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慄漾聽得一臉不解,但下意識,她將手輕輕覆上自己的小腹。
沉默兩秒,她斬釘截鐵道:“我不知道你問這個到底想幹什麼,也不知道你是大晚上的抽什麼瘋?”
“……”
“很多是我慄漾做的事情,我認,但是你不給我一個明確的回答,只是稀裏糊塗的來找我興師問罪,傅凌恆,我不可能認下你所謂的瞞着你做了什麼事情!”
深呼吸一口氣,她說:“如果這是你試圖阻攔我明天離職的藉口,亦或者緩兵之計,你大可以直說,沒有必要大半夜打這麼一通稀裏糊塗的電話。”
“……”
“我慄漾已經和你離婚了,你想做什麼,我不可能再像當初一樣由着你的性子。你來找我問事情,起碼給我一個明確的緣由,不然,你沒有任何質問我的資格。”
慄漾字字清晰,句句珠璣,傅凌恆聽了,談不上咬牙切齒,卻因爲她不知道是在裝糊塗,還是在故弄玄虛,沒緣由的火大。
默了幾秒,再開口,他完全是命令的語氣。
“明天上午十點,省人民醫院門口,我要見到你!見不到你,我不僅不會答應你的辭職申請,我就算是把海市翻個底朝天,我也要找到你,把你壓來醫院!”
“……”
那一瞬,慄漾惶恐又震驚的瞪大眼睛。
傅凌恆要自己去醫院,而且是必須去!
他到底想幹什麼?
難道,他真的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了?
傅凌恆沒有答話,只說:“你最好是乖乖聽話,不然慄漾……我會讓你知道欺騙我的後果有多嚴重!”
“多嚴重?”
慄漾輕笑了一聲,“呵,殺了我嗎?還是怎麼樣?”
傅凌恆說:“你試試就知道了。”
話畢,他不再給慄漾追問的機會,徑直掛了電話。
“傅凌恆,你別掛電話,你把話說清楚!”
慄漾還在叫他,可迴應她的,只有陣陣盲音……
……
慄漾被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和頹喪感包裹。
她不清楚她本應該平靜安穩的一生,怎麼會在三年前動盪的一晚之後,徹底變得分崩離析……
整整一晚上,慄漾未合一眼,只是睜着眼睛看天花板,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再起來,她的腦袋,混漿漿的難受。
可她再怎麼難受都清楚,無論如何,她都是不可能去醫院,接受傅凌恆的安排做檢查。
既然他讓自己去醫院,就一定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了。
依照他之前一再說不會讓自己生下他的孩子的性格,他確定她懷孕以後,這個孩子,是一定不會被留下的!
這麼想着,她腦海中,萌生出一個要逃,也必須要逃走的念頭兒。
她本就一無所有了,如果再連肚子裏的寶寶也保護不了,那她的生活和處在泥沼和黑暗中,沒有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