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來安排這一切的人不是蔣夫人本人,是她派來的手下。
慄漾現在並不擔心自己的腿會怎麼樣,相反,她願意答應蔣夫人的要求,繼續爲她效力,爲的是肚子裏的孩子。
只是,蔣夫人的人在,她根本就不敢和醫生言明自己肚子裏寶寶的事情。
保不齊,這家醫院的醫生,也是蔣夫人的人。
而她能做的,無非是等待時機,找準機會,頂着別人的名字去做檢查。
看着守在門口處,刻板而嚴肅的中年女人,慄漾說:“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放心,我傷了腿,不會亂跑,你不用擔心我會搞出來什麼花樣!”
一旁爲慄漾包紮傷口的護士也說:“傷者這腿,傷的嚴重,而且觸到了骨頭,怎麼也得兩個月才能下牀正常走路,有我們醫護在這裏照料,你可以放心。”
中年女人用肅冷的目光瞟了護士一眼,護士不明情況,被她的目光看的心底發憷,面露囧色後,埋低了頭,繼續做手上包紮的工作。
慄漾見這個石頭一樣的女人並不好打發,深呼吸一口氣後說:“如果你得了你主子的命令,一定要在這裏看着我,那好,我打電話給她,讓她親自打電話給你,請你離開。”
說着,慄漾就拿起手機,打了蔣夫人的電話過去。
待電話接通,她不客氣道:“雖然你可以防着我,但是,我不是你的犯人,你沒有必要找人來看着我,順帶做膈應我的事情。”
“……”
“我傷了腿,至少兩個月的時間都不能正常下牀走路。這兩個月裏,你總該給我安心養傷的時間吧?你找這麼個女人看着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你到底能不能信任我?如果不能信任我,你直說,沒有必要做讓我反感的事情來影響我養傷,這樣,只會耽誤我幫你辦事的時間和效率,還會讓我對你產生逆反的心理!
難道,你不希望我幫你做事兒了嗎?”
慄漾知道,對於蔣夫人這樣急於求成的女人來說,適當的激將法,並不失是一個應付她的好辦法。
她太過於想要扳倒傅家,對付傅氏了,而自己曾經在傅氏公關部工作,又做了傅凌恆兩年多的枕邊人,自己知道有關於傅氏和傅家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她邀買自己爲她辦事兒,自己一旦對她言聽計從,必然是她手裏一枚得力的棋子。
若不是自己對她有巨大的利用價值,她又怎麼會拿自己母親和孩子來威脅自己?
若不是自己對她有巨大的利用價值,又怎麼會因爲自己反抗她的心思太強,放出米嘉這張王牌、借傅凌恆的手鏟除自己?
種種跡象,只能說明,自己對她或是有力,或是威脅太大,亦或者是因爲袁明豪的緣故,否則,她也不會在自己窮途末路的時候,還願意幫自己一把!
而她肯幫自己一把,自己就有和她談條件的資本和底氣!
蔣夫人沒有說話,而是默了幾分鐘之後說:“你把電話給阿淑!”
慄漾見蔣夫人並沒有回絕自己,就拿出來一副我不好惹的模樣,不屑的瞟了中年女人一眼,把手機扔到牀頭櫃上。
“你主子讓你聽電話。”
不知道兩個人說了些什麼,中年女人應聲說了句“好的”,就拿着手機,去了外面。
約莫過了三分鐘,中年女人拿着手機,再次折回病房。
她把已經切斷電話的手機放在牀頭櫃上,語氣公式化道:“那我在樓下候着,你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
說着,中年女人便轉身,出了病房。
等中年女人一走,慄漾瞬間像是恢復了體力似的,一把拿過手機,看中年女人有沒有對自己的手機動手。
一再查看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但保險起見,她還是把手機重新放回到了牀頭櫃上。
待護士幫她包紮完傷口,準備起身要走,慄漾叫住了她:“噯,等一下,我想要去衛生間,你扶我過去一下。”
……
護士將坐在輪椅上面的慄漾,推出病房。
本來護士推着輪椅往衛生間走,可尋到一處沒有監控的地方,慄漾突然一把抓住了護士的手,繼而把一張銀行卡塞進了護士的手裏。
在護士錯愕的目光注視下,她說:“這裏面有八十幾萬,密碼是,我現在有一個忙需要你幫我。”
不給護士拒絕自己的機會,慄漾也從剛纔的對話中,瞭解到這個護士對蔣夫人和自己之間的事情一無所知,又說:“你會做彩超檢查吧?”
護士雖然不知道慄漾想幹什麼,但是手裏拿着銀行卡,對她來說,太具有誘惑,想了想以後,還是點了頭,“我會!”
一聽護士說她會做彩超,慄漾又說:“那你現在推我過去彩超室做個彩超檢查,記住,一定要避開有監控的地方,明白嗎?”
護士點頭應聲,“嗯!”
。
護士把慄漾推去了彩超室,這會兒正值晚上,彩超室這邊並沒有人,於是,也沒有走急診掛號程序,護士就幫慄漾做了檢查。
起初護士只以爲慄漾是傷了腿,還詫異她爲什麼要做腹部超聲波。
可等她知道慄漾不僅懷了寶寶,下體有出血的痕跡,她大驚。
“你這……有先兆流產的症狀啊,估計……寶寶可能保不住了。”
“……”
雖然慄漾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聽了護士的話,心,還是一瞬間就沉了下去。
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後,她問:“……還有希望嗎?”
“補救的辦法倒是有,不過,我不在婦產科工作,對這種事情不太確定。”
“……”
“等明天醫生上班,你可以諮詢一下醫生,看看能不能保胎治療。但是如果保胎失敗的話,胎兒就會誘發自然流產,到時候,如果處理不善,很有可能會發生感染或者大出血的情況。”
慄漾這會兒談不上心如死灰,但是卻因爲肚子裏的寶寶,生死未卜,心情無法複雜。
再去看護士,她問:“你有那種醫術高超,可以信得過的醫生,介紹給我嗎?”
避免被蔣夫人發現端倪,慄漾又說:“我的情況有些複雜,你也看到了,我一直被人監視,所以,我不想讓外人知道我懷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