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傅凌恆真是越來越叫慄漾刮目相看了。
之前說那些死皮不要臉的話就算了,現在,他把淏淏拐走了,還能大言不慚的否認他做過的事情。
她之前怎麼不知道這個男人已經把臉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聽慄漾的話,傅凌恆很生氣。
尤其是那一句“我慄漾就算是到死,也不會給你傅凌恆打電話”,就像是觸及他的禁區,當下,他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不會給我打電話,你不還是給我打了電話麼?”
“……”
“慄漾,你是在和我欲擒故縱麼?”
慄漾愣了愣,隨即惱羞成怒,“傅凌恆,你怎麼這麼厚臉皮?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對你欲擒故縱了?”
她好不容易平復下來情緒,實在不想再和這個男人生氣。
只是,傅凌恆真的是太氣人了,饒是她再怎麼樣的好脾氣,被他這麼一鬧,都殆盡了!
深呼吸一口氣,慄漾舌尖輕舔了兩下脣,努力強迫自己要鎮定下來。
“傅凌恆,我沒有時間和你打啞謎,如果淏淏在你那裏,麻煩你把他給我送回來,或者,你告訴我個地方,我派人過去接。”
傅凌恆算是照着死扛到底來的,“你的腿,剛做完手術,這幾天先好好養傷!”
“傅凌恆!”
慄漾連名帶姓的叫他,“你能不能有點做男人的風度?你對我不滿,大可以衝着我來,淏淏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是你兒子,你至於把心思用在他的身上嗎?”
傅凌恆不以爲意,只說:“我對他用什麼心思?”
“……”
“如果淏淏沒有回去醫院,可能這會兒和傅峻希在一起吧!”
像是想起來什麼事情,他又說:“還有,你怎麼這麼確定淏淏不是自願要和傅峻希待在一起的呢?”
“……”
“據我所知,他們兩個人是同學,玩的還不錯,保不齊,是淏淏小孩子心性犯了,這會兒和傅峻希在一起呢!”
慄漾氣到捏着被子的手,緊緊攥在一起。
“你這是承認你把淏淏拐走了?”
“我只是說淏淏有和傅峻希在一起的可能!”
“……”
“這樣好了,等下我回家以後,如果看到淏淏和傅峻希待在一起,我讓淏淏給你打電話,這樣行了吧?”
慄漾氣的牙癢癢。
強忍着情緒,她冷笑一聲,“傅凌恆,你現在不要臉的勁兒,越來越嫺熟了,如果有不要臉獎,非你莫屬!”
傅凌恆故作一本正經的說:“慄漾,你打電話過來,就是想變着法兒的罵我,是麼?”
“……”
“你抽我那幾巴掌,到現在還沒有消腫呢!”
見傅凌恆有和自己算賬的意思,慄漾衝他吼:“那是你自作自受!”
“……”
“還有,我不該打你麼?”
傅凌恆被噎,心裏很是生氣,可他卻又在生氣之餘,病態般的欣喜。
只要慄漾還會和他爭辯,還會衝他發脾氣,都好過她對他不予理睬。
脣角邊漫開一抹亦正亦邪的弧度,他說:“慄漾,你打電話過來,是找藉口說找淏淏,還是故意要和我通電話,嗯?”
“……”
慄漾正欲反駁,只聽傅凌恆又說:“別忘了,你現在是求我幫你找淏淏,注意你的態度!”
“……”
慄漾真的被傅凌恆氣懵了。
明明是他拐走了淏淏,這會兒還讓她求他,還說他在幫她……這和惡人先告狀,有什麼區別啊?
懶得再繼續和傅凌恆說話,慄漾抿脣,憋氣了好一陣以後,二話不說,徑直掛了電話。
末了,她拿起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江兆深配給她的那個司機。
“現在來市中心醫院接我,然後和我去一趟湖景灣。”
等慄漾掛斷電話,她作勢就要下牀。
梁帆一看這樣的情景,暗叫不好,趕忙規勸道:“慄小姐,你這才做完手術,不能下牀的,你有什麼事兒,我這邊幫你處理,我幫你處理,還不行麼?”
慄漾不聽,撥開梁帆的手,“讓開。”
梁帆不讓,一個勁兒的勸她。
“慄小姐,你說你現在養傷呢,實在不方便照顧淏淏,淏淏這會兒和小少爺待在一起,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兒,至少,有人能照顧小少爺的同時,一起照顧淏淏了啊!”
慄漾還是不聽,撈起外套,拿着包就要走。
“還有啊慄小姐,你說你把事情鬧得興師動衆的,怕是不好吧?而且,去湖景灣,你也進不去啊!”
“……”
經梁帆這麼一提醒,慄漾像是想起來什麼事情似的。
表情略僵了僵,隨即,她又從包裏翻出來手機,打電話給方纔通電話的司機,告訴他不用來醫院了。
這個司機,是江兆深派給自己的人,所以,有關於自己的一切,他一定會如實向江兆深彙報。
到時候,自己的腿重新做手術,還有淏淏被拐走的事情,他都會知道。
這麼想着,她一定不能讓這個司機摻和到自己和傅凌恆的事情中來,不然,到時候有關於她曾經在海市的一切,怕是都會瞞不住了!
等再掛斷電話,慄漾雖然取消了車,但是她也沒有打消要去湖景灣的念頭兒。
這不,她把手機收回到包裏以後,再次固執的往門口走。
“噯,慄小姐……”
……
慄漾雖然行動不便,還有護士出面攔她,可上來了脾氣的慄漾,根本就沒有人能勸得動。
這不,梁帆拿慄漾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就打電話給傅凌恆,說慄漾非得要過去湖景灣。
乍聽到梁帆這麼說,傅凌恆先是默了默。
幾秒後說,“既然她想來,就讓她來好了。哦對了,打電話通知一下園區的保安,讓他們放行!”
……
慄漾到醫院樓下,打計程車過去湖景灣。
彼時,被傅峻希拐回家的淏淏,正茫然無措的坐在沙發上,瞪着兩個圓溜溜、骨碌碌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這裏的一切。