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漾微笑的點了點頭,“好啊,不過,我想問你的是,你對這邊的人啊,公司啊,就是那些名企經理啊、總監啊什麼的,有了解的嗎?”
是的,慄漾想打聽有關於凌梟的情況。
因爲要見自己母親的關係,她已經從旁人那裏打聽有關於凌梟之前就職的企業。
不過被告知凌梟已經不在那裏工作,而是換了一家企業工作,據說還是在海市,不過就是沒有人知道他具體在海市的哪家企業任職。
不過慄漾想,凌梟之前就已經坐到了財務總監的位置,如果他現在還在海市工作,所處的職務不會比財務總監低。
人總是要成長,蛻變的,三年的時間,她慄漾都有了長進,凌梟又怎麼會停滯不前?
聽慄漾這麼問,黃璇萱現在詫異了一下,然後不等慄漾繼續問她哪傢俱體的企業,她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說到海市的名企呀,首屈一指的,那一定得是傅氏啊。”
“……”
乍聽到傅氏兩個字,慄漾本能性的恍惚了一下,心絃也跟着顫了顫。
隨即,腦海中,不受控制的竄過一張冷峻堅毅的臉,而就是這張看起來叫人癡迷瘋狂的臉,卻在一閃而過的瞬間,露出冷鷙罔獰的一面……
“說到傅氏,那可是我們海市名企的標杆,涉及衆多行業領域,而且每個領域都獨佔頭籌,下面的子公司也都是上市企業。當然最厲害的要說傅氏的現任總裁,叫……叫什麼來着。”
黃璇萱思量了一下,完全沒有注意到慄漾這回兒人的表情有多古怪。
“哦對,叫傅凌恆,我之前一個大學室友的表哥在傅氏總部工作,說傅氏的總裁,也就是這個傅總,不僅處事兒果斷,雷厲風行,在業內口碑很高,人長得也很帥,還不是那種紈絝子弟的類型。”
“……”
“哦對了,我還聽說這個傅總至今單身,這簡直算得上是海市萬千女性的夢了。”
慄漾在聽到黃璇萱說傅凌恆的時候,雙手下意識環環抱住自己的身體,眼裏不受控制的泄出惶恐,即便是很多事情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往日的一切,還像是驅散不開的霧霾,籠罩着她。
當然,讓慄漾冷顫惶然之餘,讓她更爲喫驚的是,傅凌恆竟然單身!
他沒有和米嘉在一起嗎?
還是說,他和米嘉在一起也是隱婚?
他待米嘉,總不至於像當初待自己那樣諱莫如深吧?
米嘉可是他愛了那麼多年的女人,他會捨得連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也不給她嗎?
“我當初一心都想入職傅氏工作,哪怕只是一個子公司的員工也好,只是,我面試了好些家傅氏的子公司都沒有成功入職。聽說不僅是傅氏,就包括子公司的待遇都格外的好。”
慄漾現在完全沒有心思聽黃璇萱在那兒嘰裏呱啦說個沒完沒了,整個人腦海裏想的一幕都是三年前那個大雨滂沱的夜,他像是地獄裏爬上來的撒旦一樣,要自己死。
想到那會兒可怖的傅凌恆,慄漾身體都在打顫。
這些年,她不是不想她的母親,也不是不想知道她母親的情況,只是因爲海市有傅凌恆的存在,她連踏足這裏的勇氣都沒有。
“慄總?慄總,你怎麼了?”
黃璇萱一直在自顧自的說傅氏怎麼樣,完全沒有注意到慄漾的表情有多奇怪。
而等她有所意識才發現這會兒的慄漾,就像是陷入到某種可怕的情境中去,眼裏泄露出她的恐懼和不寧。
“慄總?”
“嗯?”
黃璇萱喚了慄漾好幾聲,慄漾才猛地收回思緒。
下一瞬,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而在她自己在恢復常態以後,才愕然發現,彼時,自己的後脊背上,已經爬滿了冷汗,仿若無數密密麻麻的蟲子,在蠕動。
“……我、我在聽。”
慄漾略顯尷尬的回話,算是對黃璇萱的話,給了一個迴應。
黃璇萱經過剛纔慄漾的反應一事兒後,誤以爲自己剛和新的上司接觸,就嘰裏呱啦的說了這麼一大堆,自己把自己的上司惹煩了,她面露囧色,十分不自在的說。
“慄總,我和你說傅氏,是因爲傅氏真的實在是太有名了,而且,保不齊,我們公司還會和傅氏在工作上有接洽呢。”
“……”
慄漾因爲黃璇萱提了傅氏,提了傅凌恆,本就神色有異、心不在焉,偏偏這會兒她又說了分公司和傅氏那邊可能有合作,她整個人怔在那裏,無異於是吃了當頭一棒。
上天能不能不要這麼和她開玩笑?
她逃避了整整三年,好不容易重新接納自己的生命裏有新的異性出現,也願意帶着淏淏重新開始生活。
這個時候卻有人和她說她可能要和傅氏有接觸,和三年前那個毀了自己的男人有來往,這特麼和把她再次推到火坑裏,有什麼區別?
說到底,她是怕傅凌恆嗎?
她不是怕傅凌恆,是怕過往那些不堪的記憶,會湮沒她、吞噬她……
十分不自然的笑了笑,慄漾說:“既然人家公司那麼有名,不見得會瞧得上我們公司,不會發生的事情,我們也就沒有必要說了。”
慄漾想終止話題,可黃璇萱沒有看出來慄漾的意圖,還在侃侃而談。
“我們公司是中外合資,實力也不差,爲什麼會瞧不上我們公司呢?”
“……”
“慄總,要我說呀,你就應該事先做好功課,瞭解一下這位傅氏總裁傅總的喜好,到時候一旦有商業往來,我們也可以投其所好。”
聽黃璇萱這麼說,慄漾無奈失笑。
投其所好?
如果是三年前,怕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會比她慄漾更懂得傅凌恆的喜好了!
深呼吸一口氣,慄漾不打算繼續這個沒有營養的話題,就說:“投其所好不見得好用,有些人就是不喫阿諛奉承那一套,所以,我不費那個心,也不打算和這樣的企業有什麼來往。”
面色重拾冷靜,她又說:“其實我在英國的時候,認識了一個人,他就在海市這邊工作,不過我們有好幾年沒有聯繫了,也沒有了對方的聯繫方式,只知道他在海市的一個名企做高管,其實,我是想向你打聽一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