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漾身體哆嗦着,卻在聽到對方說自己是警察的時候,她踉踉蹌蹌從牀上下來,跌跌撞撞往門口走。
就在她伸手要去開門的時候,她突然頓住了動作,繼而整個人的大腦,都在飛速旋轉。
她沒有報警,爲什麼會有警察找來這裏?
而這前前後後,她遭遇了三次不同人敲門,她實在沒有理由相信外面這會兒站着的人是警察。
“有人嗎?開門!”
外面的人邊敲門,邊出聲詢問。
而後慄漾聽到外面的人交談道:“剛纔明明聽到屋裏有人大叫,是我聽錯了嗎?噯,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好像是個女的,但是不開門,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最近這邊入室盜竊的案子比較多,不會是出事了吧?”
“還有可能做噩夢了。”
說着,兩個人又開始敲門,讓慄漾開門,還詢問到底有沒有什麼事兒。
慄漾很想順着貓眼去看一下外面站着人到底是不是警察,可是她沒有那個勇氣。
一再做着思想鬥爭之後,她捏着手指,緊張又忐忑的往門口走。
輕輕撥開貓眼的遮擋片,她近乎是抖着膽子去看外面的情況。
在看到發暗的光線下,外面果然站着兩個人穿着制服的警察,她輕抿了抿脣角。
蔣夫人和各界的人都有來往,特別是公安局,她實在沒有理由相信大半夜前來敲門、詢問情況的人是警察。
她正尋思是該視而不見,還是該詢問一下對方的警號,突然又響起的敲門聲,再次擾亂了慄漾的心扉。
“有人嗎?有沒有事兒?開門啊!”
慄漾聽着一聲聲,仿若敲鼓般落在自己心尖上的敲門聲,她本能性後退步子。
如此鍥而不捨,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對方目的不單純。
甚至可以說,她已經做不到去相信任何人了!
接連後退步子,而後慄漾又趕忙折回臥室。
遲遲沒有等到有人開門,外面的兩個人說:“拿到的住戶沒有登記就入住的名單,這裏面是有人住的,剛纔我們也都聽到了動靜,但是對方不開門,也不出聲,很明顯,這戶住戶情況不對勁兒。”
“……”
“和其他同樣也沒有登記就入住的住戶比,這戶太奇怪,我們也別管她是不是做噩夢還是怎麼的了,先找到這家民宿老闆借鑰匙吧。”
等兩個警察離開以後,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慄漾穿着一身黑衣黑褲,將戴在頭上的鴨舌帽,壓低帽檐,只拿了一個雙肩包,就匆匆出門了。
慄漾不清楚這附近都哪裏有監控攝像頭,但出於不被發現,也出於求生的本能,她顧不上管是否危險,一律走偏僻又狹小的窄巷,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帶着寶寶,擺脫蔣夫人對她的威脅。
……
一整晚,傅凌恆都沒有休息。
他坐在書房的辦公檯後,整個人因爲沒有找到慄漾,眼白處盡是猩紅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