次,這會兒怎麼就……”
我趕緊上前,還沒等我問怎麼回事兒,就聽到她們對保安說道:
“人已經死了,不是從樓上摔下來的,應該是生了什麼病,嘴角還有白色泡沫,等一下醫生就來了,看着真可憐……”
聽到這裏,我心急如焚,跟着保安就去了平臺。
果然,那靠在平臺上死去的女人,就是小紅姐,但奇怪的是,她是一個人死去的,在她的身邊並沒有發現那個孩子。
看着小紅姐已經不能呼吸的樣子,我心裏堵着一口氣。
在通過身份確認後,方剛很快來到了現場,對着小紅的屍體,他嚎啕大哭,我心裏卻冷笑了一聲,這不就是貓哭老鼠嗎?
殯儀館的車子來了之後,小紅姐的屍體被運走了。
方剛並沒有跟着去,他只是問我:“沈總,你在就好了,我兒子呢?你看到了嗎?我想帶他回去,你看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