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終於這麼說話了,牟凡也很激動,他雙手反覆揉搓着:“沈江淮,看來李茜果然對你非常重要,早知道你會這樣,我一開始就應該把這封信拿給你看,咱們也不用多費那麼多口舌了。”

    我嗯了一聲,朝四周看的看以後,我突然對牟凡說:“也就是說,你從一開始並不是衝着廖小英的死亡案件纔來找我,你真正的目的就是實驗室裏的事兒?”

    “其實就是這樣的,只不過那實驗室裏的事情沒有辦法正式確定,所以我沒有辦法對你進行立案,剛好藉助廖小英這個案子我可以找到你,這樣對外來說,我找你是爲了調查一宗兇殺案,實際的情況,我的目的,咱們自己清楚就行了。”

    我朝後靠了一靠,盯着對方看了很久,之後我聳聳肩:“這麼說來,我們之間是不是已經達成了共識?”

    牟凡笑了一下:“我希望是這樣的,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所以我不敢輕易判斷。”

    我說:“我剛纔已經講的很清楚了,哪怕失去生命,我也會跟你一起把這件事情做好!”

    牟凡聽後,趕緊搖搖頭:“沈江淮,事情遠遠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任何人都不會失去生命,我一直覺得生命纔是最重要的東西,如果要用它換取一些所得,那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這一番話雖然說的很平淡,但我已經能夠體會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內心想法了。

    我說。:“不瞞你說,其實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抱定了這個決心,我的生命不是很重要,我現在活一天就是賺一天,所以如果能換取一些比較有意義的結果,那是非常不錯的。”

    牟凡皺了皺眉頭:“活一天賺一天?!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我把自己腦部有疾病的事情跟沐凡說了。

    “我現在能不能挺過明天都是個未知數,也許我的生命在下一刻就沒有了,所以我現在的心情很平靜,我只想過好當下!”

    聽了我的話,牟凡也是一陣苦笑:“看來我判斷的沒錯,一沈江淮根本不可能在意錢財,就算是再多的金額,對你來說也是過眼雲煙。韓豔之和向思宇根本不知道你是這種情況,她們還是用自己的思維模式來想你,所以她們是非常侷限的!”

    牟凡果然是個心思縝密的好警官,他除了有高超的工作能力之外,在觀察人物性格方面也分析的相當到位。

    不過作爲前提,我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跟牟凡說一下,前面可能遇到的危險,雖然他是一個有經驗的好警官,見過的事情也非常多,但是他即將面對的一切絕對是他職業生涯中的一個例外。

    “在職業素養方面,我知道您絕對是值得尊敬的,而且我也不懷疑您的人品,但是前方到底要經歷什麼,即將面對的那些困難,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準備好了?”

    牟凡嗷了一聲,他的兩個眼睛盯着我直溜溜的看着:“沈江淮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有什麼危險,我乾脆也衡量一下,如果我自己真的無法面對,那也許我現在還可以放棄?”

    牟凡的這番話,我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是我還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很認真的把我之前遇到的那些事跟他說了。

    “我們即將面對的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關係網,裏面牽扯了多少人多少事,我們一無所知。也許我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有可能我們已經在別人的監控範圍內了,只是你我都一無所知。”

    聽了我的這番話,牟凡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

    周圍的兩個監控亮着紅燈,他的神色從剛開始的平靜變得微微有些緊張。

    不過這情緒只是稍縱即逝,到底他還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警官:“沈江淮,我從事刑偵工作已經20年了,這20年裏我遇到過太多太多不可思議的事兒,他們可以說遠遠超過你的想象範圍。絕對比你在電視劇上看到的那些要精彩許多,可是我從來沒有退縮過,這是我的職責,你是我的職業,從穿上警服的第1天起,我就知道我永遠不能退縮,無論遇到什麼樣嚴峻的情況!”

    說句心裏話,我挺感動的,我一直以爲牟凡反這種工作的人員,他們很在意自己的鐵飯碗,所以對工作不會太上心。

    但是在聽到這一番話之後,我感覺我之前確實是太過幼稚見識的人和事實在是太少了。

    這個世界上的人和事情很多,但在大多數時候,我只用我自己經常見過的,片面的概括他的整體性,所以可能一些判斷和認知會過於具象化。

    總的來說,就是我過於幼稚了些,還是沒能拋棄固有思維。

    此刻我已經完全可以相信眼前的這位警官了,於是我調整了一下思維,把我所經歷的那些事情都跟牟凡說了一下。

    並且我還告訴他:“你照片中的那個男人,就是那個穿着粉紅色T恤的人,他其實就是我的克隆人。而且他現在也跟我一樣生了很重的病,我收留他的目的很簡單,我希望他能在餘下的人生裏過得稍微平靜一些,不再像之前一樣,擔驚受怕就可以了。”

    牟凡點了點頭:“你這樣的做法我非常能夠理解,如果有一天我們能夠把實驗室裏的人解救出來,如果我的能力範圍允許的話,我也會選擇這樣,讓他們過完一生。”

    說出來他微微擡眼,看着我嘴角動了一下,想說什麼好像又忍住了。

    於是我先他一步說道:“牟凡警官,你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有這樣的重病,爲什麼不乾脆藉助實驗室的力量治好它?”

    “沒錯,這就是我心裏的疑惑。你剛纔說你這個病任何醫院都治不了,但是你的親生父親米嘉森,卻依靠實驗室裏面的力量,又多活了幾十年,你剛纔說過,人生很美好,生命不能輕易流逝,但這是你活下去的唯一的機會,你爲什麼不抓住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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