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這事兒事有蹊蹺,中間一定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雖然姐妹兩都不見了,但牟凡卻想要一條道走到黑,他
覺得自己有這個責任,也有這個義務。
不過,他一切的才能都還沒來得及施展,就有人來阻止了他。
來人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看着四十幾歲的樣子,跟牟凡說話的時候一直低着頭,很難看清他的樣子。
當時牟凡問他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參與這事兒,這兒跟他又是什麼關係。
但那人什麼都沒說,只是擡眼幽幽地看着牟凡,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很詭異的笑。
之後,只見他從隨身攜帶的小皮箱裏,掏出了厚厚的一疊錢。
看着那些錢,牟凡有些不明白,他看着西裝男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些是什麼東西?”
西裝男聽後,呵呵一笑:“這些東西你會不認識?咱們辛辛苦苦出來工作,不就是爲了這個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些夠你掙多少年了,白白送給你不好嗎?”
黑衣人的着一番話,說得輕描淡寫的,好像牟凡不接這些錢,就是腦子有問題。
面對這一番嘲弄,年輕的牟凡很生氣,他覺得自己的尊嚴被侵犯了。
“沈江淮,人工作的確是爲了賺錢,但是賺錢並不是工作的全部。人應該有更好的精神追求。當然我說的這些話,也許你會覺得有些故作清高,但這就是我一直堅守的東西。”
看着眼前這個四十幾歲的警官,我突然心生敬佩,一個剛剛工作的年輕人,能夠這樣堅持自己的真心,確實是值得讚揚的。
我問牟凡最後爲什麼不繼續調查下去了?牟凡卻說:“你怎麼知道我不調查?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努力,這是我職業生涯的第一個案子,我絕對不會輕易放棄。”
我看着牟凡,他的表情很堅決。
雖然已經四十幾歲了,但是他此刻的目光裏,竟然看到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應有的朝氣。
這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畢竟一個人,經過生活的洗禮後,或多或少地都會被生活所玷污一些原本的純真。保留初心的人,有是有,但是非常少了,牟凡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這麼多年都想着要找出真相,那確實是一個盡忠職守的好警官。
牟凡告訴我,後來在一股強大力量的驅使下,跟這兩起失蹤案有關的一切卷宗,都被人收走了。
這麼多年,牟凡的調查,也只是斷斷續續的。
雖然他很想盡力,但是迫於條件有限,也只能在邊沿試探。
聽到這裏,我繼續問牟凡:“那麼,這麼多年,你的邊沿試探,有效果嗎?你發現了什麼?”
聽到這裏,牟凡悻悻一笑,隨後他對着我搖了搖頭:“沈江淮,我知道你在諷刺我。正常來說,能有這麼長的時間調查,就算是世紀大懸案,也能有個結果了……”
看着牟凡的笑臉,我無奈地說着:“這事兒怎麼能怪您呢?畢竟您那個時候只是一個剛入職場的新人,能做到這樣,已經是非常不錯了!就算是沒有什麼結果,精神也是可嘉的。”
但牟凡卻冷冷一笑:“精神可嘉?你可真會安慰人,不過沈江淮,你實在是太小看我了,二十年過去了,你以爲我是喫乾飯的嗎?雖然我現在已經調到首城市來了,但是我對我人生中第一件案子的調查,並沒有由此終止!”
牟凡說完這句話,神色很堅定。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我沒有開問,我只是默默注視着他,等他先開口。
果然,過了一會兒後,牟凡便又接着說道:“我懷疑,張天寧人,已經到了首城市,而且,她個人,跟你剛纔說的基因工程實驗室,有非常大的關係!”
聽到這裏,我身子一怔。
牟凡說的,與我心裏所想的,不謀而合。
只聽牟凡繼續說的:“張天寧你的那本書,我並沒有認真看,但是我知道那本書的內容主要描寫的是什麼。所以我覺得張天寧這個女人其實並不簡單,她和她姐姐失蹤的案子有很大的關係。”
我也繼續說道:“你之前不是說張天寧得了癌症嗎,那你後來見到她的時候,她的情況怎麼樣?”
牟凡眼珠子轉了一下,他重新抖擻了一下精神:“這件事說起來非常奇怪,我是在十五年前重新見到張天寧的。那個時候我因爲工作突出調到了首城市工作,見到張天寧的時候,她手裏的案子,也是我在首城市接到的第1個案子!”
牟凡再次見到張天寧的時候,她的樣子跟上次生病的時候截然不同。
她的臉色比生病的時候紅潤多了,身子也不像之前那麼瘦弱了,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健康的人。
當時的張天寧,正抱着一個一兩歲的孩子,在超市裏推着推車逛來逛去。
她懷裏的小女孩兒,長得挺漂亮的,兩個圓溜溜的大眼睛,不時看向左右。
當她看到向她走來的牟凡時,女孩咯咯笑了起來。
聽見懷裏的孩子在笑,張天寧回頭看了一眼。
發現朝她走來的是牟凡後,她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就在她要抱着女兒趕緊離開的時候,牟凡幾步上前擋在了她跟前:
“張天寧女士,好久不見了?!”
見自己無論如何都躲不開這個人,張天寧實在沒有辦法。
她不自然地衝着牟凡一笑:“是牟凡警官啊,真的是好長時間沒看到你了,你還好嗎?”
牟凡仔細觀察着張天寧,他感覺很奇怪。
張天寧不是已經得了肺癌嗎?照理說這種疾病是根本無法痊癒的,就算是保守治療,也只能是勉強留住性命而已,根本不可能恢復成現在這樣子。
看着女人懷裏的孩子,牟凡又問道:“幾年不見,你的孩子都這麼大了,生了孩子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我好給你送個賀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