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對方女人的蠻橫,米嘉嗤笑了一聲,然後說:“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做媽的教不好孩子,能指着孩子有什麼教養。”
再去看尷尬神色的梁帆,米嘉說:“傅氏有律師,對付她這種女人,根本就不用客氣。”
梁帆自是知道米嘉這話是什麼意思。
只是小孩子間的打鬧,還沒有必要升級到律師出面的地步吧?
米嘉又將視線調向幼兒園園長,然後毫不客氣道:“我家小孩在你們幼兒園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孰是孰非我不管,但是我家孩子受了委屈,你們幼兒園就得給我一個說法。”
幼兒園知道傅峻希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再加上米嘉的氣勢,園長不由得戰戰兢兢。
“傅峻希媽媽你放心,這件事兒,我們幼兒園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米嘉眼梢瞥了一眼園長,又看了眼對方女人,而後,帶着傅峻希,提步離開。
等出了幼兒園,米嘉第一時間把小傢伙帶上車。
先是拿出來溼紙巾幫傅峻希擦了擦掛彩的臉,而後她關切問道:“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說着,她自上而下打量傅峻希,生怕他有哪裏受了傷,自己沒有注意到。
傅峻希由着米嘉幫他擦拭掛彩的臉,數秒後,就在米嘉仔仔細細打量他的情況的時候,只聽小傢伙甕聲甕氣道:“你不是我媽媽!我沒有媽媽!”
“……”
米嘉不由得一僵,繼而臉色瞬息萬變。
翕合脣,她正欲說些什麼,只聽小傢伙又說:“你不是我媽媽,我沒有媽媽,阿姨,就算你想保護我,也不應該冒充說是我的媽媽。”
“……”
被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噎,米嘉表情怔忪,有說不出的尷尬。
而且,這個小東西根本就不知道他媽媽是誰,卻能因爲自己說是他媽媽,說出來這樣的話,可見,有些人的位置,根本就不是自己想替代,就能替代得了的。
米嘉思緒放空了幾秒,但很快,她淺淺一笑,柔聲說:“那讓阿姨做你的媽媽,和爸爸一起照顧你,好不好?”
傅峻希搖了搖頭,答得肯定,“不好。”
“……”
“媽媽就是媽媽,誰也替代不了。”
米嘉本就因爲傅峻希的話心存尷尬,這下,她更是下不來臺。
而臉上的笑,都快要繃不住了。
深呼吸一口氣,米嘉一再說服自己不要和一個小屁孩置氣。
再去看傅峻希,她依舊是一副溫柔親切的模樣。
“好,阿姨不代替你媽媽,阿姨只做你的阿姨,這樣可以了嗎?”
傅峻希瞅了瞅米嘉,興致不是很高的“嗯”了一聲。
……
從幼兒園出來,米嘉帶傅峻希去了醫院。
待處理好臉上細小的傷痕,她爲了和小傢伙處好關係,提議說帶他去喫必勝客。
不想,小傢伙根本就不貪嘴,直接說:“我要去爺爺奶奶家。”
米嘉無奈,卻還因爲這個小東西是傅凌恆的孩子,實在沒轍,最後,只好開車,把傅峻希,送去了傅家老宅。
彼時,阮錦正在廚房和阿姨兩個人包餃子,聽到聲音,她還不等出廚房,直接被一個衝過來的小粉糰子,抱了個滿懷。
傅峻希雖然打了架,因爲臉上有痕跡貼了OK繃,但絲毫不影響小傢伙的帥氣。
不得不說,有些基因就是強大,即便之前幾年小傢伙沒有得到很好的照顧,但他依舊叫人看了十分喜歡。
只是,小傢伙這小野馬的性格,實在是難以馴服,用阮錦的話說:“和你爸小時候還真就是一模一樣。”
阮錦看着這會抱住自己腿的傅峻希,眼裏盡是寵溺。
只是眼梢輕輕一了,便看到自己金孫的臉上,有細小的抓痕。
當下,她瞪大眼,緊張問道:“哎呀,大寶啊,這是怎麼弄的啊?怎麼被人抓了臉啊?”
瞧着自己帥氣的孫子,臉上掛了彩,阮錦一顆心都跟着着急,生怕沒有處理好,以後會留下什麼疤痕。
小傢伙不好意思說自己打架的事情,十分難爲情的撓了撓頭髮。
正想扯個謊隨後搪塞過去,米嘉在門口換好拖鞋,走了進來。
“伯母,峻希在幼兒園和小朋友打鬧,不小心被指甲劃了臉,不過沒有什麼事情,我已經帶峻希去過醫院了,也做了消毒處理,伯母您放心吧。”
阮錦雖然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金孫身上,但是聽到米嘉的聲音,她還是轉移視線,熱絡道:“米嘉來了啊。”
說着,她帶着小傢伙出了廚房。
等去了客廳聊天以後,阮錦才知道傅峻希臉上的傷是怎麼弄出來的。
無奈嘆息一聲,她說:“這孩子被送來傅家的時候,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還是後來做了鑑定,才確定這孩子是凌恆的。”
“……”
“說來啊,這凌恆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遑論孩子的媽媽是誰了啊!”
如果沒有傅峻希的存在,阮錦根本就不會和米嘉說關於傅凌恆私生活的事情。
只是,這孩子都這麼大了,根本就藏不住。
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坦誠,反正在阮錦看來,米嘉並沒有因爲自己兒子有了孩子,她就介懷。
相反,小東西受了傷,她第一時間帶他過去醫院處理傷口,怎麼看都能看得出,她是發自內心,實打實的想要對傅峻希好。
米嘉並沒有直接言明,而是很巧妙的說:“伯母,其實我很喜歡峻希,小傢伙雖然頑劣了一些,但是本性純真,很惹人喜歡。”
這話,究其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阮錦不傻,自然是聽出來她這話裏的意思。
腦筋一轉,一向都很通透的阮錦,伸手握住米嘉的手,說:“是啊,我們家峻希人不壞,就是淘氣貪玩了一些,所以啊,我真的希望可以有個人代替我們家凌恆,好好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